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你糊涂!你父皇刚去你就杀了裴家一家?生怕那帮老东西捉不到你把柄是不是!”
太后保养得宜的脸上平整的没有一丝皱纹,可此时眉心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戚奕脸上火辣辣的,“母后,裴朔是父皇的人,如果不除掉,那个老东西迟早会发现我们的动作。”
“那又怎么样!你动他就算了动裴盈干什么!边关怎么办!”
太后被气的胸口急促地起伏着,戚奕突然觉得她的反应有些过度了。
本来想解释些什么,但是一想到她素日里的脾气,干脆闭嘴,像个锯了嘴的葫芦。
看着自己儿子垂着头一副不想再多言的样子,阚禾清轻叹一声。
白嫩的手抚上了他有些红肿起来的侧脸,“儿啊,母后也不想这样,只是我们母子现在实在是如履薄冰,我们一步都错不起。”
又是这样,打个巴掌给个甜枣。
戚奕眼神淡漠,早就该习惯了不是吗?
微微往后退了一步,温顺回答,
“儿子明白母后的苦心。”
收回了僵在空中的手,阚禾清也没有多想。
“皇帝知道就好,剩下的话哀家也就不多说了,你自己看着办。”
带着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地离开了金銮殿。
戚奕黑沉着眸子目送她离开。
“今天所有在殿上伺候的人,全都拖下去。”
毫无波澜的话从戚奕嘴里吐了出来,平静又残忍。
“是。”
常喜习以为常地退了出去,只要这对母子一碰上,遭殃的就是这群宫人。
窗外突然下起了雨,豆大的雨点把廊边的花骨朵砸的粉碎。
戚奕的眼神愈发幽深。
看着面前女人窈窕的身姿,戚长宁忍不住皱了皱眉。
“给她穿的这是什么?”
一袭月白长裙衬得人更是冰肌雪肤,西度的黄沙似乎对她格外宽容,哪怕在外面风吹日晒,也没有将美貌折损分毫。
走动之时裙摆处更是银光粼粼如同银花。
伏棋脸上还是一副没表情的不高兴样儿,“王爷您没吩咐给裴姑娘什么衣饰,这是按照我们的份例来的。”
戚长宁有些头痛地捏了捏眉心,平日里伏棋她们穿得也是如此……花枝招展?之前怎么没发现?
“换掉,按暗卫的服制,不用叫姑娘。”
像是没想到自家王爷居然来了这么一出,伏棋也愣了一瞬。
但是她聪慧,知晓主子的事情不应该是她过问的,没吭声就下去给裴盈改衣服了。
“你伤好的差不多了吧,从今天开始你就跟在本王身边,不用躲着。”
裴盈想反驳那这和侍卫有什么区别,但是又一想到自己现在只能依靠着戚长宁,又悻悻地闭上了嘴。
“知道了。”
“过来磨墨。”
转动轮椅坐到了书桌前,理了理袖子就叫裴盈过来磨墨。
“我不是暗卫吗?这是侍女的活吧,我不会。”
裴盈虽然也念过书,可她毕竟是个将军,这些年来除了兵书几乎就没写过字了。
“让你到时候进宫,连个红袖添香都不会,你觉得你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