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结束这场闹剧好不好？”
叶永妄双手放在桌子上，手指交叠在一起。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似乎是怕周遭零散的食客听到了。
虽然是在示弱，语气中还带着一丝不甘。
看得出来，
若不是颜沉鱼这两个星期的态度属实冷淡，叶永妄是不愿意拉下面子做这种事情的。
“闹剧？”
颜沉鱼那妖娆多情的狐狸眼扫了一眼坐在对面的男人，心中更觉得没意思了。
即使有求于人，在人面前伏低做小，这人演都不愿意好好演。
在专业程度这方面，确实和李常平差的太远了。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李常平的演技可谓是逼真。
那深情的模样，为了求得一线生机豁出去愿意自爆！
让当时的颜沉鱼都差点信了。
“叶永妄，你觉得这只是一场闹剧吗？”
“颜沉鱼，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承认，这次确实是你赢了。”
叶永妄深呼吸一下，继续说道。
“你这次的手段确实拿捏住我了。”
“这几天我也很多，我发现我心里其实还是爱你的，没有你真的不行。”
他说着，脸上带了一丝苦涩的笑，不再是最开始那么漫不经心和满不在意的态度。
叶永妄心里非常清楚，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该死的替身！
要不是因为他的忽然出现，这一切根本不会发生。
“所以你现在还认为，这只是我拿捏你的手段？”
颜沉鱼好像听到好笑的事情，她没有生气，而是举着酒杯笑起来。
那笑容充斥着不屑，像是那种经常出现在动漫中的勾魂坏女人。
她不觉得生气，只觉得好笑。
笑以前的自己把这么一个人当成宝，还念念不忘了上千年。
甚至因为他的死构成了心魔，修行受阻。
这段黑历史，搬出去都要被整个修仙界笑话几百年的那种。
“你是不是想听我说只要你回来怎样都行~
是不是想听我说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生气了。
才会用这样的手段来耍你，想让你回心转意？”
“颜沉鱼。”
叶永妄没想到现在的颜沉鱼居然会这么不留情面。
这和他熟知且了解的那个颜沉鱼很不一样。
他不懂的是，
很多时候，女人爱一个人和不爱一个人时的表现是非常明显的。
差距大到让人觉得这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
听到这句话，叶永妄脸上的表情有点维持不住了。
他的语气都变了，充斥着浓浓的不甘心。
“我们别玩了好不好，我向你道歉，我们回到以往的样子？”
“我没有在和你开玩笑。”
颜沉鱼把酒杯放下，那张美丽的脸上写满了冷漠和不屑。
就像李常平第一次遇见她时一样。
“我不喜欢你，准确的来说，是我一直都不喜欢你。”
“只是以前被一些低劣的小把戏蒙蔽了双眼。”
她平静的说着，那张美丽的脸上并没有太多情绪波动。
淡定的就像在说今天中午吃了什么。
“但我还是要感谢你。”
“如果不是在这里见到你，或许再过一千年，我依然无法摸清自己的真心。”
“我还会沉浸在经过美化和脑补的回忆中，去爱一个虚假的形象。”
颜沉鱼说完，掀起眼皮，看着坐在对面的叶永妄。
他喉头滚动，脸上的表情出现了龟裂，似乎不可置信，不敢相信自己究竟听到了什么。
“颜颜沉鱼？你在开什么玩笑？”
叶永妄皮笑肉不笑，“我明白了，都是因为那个替身是不是？”
“都是因为那个替身是不是？”
“我上次见到他了，那个和我长得有几分相似的男的，你因为他，你放弃我了？”
“颜沉鱼，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叶永妄的声音陡然拔高。
直到现在他还不相信，不相信颜沉鱼会因为一个有几分相似的替身就把他这个正主甩了。
在替身这个字出现的一瞬间。
颜沉鱼的脸色陡然冷冽下来，她冷脸的时候，居然和剑无休有几分相似。
那狭长的眼睛眯起，其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就连一贯上翘的嘴角也耷拉下去，轻蔑至极的看着坐在对面的叶永妄。
开口说道。
“你？”
“呵，这真是本宗主听过最好笑的事情。”
“你一个死了千百年的人，居然敢称他为替身？我看你真是拿不清自己的位置了。”
她是真的被叶永妄那番话气到了，直接开口维护李常平。
“叶永妄，看在你和我还有旧情的份上，我不想太让你难堪。”
“吃完这顿饭，我们之间就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在这个世界，让你我之间都留下最后的体面。”
在两人说话的途中，服务员把餐点放在两人面前。
简单的介绍后匆匆退去。
颜沉鱼看着摆放在面前的精致食物，并无胃口。
她扭头看向身侧巨大的落地窗。
华灯初上，巨大的城市被灯火点亮，是与修仙界截然不同的风光。
说完这些话，
颜沉鱼顿时觉得心头一轻，一股莫名的舒坦感席卷全身。
埋藏在心头很久的一块疙瘩好像消散。
她很久没有感到如此的轻松了，如果不是这次来到仙墓，再次见到死去千百年的叶永妄。
若不把那些尘封已久的东西摆上来。
这个人在她心里的印象，一直都会是经过美化和脑补的。
所以说，
死去的白月光，才是最可怕的白月光。
因为人会给记忆镀上一层厚厚的滤镜，无限度去美化过去的人和事。
“？”
就在颜沉鱼觉得心头的疙瘩消散，好像迎接了新生，浑身都舒坦的要命的时候。
在窗子的倒影上。
她看到一男一女肩并肩走进来，坐在对面的桌子上。
这个世界还真是小啊。
那少年的体型颜沉鱼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简直是要刻入DNA的那种。
温以寒跟在李常平身边，看着周遭华美的环境，局促的坐在椅子上。
李常平哪来的这么多钱啊
他是从修仙界过来的，不会背着我去抢银行了吧！
我们不会要吃霸王餐吧！
如果吃了我得在这里洗多少年盘子才还得清。
正当温以寒胡思乱想的时候，她感受到一缕视线。
视线中是毫不掩饰的恶意和嫉妒，从对面精准无误的落在身上。
“”
不会吧
温以寒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悄悄侧头去看。
就看到了坐在对面，一脸高傲和不屑的颜沉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