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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鸿门宴

    朱叭叭的神情犹如疯狂的亡命之徒,恶狠狠地凝视着任如海,眼前这蒙古女子竟敢朝自己射箭,对他而言,这简直是莫大的耻辱。他誓言必将此仇报复,他所说的将她们“剁成肉泥”全是对愤怒的宣泄。

    正当士兵们准备动手砍杀之际,一名将军高声喊道:“且慢!”朱叭叭抬头望去,只见那人竟是蓝玉。他惊讶地问道:“原来是蓝玉将军,我的好亲家,有何高见?”

    蓝玉沉声说道:“还有一个陈虫子未擒,我们暂且留下他们活口。我想,陈虫子必定会前来救援同伙,我们可以利用他们作为诱饵,一旦陈虫子落入陷阱,三人便可一网打尽,将他们送上西天。”

    朱叭叭听后,满意地点头道:“正合我意,蓝亲家!~”

    ……

    在另一边,陈虫子蹲在墙角,倾听着周围的动静。他蹑手蹑脚地走到附近的房屋,目光穿过窗户,投向了和平客栈。然而,他并未能从中看出什么端倪。尽管如此,震耳欲聋的脚步声却清晰地传入了他的耳朵。

    陈虫子心中忐忑不安,他猜想任如海和老周二人可能凶多吉少。他立刻开始思索如何设计营救他们。然而,就在这时,他看到了明军士兵整齐划一地排队,如同一条巨龙般浩浩荡荡地开进信阳城。他们将城里城外都围得严严实实,仿佛连飞禽都难以逃脱。

    明军士兵闯入百姓家中,逐一进行搜查,仔细排查陈虫子的下落。每当士兵询问百姓时,他们都会描述一个二百斤重的彪形大汉,而这个形象立刻让百姓们联想到了当街斩杀衙役的陈虫子。军民之间形成了一种默契,他们纷纷张贴陈虫子的丑陋画像,并在画像上列出他的种种罪行:杀人犯、逃兵,仿佛一个十恶不赦的恶魔就这样横空出世。

    为了引诱陈虫子现身,朱叭叭故意放出风声,宣称在平和客栈设下了一场盛大的宴会,几十桌美酒佳肴,周围空无一人,只有他自己作为主人。而这场宴会的唯一邀请对象,就是陈虫子。

    朱叭叭还放出狠话,如果陈虫子不来,他就将对任如海和老周实施残酷的五马分尸之刑。然而,如果陈虫子肯前来赴宴,他就可以既往不咎,既往的恩怨一笔勾销。这样的诱饵,对于身处绝境的陈虫子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朱叭叭深知陈虫子的性格和处境,他相信这样的诱惑足以让陈虫子冒险前来。而他也早已在平和客栈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陈虫子自投罗网。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陷阱,也是一场生死较量的开始。

    朱叭叭在平和客栈内外布下了重重防线,弓箭手、炮手、刀斧手一应俱全,百余名士兵严阵以待。他们按照朱叭叭的指示,将客栈周围围得水泄不通,只留下一处缺口,仿佛一个巨大的口袋即将收紧。

    朱叭叭坐在客栈内,心中满是胜券在握的自信。他深知陈虫子是个聪明狡猾的对手,但这次他相信陈虫子无法逃脱。只要陈虫子一踏入这个陷阱,就等于钻进了瓮中,等待着他的只有束手就擒的命运。

    时间一点点过去,朱叭叭的心跳也逐渐加快。他不断想象着陈虫子被捕后的场景

    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信阳城,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纷纷,陈虫子的名字再次成为了人们口中的焦点。他庞大的身躯如今成了无处藏身的累赘,无论躲到哪里都显得格格不入。

    在这样的困境下,陈虫子心中明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他决定逃离信阳城,希望能找到一线生机。然而,当他向城门口跑去时,却发现那里已经被明军重兵把守,想要逃离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又尝试躲进百姓家中,但如今他已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无人愿意收留

    陈虫子在绝境中四处张望,寻找逃脱的机会。他偶然发现了一个狗洞,四周无人,看起来是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他犹豫了片刻,但最终还是决定往里面钻。

    然而,当他刚刚进入狗洞,还没走几步,他的良心开始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怎么能就这样走了呢?”

