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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天麻

    第二天一早,何灵早早的就被饿醒了。

    摸了摸隆隆作响的肚子,何灵坐了起来便走到家中唯一的一张有些破烂的木桌上。

    揭开锅盖,便看到还剩小半碗的麦粥。

    把凉粥一口喝掉,何灵便坐在桌前思考了起来。

    她现在持有宝泉,用来催生麦子实在太过浪费了,而且那一点也根本不够吃,她最好催熟高价值的植物,她现在能想到的便是药材了。

    不过但凡贵一点的药材基本都在深山老林里面,外面的基本都被采光了。

    以何灵现在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状态,极有可能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至于购买种子,何灵现在身无分文,别人也不可能赊账给她。

    何灵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破局之法。

    “小灵儿,你在吗?”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道声音。

    何灵听到这道声音就站了起来,连忙走向门外。

    茅草屋前,站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夫人,她左手提着一个小布袋,刚喊出声就看到一个消瘦身影走了出来。

    “张姨,你怎么过来了?”何灵看到来人笑着说道。

    张姨笑了一声道,“自然是过来看看小灵儿。”

    说着却是看向了一旁的小土堆,眼中带着怀念的神色。

    何灵看到张姨的眼神,自然也是知道,这位张姨估计也是跟收养自己的爷爷关系不浅,他们之间估计也有一段曲折的故事。

    待张姨怀念过后,何灵这才把张姨迎进茅草屋。

    张姨一进门就看到屋子的拮据场景,一张木床,一个被揭开了盖子,但是一点白米也没见到的米缸。

    和桌子上,一点米粒都没剩下的空碗。

    张姨叹了一口气,“小灵儿,你这样,还不如当初答应了那老童家的条件了呢。”

    “至少现在吃穿不愁。”

    何灵只是笑笑,没有接话。

    老童家是村里的一户富农,之前看到何灵是一个女子,便提出要让何灵入他们童家,给他的儿子当个童养媳。

    那童家有十来亩土地,养活何灵自然不成问题。

    如若一个普通女子饭都吃不饱,说不定就答应了,但对于曾经是男人的何灵来说,即使是死,她也不会答应的。

    “对了,张姨,不知道你今天来是为了什么事?”

    “欠的粮食我暂时还没办法还给你们,但是我会想办法”

    张姨拍了何灵的手,一脸不高兴的说道:“小灵儿,你当张姨是什么人了,张姨虽然也不富裕但也不是什么尖酸刻薄之辈。”

    何灵看见张姨变了脸色,连忙补救道:

    “是我误会张姨了,我这也是觉得亏欠的张姨的太多了,这才想着回报一些给张姨嘛。”

    张姨听了这话,面色也恢复了一点,看了看破旧的茅草屋,叹了一口气说道。

    “老刘这人年轻的时候,那那都好,可就是为人太过心善,当年的时候村里面的那个没受到过他的关照?”

    “如果以后谁找你要粮食,你就来找张姨,你看张姨我不骂死他。”

    何灵连忙点了点头。

    张姨却没停下,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可也就是他为人太过心善,能帮的不能帮的,他都去帮,如果他当年没那么心善,说不得,说不得”

    说着张姨的眼里泛起了泪花。

    “张姨?”何灵听到张姨的声音越来越小,所以出声问道。

    张姨擦了擦眼睛,“没什么,没什么、倒是差点忘了正事。”

    “诺,小灵儿,这个给你。”

    说着张姨就把右手边的一个小布袋子递给了何灵。

    何灵顺手接过,打开一看,居然是半袋子微微发黄的大米。

    何灵看着大米,心中就是一喜,心中已经收下了。

    但面色却是显得有些着急的,把米袋递给了赵姨。

    “张姨,你已经帮了我这么多,我怎么能收你的米呢。”

    “你快拿回去吧。”

    张姨也是欣慰一笑。

    “小灵儿,你就收下吧,我男人昨天下地的时候发现了一株天麻,这不今天去镇上卖了可以换了整整五两银子呢。”

    “我们家卖了新米,又买了肉,这之前米缸剩下来的陈米,便余了出来。”

    “喂鸡鸭又可惜,这才给你拿了过来。你就收下吧。”

    何灵点了点头,村里一户人家一年的开支差不多也就八九两银子左右,张姨的男人,这一下子差不多捡了半年多的伙食出来。

    不过听到天麻的时候,何灵眼前一亮。

    她笑着对赵姨说道:“那倒是恭喜张姨了,张姨这么说的话,那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

    看到何灵收下了布袋子,赵姨就站起了身来,“那好,那张姨就回去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一个人住也要小心一点。”

    “等等赵姨。”

    张姨疑惑的看着何灵,“小灵儿,你还有什么事吗?”

