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明天晚上我过来找你或者你过来找我？”沈栀梦坐在床沿，看不出是什么心情。
“你来找我吧，你爸不太会开你房间的门，我妈也不会，但如果是我的房间的话，他们很有可能直接进来。”李墨川考虑得比较多。
“好，那今天…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实验课是单双周的，今天也没有什么事，如果你怕一直待在家里露馅的话，我们也可以去学校图书馆学习，现在学校就在旁边。”
“好。”
李墨川对此表示认同。
吃过早饭和家里人打过招呼以后，两人一起去了学校。
上午各自学习，下午沈栀梦顶着李墨川这张脸去参加排练，晚上两人一起从图书馆走出来的时候，李墨川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每天都在为自己的未来努力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只不过，昨晚没有换回来，今天白天也没有发生交换。
出校门还要走一段路，沈栀梦迟疑着问道：“问你一个问题。”
李墨川听着这有些严肃沉重的声音，也认真起来，“什么事？”
“就是，按照推测，我们不睡一张床就可以不交换，明天如果换回去了，你还会想继续和我交换吗？”
李墨川消化完这句话的信息量后不由得一怔。
这个问题，他还真的没有想过。
“如果决定以后都不交换就意味着，今晚是我们最后一次睡在一起了吧？”
沈栀梦一字一顿地述说着这个事实，从她的表情不难看出，她不想这么快结束。
李墨川不是傻子，他能看出沈栀梦对自己的不同和包容，但这是因为交换而产生的喜欢还是两人真的相处得来，这两者之间是完全不一样的。
所以此时面对沈栀梦的疑问，李墨川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他清楚自己的心，喜欢这两个字，哪有那么容易说出口，多少人不敢表白是怕表白了连朋友都做不了了。
不表白至少还能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待在对方身边不是吗？
还有一个借口、一个身份可以对她好。
李墨川承认自己有怂的成分，但是更多的，他不想随随便便开始一段感情。
说起来他和沈栀梦并没有认识很多，他对沈栀梦算不上了解，现在就算不在一起，他依旧有很多可以了解沈栀梦的机会，就算真的在一起了，也不会比现在的机会多。
回家的路上，两人一路无言。
…
晚上睡前，确定沈靖和季云都睡下以后，沈栀梦抱着自己的枕头悄悄溜去了李墨川那边。
钻进被窝的那一瞬，沈栀梦感觉自己被人抱住了，很安稳，很熟悉。
李墨川不说话，但沈栀梦就像是懂他的频率一样，也没有说话，两人对对方身上的味道都很熟悉，闻着安心的味道入睡是轻松又迅速的一件事。
为了不被两个家长发现，沈栀梦定了六点钟的闹钟。
一夜好梦。
……
六点。
闹钟同时吵醒了两个人，两人都下意识地朝自己睡前放手机的方向去摸手机。
但两人都睡得迷糊，完全忘了交换这个事，所以两个身体直接贴在了一起，脸颊上传来的触感让两人半梦半醒的意识彻底清醒。
最后是李墨川先反应过来，他把自己这边床头柜上的手机关掉，然后递给沈栀梦，由于没有开灯，他也看不到沈栀梦的表情，只能通过呼吸声来判断，她现在的呼吸声…貌似比平时大一点。
“李墨川。”
黑暗中，她叫着他的名字。
“嗯。”
李墨川大气不敢出，生怕自己呼吸一重，沈栀梦就会发现自己的异样。
“李墨川，你会喜欢我吗？”沈栀梦说话的声音很轻，李墨川听不出她话里的语气，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应答。
就像是一道没有思路的解答大题，他无从下笔一样。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李墨川听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声音，心跳越来越快，这沈栀梦…该不会是…
适应黑暗光线后，他好像能看清一点什么了，但唇上传来的触感让他的大脑轰然炸开，身体无意识地发颤。
沈栀梦就像是察觉到他的颤抖一样，下一秒两唇分离，沈栀梦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下巴搁在李墨川的肩上。
“李墨川，你不讨厌我，你喜欢我。”
沈栀梦说的毫不避讳，但说最后四个字的时候，不难听出她是害羞的。
李墨川嘴角微微上扬，自己的那些考虑，那些自以为是的思考量好像一点也不重要了。
认识沈栀梦的时间不长，但这些天每一天都像电影一样，他经历了好多事情，也改变了好多，换作以前他是绝对不会相信自己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这么大的改变的。
“嗯。”李墨川应完这一声，直接搂住了她的腰。
而靠在他肩上的沈栀梦已经完全憋不住笑了，她直接抱着人倒下去，随后整个人像个八爪鱼一样抱着他。
“让我，抱着喜欢我的李墨川，再睡一小会吧。”
沈栀梦在李墨川胸口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了眼睛。
李墨川则看着天花板，已经完全适应黑暗了，他却觉得不真实了。
所以，他跟沈栀梦现在…是真正在一起了？
拿起床头的手机定了一个十五分钟的闹钟，李墨川也闭上了眼眸。
不管了，是梦不是梦，他都做好准备了。
…
十五分钟后的闹钟响了。
李墨川只觉自己胸口一轻，沈栀梦直接抱着自己的枕头下了床。
“沈…沈栀梦。”李墨川其实还不太习惯叫她名字。
沈栀梦脚步一顿。
她转身直接蹬掉鞋子上了床。
“怎么了？我的男朋友要给我早安吻了吗？好的，我知道了，我这就来取。”
沈栀梦自顾地说完，不给李墨川反应的机会，直接抱着李墨川的脖子在他唇上点了一下，随后快速溜下床，确定外面没有动静后，立马开门出去回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