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雾不由得回想起高中的一些往事，她的朋友曾经半开玩笑地猜测说李墨川喜欢她，不过她没有往心里去，毕竟班上大部分的人，不论男生女生都对她挺好的。
她并没有发现李墨川对自己有多特殊。
可姜雾看着李墨川现在这个表情，再结合之前朋友说李墨川这个人虽然长着一张不缺女朋友的脸，但其实挺纯情的…
姜雾突然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判断了。
…
李墨川当然并不是在心疼姜雾。
已经是过去式的人，他不会有念旧之情，虽然刚见到姜雾那会他确实有些失神，三年的喜欢不会那么轻易消失得一干二净，但后来转移注意力想别的事情后，他的脑子里一直都装着下午的篮球赛。
他在想自己等会吃完饭还能不能教沈栀梦一点东西。
还有没有可以让她临时抱佛脚的方法。
沈栀梦和许涯都吃的差不多了，李墨川招呼着人一起走，和姜雾也只是点了个头，算是打过招呼。
往收餐具处走的时候，许涯贴着李墨川另一边，压低声音问道：“你跟姜雾之前就认识了？”
“高中一个班的。”
“我艹。”许涯再次控制了一下自己的音量，“就你俩这外型，高中没有发生点什么？”
“没有。”
李墨川全程淡定无比。
应付完许涯以后，李墨川拉着沈栀梦去了操场。
刚吃完饭当然是不能打球的，而且球场那边这会也没有人，就算想练习也没有球。
中午的阳光暖暖的，红色的塑胶跑道，绿色的草坪，并肩而行的情侣…
“刚刚吃饭我又想到了几个小问题，等会我们去球场我再跟你交代一下。”李墨川随手把书包往草坪上一丢，随后整个人躺了下去。
沈栀梦原本有些黯淡的眸光又重新亮了起来，她在李墨川身边坐下，最后也不管这草坪干不干净了，往后一躺。
“所以，刚刚你吃饭的时候一直在想这个？”
“嗯。”
李墨川看着这蓝天白云，暖阳驱散了十月底的凉意，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沈栀梦的嘴角也染着一层笑意，没想到自己心里的那个疑惑没有问出口就得到了解答。
所以李墨川那会发呆不是因为姜雾，而是，他在想自己。
大中午的操场上看不到人影，只有两个躺在草坪上的身影依偎在一起。
至少，蓝天是这么认为的。
…
沈栀梦躺了一会，发现身边的人也不说话，忍不住问道：“你是打算躺这午睡了？”
但她并没有得到回应。
沈栀梦胳膊一撑，只见身边的人双目紧闭，好像真的睡着了。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去探探李墨川的鼻息。
刚要碰到，手就被一只大手完全包裹住，沈栀梦下意识地呼吸一紧。
“放心，没死呢。”李墨川悠悠地开口，只不过眼睛没有睁开，“我们现在可是会交换的，如果我真的哪天挂了，你换到尸体上来你怕不怕？”
沈栀梦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胡说八道些什么！”
李墨川听完不由得笑了出来，“原来你怕这个啊，我还以为你多厉害呢。”
“起来！”沈栀梦的语气透着一丝怒意。
李墨川眼睛睁开一个缝，只见沈栀梦那张脸在自己眼前倏然放大，李墨川瞳孔一缩，本能地打了滚躲开。
“我艹，沈栀梦你要干嘛？”
沈栀梦反而被他这个行为弄得一头雾水。
“我看你装聋，我想凑近点叫你，看你是不是真的聋了。”
李墨川：“……”
“我耳朵挺好的。”
沈栀梦看着他心虚的样子，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可能，“你刚刚不会以为我要亲你吧？”
李墨川眼神闪烁，视线下移，完全就是被戳中心思的样子，“怎么可能…”
沈栀梦看破不说破，至少，现在不是说破的时候，她起身拍了拍身上沾着的草，而后对着李墨川招招手，“你站起来。”
“干嘛？”李墨川看着她脸上的笑，心生警惕。
“哎呀，你站起来嘛。”
沈栀梦作势要去拉他，李墨川不等她过来，立马站直了。
“我站好了。”
李墨川话音刚落，只见沈栀梦脸上的表情变成了得逞的样子，随后自己的胳膊被她拉住，李墨川还没搞明白她要做什么，自己就已经被她撂倒了。
李墨川：？？？
什么情况？？
“李墨川你不太行啊，我这还没活动开，你就倒了？”沈栀梦的话充满了挑衅。
只不过李墨川躺着，沈栀梦站着，不知道是沈栀梦的卫衣下摆太宽松还是沈栀梦太瘦，反正李墨川这个视角正好能穿过下摆，看到里面的…
李墨川眼皮颤了颤，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虽然两人之前交换互相洗了澡，而且，他也不经意瞟过几眼，但用自己的视角看和用旁人的视角看是完全不一样的。
沈栀梦看起来瘦瘦像飞机场，但其实挺…
沈栀梦并没有发现李墨川脸色的不对劲，她直接蹲下身，拍了拍李墨川的胸口，“我都陪你玩篮球了，你不能陪我练练柔道吗？”
李墨川：……
原来是这样。
“不，我不跟女的打架。”李墨川还是有个原则在的。
“戚，你是打不过吧？”
李墨川：？？
这么激将的话，还是有点用的。
李墨川直接站了起来，他活动了一下四肢，定定地看向沈栀梦：“来，反正这会也不知道干什么，我就勉强给你当陪练了。”
沈栀梦脸上满是笑意，她一步步走向李墨川，随后两人互相控住了对方的胳膊，脚下的步子小幅度移动着，沈栀梦在找攻破点，李墨川不会柔道，也没看过相应的比赛，只能靠本能来防守。
但沈栀梦的速度比李墨川预料的要快很多，而且出招猝不及防。
他一个不留神，自己的身体已经失了平衡，眼看着就要向旁边栽倒，出于本能他拉住了沈栀梦的衣服，两人一起倒了下去。
沈栀梦直接压在李墨川身上，脸颊紧贴在一起，两人都是呼吸一紧，大气不敢出的样子。
“呼——”最后是李墨川憋不住了，重重地吐了一口气。
“服气了吗？”沈栀梦悄悄摸了下自己发烫的脸，试图化解刚刚亲密接触后的尴尬。
“服气。”李墨川很早就服气了，从两人第一次交换第一次正式见面，第一次被她“丢”在了床上…
“让我趴一会，你力气够大的，我有点费劲。”
听着沈栀梦说话带着喘气儿的声音，还带着点虚弱，李墨川拒绝的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如果直接把人从自己身上推下去会不会不太好？
“行，你躺吧。”
语毕，李墨川感觉自己的肩膀直接被人抱住，随后胸口的小脑袋在他衣服上蹭了蹭。
“现在你衣服上的味道跟我衣服上味道都一样了。”
“能不一样吗？都丢进一个洗衣机里面洗的。”
“李墨川你…”沈栀梦被他这直男发言整无语了。
“你简直就是气氛粉碎机。”
“说到粉碎机，你知道有些灵异故事里面，一些配角就是头朝下掉进了粉碎机吗，就是…”李墨川故意说一些恐怖吓人的。
但让他意外的是，躺在他胸口的人并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自己吓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