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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在下刘铭

    在石天成讲完以后,炽焰破甲军的将领就把这三十多万新兵分散开来。

    每万为一都,总共分为三十五都。

    并由老兵中的校尉担任临时都头,分别展开训练。

    如果从万丈高空往下看去,就可瞧见皑皑州古月城以南。

    在广袤无垠的古兰戈壁上,多出三十五个帐篷群,每个群一千余顶。

    甲士名为刘铭,约摸三十出头,看样子年龄倒是与苏丰年不相上下。

    他拿着手中一本小册子,声音显得中气十足。

    “苏丰年,徐鹄,张丰翼,冯从文,曹酔,胡牛牛,许斌,程路,董小七,为三十六伍。”

    “念到名字的这九人立刻出列。”

    “在下刘铭,从今日起,担任第三十六伍行伍长,现在随我前往营帐。”

    男子剑眉星目,肤色略显黝黑,身高七尺,虽说有些偏瘦,却十分干练精神。

    刘铭将九人带出,以五人成行,十人成列的队形向远处营帐走去。

    这一路上男子讲了许多,但半点不啰嗦,很是干脆简明。

    说到我们此刻所处的地理位置与环境,乃是皑皑州高兰戈壁腹地,距离古月城约三十里。

    而在这隔壁方圆三百里内,还有三十四个新兵营区,有着大约三十五万人。

    在营区边上有一条流往涅槃城方向的大河,名为沧澜河。

    男子还特别提醒没事少去河边走动,因为水中常有妖兽跃出伤人。

    除了妖兽,沧澜河晚上还有精魅与水鬼出没,会以各种手段引诱生人下河。

    说到这河中精魅,其名又为河缚灵,乃是河婆河伯妖仙之流,倒是不会无故伤人。

    害人性命的往往是那些在河中死于非命之人,受水中怨气侵染,化作水中厉鬼。

    便是那些常年行船做买卖的潮商口中所讲到的,这是水中阴物在寻找那替死之人。

    直至寻到一个活人拖下水后,对方才能转世投胎,而那溺亡之人则被称之为替死鬼。

    刘铭还讲了诸多关于沙漠腹地与戈壁古战场之事,禁止在没有老兵陪同的情况下前往。

    以及隔壁周边的流沙区域,还有各类妖兽的栖息区域,包括远处群山的深邃洞穴。

    由于险地实在太多,男子表示来日方长,这些可以放在晚上慢慢讲。

    今天只是把相对重要与绝对禁止前往的区域大致讲了一遍。

    他生为行伍长,却是不希望这群新兵蛋子在团训还没结束就先“为国捐躯”。

    古人常言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

    别是哪天心血来潮跑去河边洗个澡,被水鬼拉去做了那替死鬼。

    还是说冲撞了河伯河婆这类的妖仙鬼仙之流。

    即便是有随军修士出面,也未必每次都会卖军方面子,搞不好会大打一场。

    又比如说没事跑去某个洞窟寻劳什子宝物,最后被妖兽当做腹中餐。

    那些行伍长千叮咛万嘱咐的危险地域,哪天因为想不通,脑壳起了包,偏要去试试。

    最后也只能是白死,渝国朝廷只会嘉奖那些在战场立功的将士。

    绝对不会去为一个蠢死的甲兵申请军功,或者军属优待。

    军人的天职为何?

    军人的天职乃是服从命令听指挥,死了也就死了,谁让你不听话,非要没事作死乱跑。

    这话苏丰年倒是听得十分认真,除此之外还有冯从文,就差没把一对耳朵拉得跟个兔子一样长。

    前者是因重视,后者乃是怕死,自然要听仔细点。

    至于其他人,那就不好说了。

    或许是听进去了,又或许是根本就没当回事。

    尤其是讲到什么鬼呀妖的,瞧那几个家伙,就差没笑出声来,全然一副听书的模样。

    对于经过沙蝰虫偷袭的放牛村一行人,自然是听得十分认真。

    那胡牛牛,许斌,程路,董小七并非放牛村之人,但却是来自同一个州,都是皑皑州村民。

    路上听每个人自我介绍后才知晓,原来是来自皑皑州安业郡的田螺村。

    徐鸿与曹酔这两小子倒是有趣,你一言我一语的。

    一个问你们村是不是盛产田螺而出名,另一个则问你们村有没有漂亮的田螺姑娘,惹得众人大笑。

    胡牛牛与董小七看样子比较健谈,与放牛村几人相谈甚欢。

    许斌始终面无表情,只是跟在队伍中,也不知是惧生呢,还是有心事。

    路程倒是云淡风轻,偶尔也插上一句,但绝对不说多余无用之言。

    众人最后是把目光集中到了行伍长刘铭身上。

    也想着顺便摸个底,看看训练他们的这个老兵究竟是个什么脾性。

    至少目前看来是没什么不好,为人客气,说话干脆。

    若是不穿这一身甲胄,改换上一身布衣青衫,倒十分像个读书人,看样子很好说话嘛!

    众人怕就怕这三个月新兵团训遇见个狠角色。

    那他娘嘞!这日子就当真难熬了,就等着每天被收拾好了。

    剑眉俊秀男子笑容和煦,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句自己从军不过二十年,勉强算个老兵吧。

    张丰翼一听顿时挑了挑眉,徐鹄则瞬间张大了嘴,就连苏丰年都险些一步没踩稳,摔在地上。

    其他人就更别说了,脸上那叫一个精彩,如大年夜炸开的烟花,绚烂且多彩。

    “你大爷的,见过装的,还没见过装得如此温文尔雅有深度的!”

    “什么又叫不过二十年?还勉强算个老兵吧,你丫的还能再谦虚点吗?”

    “想过兄弟们此刻的心情吗,敢情这货就一直在装,似乎还一直在耐着性子说话。”

    这可是真正的渝国老兵油子,直到此刻,众人才反应过来。

    这个叫刘铭的家伙一直在装孙子呢,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咯!

    不过目前看来还是很友善的,几乎有问必答,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这历经沙场二十载,不该是这个德行啊!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徐鹄不由悄悄紧握平安符,想着眼前这个男子会不会是妖物所化。

    苏丰年平复了一下心情,还是喜悦的心情,想到以后可以请教很多东西。

    这对于没有战场经验的他来说,可是一件好事,还是天大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