“好。”
李墨川刚闭上眼，便感觉到有一块很柔软的布料盖住了他的眼睛，并且在脑后打了个结。
紧接着，身上一凉。
随后便听到浴室的热风开启的声音。
“这样应该不冷吧？”
听到一句关心，还是来自自己的声音，李墨川并不觉得有多温馨，反而有种兄弟之间的犯贱感。
“你在关心我吗？”
话音刚落，自己的屁股就挨了一巴掌，“滚，我在心疼我自己的身体。”
沈栀梦趁他看不见自己，忍不住一顿龇牙咧嘴做鬼脸。
花洒中缓缓流出热水，沈栀梦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一些，“以后你在学校，给我高冷一点，别谁找你说话都接一句嘴。”
“哦。”
“我跟你认真说呢？”
“我这样不够高冷吗？”
沈栀梦被他这句话整笑了，原本说话有些冲的语气也变成了无奈，“行，这样很高冷，继续保持。”
沈栀梦说完，起泡球已经被打湿，沐浴露已经在上面起了一层泡泡，李墨川感受到身体被抚摸的那一瞬，忍不住僵直了身子。
自己那双手似乎该涂点护手霜了，不然被这样摸还有些糙。
沈栀梦倒不觉得这样有什么，她上身的白T恤本就是脏的，这会也不介意被打湿，第一次给自己洗澡还挺新奇的。
…
洗到一半。
“沈栀梦。”
“怎么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李墨川说的断断续续，像是在努力组织语言。
“如果什么？”
“如果我们就一直这样交换身体了，换不回来了，怎么办？”这是李墨川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他想不出一个结果，所以想问问沈栀梦。
这个从晚上刚接触，就莫名让他觉得很聪明很厉害很有主意的人。
沈栀梦愣了愣，完全没想到李墨川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换不回来还能怎么办，接受呗。”
“那…你变成男生了啊，你要找男朋友还是女朋友？我先说好，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被…”
“停！”沈栀梦及时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你放心，如果真的换不回来，大不了我打一辈子光棍，我取向很正常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沈栀梦说完，话锋一转，“那你呢，你要是用我这个身体，高低得给我找个高富帅吧？”
“想得美。”李墨川一口否定，“我取向也很正常。”
“既然我们都要打一辈子光棍，那还不如我们俩凑合得了，便宜你了。”沈栀梦说的轻松又随意。
李墨川顿时急了，“不可能，每天和自己睡在一起，那多吓人啊。”
沈栀梦：“…”
“怎么有人连自己都嫌弃啊。”
李墨川觉得这个话题进行不下去了，“你快点洗吧，要是等会爸妈来敲门，我们都完犊子。”
“放心，我锁门了。”
“那也会怀疑啊，我们两个成年男女共处一室…”
沈栀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爸对我很放心的，不仅因为我的柔道，也因为我的眼光。”
李墨川：“……”
怎么感觉这人在拐弯抹角骂自己？
话虽这么说，沈栀梦还是加快了擦洗的速度。
“你轻点，真的疼。”李墨川第一次体验到皮肤娇嫩是什么感觉，稍稍多用点力仿佛自己的皮都会掉一层一样。
沈栀梦没有说话，默默放轻了力道。
心里却忍不住腹诽着：这男人的胳膊看着不粗，但全是肌肉，自己明明都没用力…
难怪今天晚上应付四个男人都不觉得吃力，之前在柔道馆，她能做到同时打三个女生，但三个男生她完全对付不了。
天生力量悬殊，后天很难克服。
…
洗完澡后，沈栀梦手把手教李墨川处理短裤还有姨妈巾。
“晚上要用这个长的，对了，你晚上睡觉老实吗？”
李墨川：“我睡觉很老实，睡哪就是哪，绝对不多动一下的。”
“那就好。”
沈栀梦把他“打扮”好后，两人这才从浴室出来。
刚出来就听到了敲门声。
沈栀梦主动过去开门，“爸。”
这个字一出，沈靖一愣。
沈栀梦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平时喊习惯了，连忙小声改口：“沈叔叔。”
沈靖却哈哈大笑了起来，他拍了拍“李墨川”的肩，“小川啊，放轻松，吃饭的时候不是说了吗，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不用这么拘束。”
真正的李墨川努力压制住自己的嘴角，别说，这样看沈栀梦还挺有意思的。
“梦梦，过来。”沈靖招了招手。
李墨川乖乖走了过去，硬着头皮喊道：“爸。”
沈靖脸上带着慈祥的笑，“梦梦你是姐姐，弟弟如果对家里或者这附近不熟悉的话，你得多照顾着点。”
“好。”
沈靖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梦梦就洗澡了？”
“嗯。”
“你有小川能穿的衣服吗？看能不能给他找一身出来，今晚你季阿姨留下来住的，阿川也留下来。”
沈栀梦的个头其实不矮，有168，但李墨川的身高有185，要找他能穿的衣服还真得好好翻翻衣柜。
“他留下来睡哪？”
沈靖似乎早就打算，他象征性地思考了一下，“我看你们俩今天相处得挺不错的，要不让阿川睡你房间的沙发？反正是可以打开变成床的，咱家书房有点小了。”
沈栀梦当即就要反对，但想到这其实是安排自己晚上的去处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来。
而且，还需要这个人给自己洗澡。
“谢谢沈叔叔，我不挑地方睡。”
“那行，我去准备一下被子，现在晚上还是要小心着凉。”
卧室门再次关上，沈栀梦扭头就看见李墨川正在偷笑。
这是一个自己这辈子都没有做出来过的表情，很贼。
“还笑。”
李墨川嘴角的笑意更深，“我突然感觉你爸还挺开明的，我们两个睡一屋，他是真放心？”
“我眼光没那么差。”沈栀梦说完开始去自己的衣柜找衣服。
“有没有不是黑不溜秋的衣服啊，让我看看我穿其他颜色什么样？”李墨川走到她身边，眼神不自觉地往里瞟。
“谁让你过来看了！”
“反正以后都是我要穿的，提前见识一下怎么了？说白了这个衣柜现在是我的，这个房间也是我的。”李墨川故意惹恼她。
但下一秒就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