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体内的蛊还可以解你的毒!只要五滴心尖血,你的寒疾就不会再发作了!”
阚禾清自以为聪明,告诉了戚长宁解毒办法他就会放自己一马。
可万万没想到,这话刚一说出口,戚长宁就突然愣住了。
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在原地走了几步,才发现自己的腿一点痛感都没有了。
怪不得之前好像忘了点什么,这本该是寒疾复发的时候怎么不痛了?
难道是……
心头血对于一个人的重要程度无人不知,戚长宁只觉得自己的血瞬间都冲到了脑子里,没有办法正常思考。
手中的剑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就已经挥到了阚禾清面前。
“啊!我的脸!我的脸啊啊啊!”
长长的一道血痕从眼角贯穿到嘴旁,狰狞无比,本来精致秀美的一张脸却像是从地狱中走出的恶鬼。
“你该死。”
咬牙切齿的三个字从牙缝里恨恨地磨了出来,戚长宁把人交给了苍雷以后就匆匆地赶了回去。
刚一进去发现郁舒道长正在榻边照顾裴盈。
“你回来了。”
郁舒一回头感受到了他身上的血腥气味,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为什么不经过我同意就给她取血?没有了她我要这条命有什么用!”
向来优雅清俊的男人此刻双目赤红,悲愤欲狂。
郁舒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微叹了口气。
“取的是她的血,她自己同意了就可以。”
“你别以为我不敢和你动手!我告诉你,她不能死,我不许她死!”
几乎是怒吼出声,戚长宁狠狠地拽住了郁舒的道袍领口。
“咳咳咳,戚长宁!”
榻上传来的微弱声音让戚长宁一下就熄了火。
推开郁舒跪倒在榻边握住了裴盈的手。
“我在呢,我在这呢。”
裴盈白着一张小脸勉强地扯出了一丝笑,“搞什么,我还没死呢,你正常一点。”
“不许瞎说,我不会让你死的。”
双手捧着裴盈细瘦的手不停地吻着手背。
“你别怪郁舒道长,是我执意要让他做的。”
看着双眼赤红又要压不住情绪的戚长宁,裴盈笑得无比温柔。
另一只手摸上了他的脸,“我的戚长宁这么优秀,不能有缺点的,我不想让你疼,我想让你活到二十五岁,我想让你被所有人仰慕。”
说着说着自己的眼眶也忍不住红了起来,声音有些哽咽。
“我已经没了父母,没了祖父,我不想再经历一次失去爱的人的滋味了。”
“你个小没良心的,你不舍得,我就舍得了?”
戚长宁的眼泪忍不住砸下一滴落在了裴盈的手背上。
“我就是觉得,你比戚奕优秀多了,他配不上那个位置,你比他更好。”
戚长宁一下子就想到了曾经先帝还在的时候,那时候他和戚奕年纪相差无几,两个人虽然辈分不同,但总被人放在一起比较。
虽然他是长辈,是先帝的弟弟,但总比不上亲生儿子。
宫里又是最会见风使舵的,从小戚奕就是踩着戚长宁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