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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2章 祭奠

    应听了林梁的话,脑海里开始飞速运转。

    林梁确实不是仙女,但是林梁是神王女儿转世啊。她有神王的护持不是吗?

    “你是神王的女儿,当然是仙女了。”应认真道。

    林梁轻轻拉开衣襟,露出半朵金色的玫瑰花,道:

    “小姨说过,容颜最易老,娇花最易谢。要趁着年轻好好感受世间的情爱,否则老了就又丢了容颜,又失了情爱。落得个面子里子都丢尽的下场。”

    “林梁,我喜欢你。”应迫不及待地向林梁表白。

    林梁看着应,道:“你喜欢我什么?”

    应一时哑口,林梁追问:“喜欢我年轻漂亮?有朝一日我老去,变得丑陋干瘪,你又如何?”

    应急道:“老了我也喜欢!我师父也老了,我也不觉得他丑陋干瘪。”

    林梁又笑了,如同当日在玄清宫后门时一样。

    “我的好大儿,你这是又给我抬辈分啦?”林梁取笑道。

    应被取笑,自己却也跟着笑,道:“我就是想说,我不会嫌弃你。”

    林梁又慵懒地把下巴搭在手臂上,对应道:“我曾经在天上人间做技师,你也不嫌弃?”此时的林梁眼神有些闪躲,并未看向应,而是失落地看着褐色的药水。

    应道:“那又如何?我还做过道士,你会嫌弃我吗?”

    林梁被应神奇的对比整笑了:“噗,你这说的什么啊,哈哈哈。”

    应却很认真,道:“我都懂的,我知道你饱受苦难。但是我也是真的喜欢你!你不知道,当日在皇宫,我看着你咽气,我的心就像碎了一般。

    再次见到你时,我就像黑夜中再次见到了太阳。可是你却忘了我。”说到这里,应变得失落,眼睛也红了。

    “老天有眼,让你恢复了记忆,再次出现在我身边,我不想你再离开我。我要跟你在一起,保护你,照顾你。”

    应说得真切,林梁却没有再开口。过了一小会,林梁扶着木桶站起身。水雾充斥着房间,应看不清林梁的脸。

    “我去打一桶水来,你先自己泡着吧。”林梁丢下一句话,出了门。

    过了约么一炷香,林梁回来。并没有带着打水的木桶,而是换了一身衣服。此时林梁穿了一件素净的道袍,不再是皮衣短裤的蛮女,恢复了山民林梁的清秀。

    进门后的林梁似乎变了一个人,看向应的眼神也变得闪躲,不再似之前那般热切。

    应道:“你去哪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林梁道:“我。。我去跟过去的自己告别。”

    “那。。那我们?”应不敢问得太明白。

    林梁低下头,脸上泛起红霞:“我们什么?”

    应急道:“我喜欢你啊,你喜欢我吗?”

    “喜欢。”林梁的声音弱不可闻。

    应激动道:“那我们成亲吗?”

    林梁又被应问呆了,抬起头看着应道:“你问我呢?”

    应也发觉自己问得有些尴尬,笑道:“我,我急糊涂了。你愿意跟我成亲吗?”

    林梁又低下头,道:“当然愿意了。”

    应开心不已,自说自话笑道:“太好了!等我好了,我就去还俗。我要娶你做我妻子!”

    林梁微微抬起头,偷看着开心的应,她也笑了,发自内心。

    经过一夜的药浴,应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只有左臂还是不能活动,青黑如腌制的萝卜。

    幺八询问过林梁之后,独自去后院火化了张三鲜的遗体。将张三鲜的骨灰,按照林梁的嘱托,埋在后山野花丛中。

    林梁这边挽着应的手臂,二人来到厨房吃饭。林梁亲自下厨,给两人做了两碗素面。二人你侬我侬吃得甜蜜暧昧。

    孙二七两眼乌黑,火急火燎跑回药庐,大喊着:“有救了!有救了!”

    听到孙二七的呼喊,应带着林梁赶到药堂,孙二七看着应与林梁暧昧的状态,眉毛不禁皱了起来。

    “师兄,你找到治疗蛊毒的法子了吗?”应春风得意,说话时也带着笑。

    孙二七救人心切,也顾不得体统问题了,道:“我找到了,《南游记》里有记载,冰蚕生于若木,若木烟能驱之。”

    林梁喜道:“哪里有若木?我去取来。”

    应却苦笑,道:“我有若木,但是。。”

    “但是什么啊?救命要紧,你还有什么顾虑?”林梁急道。

    应道:“若木乃是神木,师父曾经传给我一把木剑,就是若木炼制。”

    “迂腐!命都没了,还要那木头做什么?要是你师父在,他能看着你死吗?”林梁骂道。

    孙二七道:“林姑娘说的对,,你将若木剑取来,救命要紧。”

    应让四六去房间拿若木剑,对孙二七道:“师兄,这要用多少啊?”