    在狗洞中,陈虫子的内心矛盾愈发激烈。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任如海、老周共同度过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的争吵都显得如此珍贵。他想起他们曾经共同面对困境,那份深厚的情谊让他无法割舍。

    然而,逃生的欲望仍然强烈地驱使着他继续前行。他告诉自己,只要能活下去,就有可能为任如海和老周报仇,虽然说目前他们还没有死。但每当他迈出一步,良心就会准时准点地出现,质问他是否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是否能够抛弃女人独自逃生。

    陈虫子在良心的谴责下,突然感到羞愧难当,无地自容。然而,就在他准备走出狗洞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帽子上的布条遮住了眼睛,让他无法看清前方的路。

    情急之下,他拼命地撕扯着布条,但却怎么也撕不下来。他感到十分焦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他终于看清了布条上的字条——“甩子刀——陈虫子”。

    看到这几个字,陈虫子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情感。他明白,这是他的命运,他无法逃避。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吐了出来,做出了一个决定。

    “死就一起死吧……”

    朱叭叭在白天一直等到了晚上,原本以为陈虫子会再次展现出他顽强的勇气,但陈虫子却迟迟没有出现。朱叭叭开始怀疑陈虫子是否因为害怕而选择了逃跑。他心想,陈虫子连皮鞭抽打导致的血断流都不怕,今天却表现得如此窝囊,这让他对陈虫子的勇气的产生了怀疑。

    朱叭叭决定对任如海和老周实施严厉的惩罚,打算将二人扒皮实草,以儆效尤。然而,就在他准备下令执行的时候,士兵们突然冲进来,报告说陈虫子单刀赴会了。

    听到这个消息,朱叭叭的脸上露出了狡猾的笑容。

    月黑风高的夜晚,空气中弥漫着肃杀的气息。大街上空荡荡的,只有风声在呼啸。夏天虽然炎热,但陈虫子却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自带降温空调,全身却仍然冷得瑟瑟发抖。他胆战心惊,冷汗直流,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被冷箭所伤。

    周围的士兵都接到了命令,不能阻止陈虫子进入客栈。这些士兵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着他,仿佛在等待什么。陈虫子能感受到他们眼中的冷漠,这让他更加紧张。

    一路上,陈虫子走得惊慌失措,生怕有人朝他放冷箭。他不断地环顾四周,试图找到可能存在的威胁。这种高度紧张的状态让他感到疲惫不堪,但他仍然坚持着走下去。

    转眼之间,陈虫子已经到了客栈的门口。门内外鸦雀无声,气氛静悄悄的。他不由自主地害怕起来,手心出汗,握不紧手中的刀。这把刀是他唯一的武器,也是他唯一的希望。

    然而,即使他握紧了刀,他仍然感到自己的力量微不足道。他只是一个打工仔,而朱叭叭却是一个上市集团的老总。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距巨大,让陈虫子感到绝望。

    于是,陈虫子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胸膛,推开了客栈的大门。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只能勇往直前。

    陈虫子一踏入客栈,立刻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氛。桌面上的酒菜虽然丰盛,但在这种紧张的氛围下,他却毫无食欲。他的目光立刻被吊在柱子上的任如海和老周所吸引。他们被捆得像两只大闸蟹一样,显得异常凄惨。

    老周不知道是真晕还是装晕。而任如海则一直盯着陈虫子,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她没有想到,在这个关键时刻,陈虫子竟然又会冒险前来救她。

    “小心有埋伏!”任如海突然低声提醒道。她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让陈虫子瞬间警惕起来。

    他的心跳如雷鸣般疾驰。努力保持镇定,目光坚定地看向楼梯正中央的朱叭叭。只见朱叭叭身披铠甲,头盔上插着一支箭,宛如一位战神般霸气侧漏地站立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陈虫子的嘲讽,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陈虫子深吸一口气,他知道此刻的自己已经无处可逃,他紧握着手中的刀,准备随时应对朱叭叭的攻击。

