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皇帝要去西度!”
听了下面前来汇报的小黄门的话,阚禾清的气息有一瞬的不稳。
“是,常喜公公已经劝过了,可皇上的意思……非常坚定。”
像是想到了什么,阚禾清的面色有些凝重。
“摆驾皇帝寝宫!”
“太后娘娘驾到!”
戚奕刚放下手里的象牙筷,一听到通传,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
站起身来迎接,“母后。”
阚禾清直直地走过他坐在了主位上,“皇帝,我听下面的人说你要亲自去西度?”
“是……”
“荒唐!这朝中没有你主持大局还如何运转!”
戚奕没有抬头也能想象得到,他的母亲现在是如何的气急败坏。
“母后您多虑了,我已经将朝中事务交给了大学士和丞相,再不济,还有您可以垂帘听政。”
看着面前低眉顺眼的儿子,阚禾清只觉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既然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奕儿,西度常年受风沙侵扰,你定会受不了那里的环境。而且你要是有个什么意外,你让母后怎么办?你让整个信玉怎么办?”
戚奕冷着脸看着阚禾清一点都不真诚的挽留。
眼里飞快划过一抹嘲讽,她这么阻拦自己,到底是怕他发现什么?
“母后,儿臣去意已决,宁王一日不除,儿臣的皇位就不稳一日,儿臣就不安心一日。”
眼看着阚禾清还要开口说些什么,率先拱了拱手,“儿臣还有奏折要批,就不多留母亲了。”
看着和小时候好拿捏模样已经截然不同的戚奕,阚禾清的眼里复杂万分。
十分不甘心地带人离开了寝宫。
看着她的背影,戚奕的身体突然松弛下来,眼神有些怀恋地盯着她的背影,只觉得母后为什么不再坚持一下。
“她好久没给朕唱过安睡歌了。”
喃喃地兀自开口,仿佛自言自语,仿佛是梦魇。
玉盘缓缓从树梢升起,皇宫里一片寂静。
阚禾清吹灭了桌上的蜡烛,从妆奁的深处摸出了一支形状精美的骨哨。
站在窗边轻轻吹出声,但在寂静的夜里也不算引人注目。
不多会儿,一只扑棱着翅膀的雪白的鸽子落在了窗台上。
面部严肃的把手里卷成细卷的纸条塞到它的右腿上,阚禾清伸手拍了拍它的翅膀,目送着它飞走,瞬间消失在墨蓝的天空中。
鸽子是葛蛮饲养特有的带着隐形蛊的鸽子,带着机密往来也不容易被发现。
既然戚奕不听话,那她也没别的办法了,只能希望族人那边可以保护好裴盈,她千万不能有事。
第二天一大清早,葛蛮的将军打着哈欠从营帐里出来,刚一出门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鹰目在空中凌厉地扫了一圈,伸手在空中撒了一把粉末,鸽子才显现出真身。
捉住小腿,拿出里面的纸条刚一看脸色登时就变了,随手安抚了一下手里的鸽子,转身去了国主营帐。
“王上,这是三公主传来的消息,说是小皇帝要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