    何灵笑着说道:“是这样张姨,我想问下,李叔是在哪儿捡到的天麻。我也想去碰碰运气。”

    听到是这事,张姨也是笑着道,“那你去晚了,村里都听说我家男人捡了天麻,他们都去把那边翻遍了都没见到半株天麻。”

    “不碍事,我也是过去碰碰运气。”

    张姨见劝不动,想着不过那地方就在村子周围,也不危险,就把地方告诉了何灵。

    然后何灵把张姨送到了门口,目送着张姨身影缓缓消失。

    何灵倒是没有马上前往那处地方,而是拿起张姨给的布袋子掂了掂。

    按照何灵的估计,应该有个两斤左右,何灵省着点吃差不多能坚持个十来天。

    这倒极大的缓和了何灵的吃饭难题,心中记下这份恩情后。

    何灵便又煮了一碗粥,她从昨天到现在也只吃了昨晚的那一份麦粥,现在已经饿的不行了。

    这次是纯米粥,也浓郁了许多,何灵喝上了一口,眼角就泛起了一阵泪花。

    哎,想当初,这白米粥,何灵是绝对瞧不上的,除了实在是肉吃多了或者不舒服,何灵基本是不会碰粥的。

    现在却连吃上一碗白米粥都成了不可多得的大好事。

    收拾好心情,关上房门便出了门,她这茅草屋穷的小偷来了都得抹眼泪,根本不怕被偷。

    来到一处田间地头,何灵找了一会儿,果然找到在一个地方找到了四散的麻杆。

    地上有个小坑,旁边则是散落着一些麻杆,还有就是一些白色的小疙瘩。

    何灵看到那白色小疙瘩就是眼前一亮,视若珍宝的把它捡了起来。

    又在附近找了找,只找到三颗。

    虽然有点少,但基本也够了。

    何灵在听到赵姨男人捡到一株天麻的时候就动了心思。

    他们这些村民一把挖这些药材的时候,可不会小心轻柔,他们虽然知道这玩意越完整价值越高,但是对上方的杆子和种子就那么在意了。

    何灵过来一番寻找,果然发现了三颗种子。

    何灵根本不认识多少药材,但这天麻却是刚好认识。

    她所记不错的话,这天麻一般是三年左右成熟。

    何灵现在每天一滴宝泉,只要三天便可催熟这株天麻。

    一想到三天后便有五两银子入账,何灵的嘴角不自觉的翘了起来。

    这时一对夫妇耕种了一上午,现在正坐在田间休息。

    “老婆,你快看,那有个人,正对着空气傻笑。”

    农妇看了一眼,“我认得她,是老刘收养的一个小丫头,好像叫什么小灵儿。”

    “估计是听到李家捡到了一块天麻,现在正臆想自己也捡到了一块天麻呢。”

    “之前那老童家,看上她了,好心让她去做童养媳,别人还看不上,现在多半心里后悔着呢。”

    听到旁人的谈论,何灵这才反应过来,看了他们一眼,就开始返回了家中。

    村里也并不是像看起来那么朴实,嚼人舌根子,背后说人坏话,在村里也算是司空见惯了。

    一回到家中,何灵鬼鬼祟祟的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没人,这才拿出一个大茶壶。

    这个茶壶算是何灵家中唯二的瓷器了。

    不过自从刘爷爷去世后,她就没在喝过茶了,这茶壶自然也没了用处。

    在茶壶里填上泥土,挖一个小坑,何灵拿出一个白色的天麻种子,便放到了小坑中。

    接着何灵闭上眼睛,把食指停留在天麻种子的上方。

    随后一滴闪着细微金绿色光芒的水滴,凝聚在了何灵的手上。

    何灵手指微动,水滴便滴落在了天麻种子之上。

    接着下一刻,那天麻种子立马冒出来一根绿芽,白色的根系也扎进了泥土之中。

    然后绿芽接着变长,一直到何灵的半个手掌高这才停下来。

    何灵扒开一点泥土检查了一下,天麻的根本已经结成了一个小块,这才放心下来。

    虽然她是认得天麻,但是也怕自己一时搞错把其他植物的种子,当成了天麻。

    不过现在看到根系底下的块状,何灵倒是确定了这确实是天麻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