    林梁急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计较这些?烧完能救命就不错了!”

    应憋屈道:“不要浪费嘛。”

    林梁白了应一眼,像极了看着自己不中用丈夫的小媳妇。

    孙二七看着二人打情骂俏,叹了一口气,道:“不知要用多少,希望够用吧。”

    应看着林梁生气的样子,不敢开罪,只得转移话题问孙二七:“师兄,这若木剑硬过铁,坚过玉,当时师父是用鼎炉炼制,咱们怎么烧啊?”

    孙二七道:“地幽真火!”

    不一会四六取来若木剑,应让林梁取下上面挂着的熊抓护符,对孙二七道:“师兄,上面还嵌着一枚毒虺断牙,烧了不会有毒吧?”

    孙二七看着半截毒牙,也犯了难:“取不下来吗?”

    应道:“我试过,取不下来。”

    林梁看着断牙,道:“我来试试。”

    应担心道:“这断牙毒性很强,你不要莽撞。”

    林梁道:“放心,我有分寸的。”

    将若木剑再次交给林梁,应紧张地看着,生怕毒牙划伤林梁。

    林梁伸出两根手指,指尖金光亮起,对着半截毒虺牙一弹。

    “突!”

    毒牙飞出,掉在地上。

    “就这?”林梁不屑地看向应。

    应吃瘪,拿着若木剑道:“你厉害,行了吧?”

    孙二七那边已经准备好一个石槽,大小正好能放在若木剑。

    “二师兄,这是后院喂玄鸦的石槽吧?”四六好奇地问。

    孙二七面不改色道:“是的,不用担心,我已经刷洗干净了。”

    四六问:“你不是才回来吗?什么时候刷的?”

    孙二七生气地对四六道:“我去拿的时候顺手就刷了,不行吗?”

    “行行行,你怎么说都对。”四六赶紧认怂。

    应依照孙二七的指示,将手臂放在石槽之上一尺。

    孙二七拿出一个瓷瓶,上面写着“骨磷”。

    打开瓷瓶,孙二七将灰绿色骨磷粉末洒在若木剑上。顿时若木剑便燃起幽绿色的火焰,吓得应不自觉就抬高了手臂。

    火焰很快就减弱,贴着若木剑缓缓燃烧,光天化日之下,这绿色火焰看得众人心里发毛。

    若木剑开始冒起白色的烟雾,孙二七对着应点点头。

    应硬着头皮,将手臂靠近白烟。

    白烟接触到应的手臂,如同找到了万般入口,丝丝缕缕全部吸入了应黑绿色的手臂中。

    应觉得左臂传来剧痛,忍不住咬紧牙关。

    林梁看的心疼,握住了应的右手。

    接触到林梁冰凉的手,应似乎有了底气一般,感觉左臂的疼痛也减轻了不少。

    对着林梁点点头,努力挤出一丝笑意。

    林梁也温柔地对应笑了笑。

    白烟熏了一炷香,四六打了个哈欠,不耐烦道:“师哥,你这手臂烟瘾挺大啊,这都吸了一炷香了。”

    众人的神经也都疲惫,被四六的话逗得发笑,气氛也变得轻松不少。

    应正要说话,手臂痛感突然消失,变得酥麻奇痒。

    这痒如鹅毛过背,似蚊虫钻心。应头皮发炸,皱起眉咬牙道:“嘶。。好痒。”

    握着林梁的手也不自觉加力,林梁也加力回应,想给应一些支持。

    悉悉索索的有些白色粉末开始掉入石槽,落在绿色的火焰上,闪出亮白的火星。

    随着白色粉末掉落,应的手臂开始恢复皮肉颜色。又过了一炷香,白色的粉末不再掉落。应的手臂恢复了知觉,反倒比右手白了一分。

    看着石槽中燃烧殆尽的若木剑,应有些失落。这毕竟是师父方自来的遗物,虽然是给自己治伤,但是还是惋惜难过。

    林梁握住应的双手,温柔地安慰道:“别难过了,将来咱们若是再寻得若木,就重做一把剑,或者用若木给方仙师雕座像也行啊。”

    应知道林梁这是安慰,当然他也相信林梁的心意,笑道:“谢谢你。”

    “你又说这个,我要生气了。”林连不开心道。

    应忙道:“不说了不说了,你别气。”

    孙二七咳嗽一声,道:“啊,现在你的伤算是好了。有件事正好和你说说。”

    应收起心神,笑嘻嘻对孙二七道:“师兄,有什么事你就说呗,咱们师兄弟什么时候还要板着脸打官腔了?”

    孙二七没有开口,而是拿出原本藏在衣摆下面的一卷金针,恭敬地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