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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再遇太子

    裴灵萱还在一旁和云芙讲述着,她和顾郎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故事。

    她口中的顾郎,是礼部侍郎之子顾峥。两府在同一条街道上,只有数墙之隔。小时候,裴灵萱常拉着顾峥去京郊摸鱼、捉蛐蛐,然后一起被大人捉回,训斥挨打。

    每每此时,顾峥便揽去所有罪责,然后下一次,依旧爬上自家墙头,等着裴灵萱在墙外呼唤他。

    斗转星移,两个孩子已经是成婚的年纪。

    郎才女貌,佳偶天成,奈何苍天无情。

    裴灵萱越开心,想起她不久于世的命数,云芙心里便越酸涩。

    她将手掩在袖中,算着破解之法。

    算不出。

    云芙的心头猛然一沉,莫非,裴灵萱也被卷入了继任大典当天的灾殃里?

    刚穿书时,云芙寻找破解劫数之法,只是为了自己的命运,而如今待得越久,认识的人越多,这份劫数便越沉重一分。

    “云芙姐姐,吃糕点,这个糕点可好吃了。”裴灵萱止住了话,往云芙手里塞了一块芸豆酥。

    而后她小声开口,脸上隐隐有些不安,“是不是我话太多了?”

    “没有。”云芙忙扯动嘴角,对她笑了笑,“我一向话少,你多讲讲故事给我听,我很高兴。”

    听完云芙的话,裴灵萱眼睛亮起来,又拿了块糕点抛入嘴里,“云芙姐姐真好,我要是兄长,肯定会心悦你。”

    说完,裴灵萱忙瞪大眼睛,捂住自己的嘴,却忘了自己刚刚塞了块糕点入口,不住地咳起来。

    云芙忙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又给她端了杯茶水,许久,她才缓过来。

    她眼神闪烁,观察着云芙的神色,小声开口,“云芙姐姐,我只是随口一说,你别告诉兄长。”

    云芙的心如落入了一片树叶的湖面,正波澜四起,不能平静。

    在男女之情上,她并无经验。过往岁月里,她一直跟着吝啬鬼师父捉鬼,从未被别人表白,或者喜欢他人。

    现下听见裴灵萱模棱两可的话语,她觉得自己的脸颊微微有些发烫。

    “我只当没听见你的话。”云芙抿了口茶,垂下眸,想掩盖住自己的慌乱。

    “其实……”裴灵萱圆溜溜的眼睛一转,脸上浮现出希冀,“若是云芙姐姐真当了我的嫂子,那简直是天下第一得意事。”

    砰!

    裴灵萱面前的茶杯骤然坠地,碎成齑粉,她吓得惊叫一声,便止了话语。

    “呀!我怎么把杯子弄掉了,云芙姐姐,你有没有吓到?”

    云芙摇摇头,已经见怪不怪,“我无事,许是船只颠簸,不怪你。”

    她抬眸,瞥了船尾的落祈月一眼。

    他斜倚在桅杆之上,眼尾微微挑起,一双桃花目闪烁着魅惑潋滟的光,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云芙。

    云芙挑眉,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落祈月勾唇轻笑,眼尾的红痣也随着跃动,如同倏然点燃的火焰。

    船只渐渐靠岸,未等云芙开口,裴灵萱便邀请云芙来家中做客,云芙顺水推舟,便说次日去裴府登门拜访。

    目送裴灵萱的马车渐行渐远,云芙也准备上马车返程。

    正在此时,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芙儿留步。”

    云芙心头一颤,只当做没听见,继续往马车里钻。但身旁的相思已跪地,行了大礼,“参见太子殿下。”

    云芙叹了口气,只得转身,对着兰清淮微微拱手。

    几日不见,本就清瘦的他,竟又清减了几分。风吹得他蓝色的衣袂翻飞,仿佛下一刻,兰清淮也要随风而去。

    云芙心头一酸,不知是原主的本能,还是自己的情绪。

    “芙儿,听闻你前日去京郊除祟,受了重伤,你可好些了?”兰清淮淡雅如雾的眸子里满是担忧,眉宇紧蹙在一起。

    云芙始终低垂着眼眸,一副恭敬的模样,“好多了,多谢太子殿下赐药。”

    “芙儿,你我之间,何须如此说话。”兰清淮的声音带了沙哑,语速也急促了几分。

    “君臣之礼不可废。”

    云芙依旧未抬头,语气尽是淡漠。兰清淮急促地呼吸着,眼尾渐渐染上绯红。

    两人沉默地对峙着,耳畔只有衣袂被湖风吹动的簌簌声。

    突然,兰清淮伸手拉住云芙的胳膊,向自己的马车走去。

    不知道兰清淮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云芙被拉的一个趔趄,她想挣脱兰清淮的桎梏,却顾忌他的身体,怕自己伤了他,只好随他上了马车。

    一进马车,兰清淮便从木匣里,取出一沓纸张递给云芙。

    云芙低头看着,有些不解,“这是何物?”

    “薛家妇孺的身契。”

    云芙瞪大眼睛,看向兰清淮,杏眸中满是惊愕。

    兰清淮眉目疏淡,凝视着云芙的眼睛,缓缓开口,“昨日,我去求父皇退婚,亦求来了这个。”

    而后,他从云芙手中拿过那沓身契,用力撕成碎片,而后往车窗外一扬。

    纸屑纷飞,如同翩跹起舞的蝴蝶,消失在天地间。

    兰清淮声音清冽,如同山泉,“薛氏鱼肉百姓是真,薛丞相父子按律确该处死。但薛氏其他人中,罪不至死、乃至无罪者,我已求了父皇恩典,皆按律处置。”

    “兰清淮……”云芙喉咙微微滚动,有些说不出话。

    “此次是我思虑不够周全,只图速速处理薛家禄蠹,却将你牵连其中。芙儿,你合该怨我。”兰清淮长叹一口气,而后突然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云芙忙递出帕子,兰清淮接过帕子,偏过头去咳着,雪白的帕子上渐渐晕出殷红的血迹。

    因瘦弱,兰清淮掩唇的手骨节分明,显出不正常的白皙,此刻沾染上血迹,更让看者揪心。

    云芙重重呼出一口气。

    罢了,已往不谏,来者可追。

    她屏息,右手虚空凝了个宁神符,推入兰清淮额间。

    他的脸色瞬间红润起来,咳嗽声也渐止。

    “兰清淮,不准再利用我。”云芙语气漠然,眼中情绪翻涌。

    “芙儿,不会再有下次了。”光华在兰清淮的眼中倏然绽开,他眼角眉梢染上喜色,人也显得鲜活了许多。

    “送我回府吧。”云芙依旧语气淡淡,没有再看兰清淮,而是看向窗外倒退的房屋与路人。

    马车调转车头,疾驰着向国师府的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