    朱叭叭的声音在客栈内回荡,带着几分得意:“你可……终于来了~”他的语气中隐藏着深深的阴谋。

    陈虫子毫不畏惧地回应:“我来啦,要杀要剐冲我来,放了他们~”。

    朱叭叭闻言,得意忘形地笑了起来:“哈哈哈~”他的笑声中充满了对陈虫子无知的嘲讽。

    陈虫子冷冷地注视着朱叭叭,对于对方的自命不凡,他心中并无多少波澜。他淡淡地说道:“我和你之间能有什么仇呢?”

    朱叭叭听后,脸色一沉,他显然没想到陈虫子会如此淡定。他继续嘲讽道:“仇~?我乃九五之尊,赶走王保保,我就是民族英雄,名正言顺的皇帝……你的女人往我额头上射的一箭叫什么?叫触犯龙威!”

    陈虫子摇了摇头,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失望:“说到底大家都是人,况且人跟人都是一样,何必……”

    朱叭叭显然不愿意听取陈虫子的这种看法。他打断道:“蠢货~你想的太简单了,你觉得皇帝的威严是随便射箭的?你往我头射一箭,他往我头射一箭,那我还是皇帝?!!谁都可以造反,天下还有谁服我?”

    朱叭叭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权力的执着,他无法理解陈虫子的观点。对于他来说,皇帝的权力是至高无上的,任何对这种威严的挑战都是不可容忍的。

    随着朱叭叭的话语落下,他身边的坚甲利兵如同潮水般涌了出来。他们的兵器在摇曳的烛光下闪烁着寒光,显得格外醒目。士兵们步伐整齐划一,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将陈虫子团团围住。

    朱叭叭的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但更多的却是怨毒:“你很有胆识,我很欣赏你,做为先锋你是个出类拔萃的人才,可是……我更恨你~”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对陈虫子的深深恨意,仿佛陈虫子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对他的冒犯。

    士兵们动作迅速而麻利,很快便将陈虫子五花大绑,让他无法动弹。陈虫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屈,但面对如此多的士兵,他也知道自己此刻已经无力反抗。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剩下士兵们沉重的呼吸声和兵器碰撞的声音。任如海和老周眼睁睁地看着陈虫子被绑住,心中充满了焦急。此刻的他们三人已经陷入了绝境。

    陈虫子被捆绑后,他并没有挣扎或反抗,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任如海看着陈虫子,心中充满了怜悯,他知道陈虫子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但为了救他和老周,却不得不承受这样的苦难。

    士兵们捆绑完陈虫子后,都站在一旁,等待着朱叭叭的发话。朱叭叭原本打算在午时斩首陈虫子,以展示他的权威。但他心中又充满了焦虑,担心夜长梦多,会发生什么意外。于是,他改变了主意,决定立即处决陈虫子。

    他命令士兵们让陈虫子、任如海和老周三人跪在地上,反手捆着,低着头。然后,他命令侩子手磨刀,准备处决这三人。侩子手们领命后,开始忙碌起来,磨刀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周围的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陈虫子、任如海和老周三人跪在客栈的地面上,一言不发,默默地等待着死神的降临。他们的身影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格外凄凉。

    看着三人服威的样子,朱叭叭和士兵们似乎放松了警惕。他们看着桌上丰盛的酒菜,食指大动。在他们看来,这三人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死刑犯,无论如何都难逃一死。于是,他们开始享用起桌上的酒菜来,尽情地享受一番。

    朱叭叭从盔头上卸下了一支箭,继续与士兵们一起饮酒作乐。酒一壶又一壶地被抬进来,士兵们喝得酩酊大醉,整个客栈内充满了欢声笑语和喧闹声。

    在客栈之外,朱叭叭的军队仍然驻防着,他们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应对任何突发情况。这些士兵们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精锐之士,他们的战斗力非常强大。即使有人武功再高,也难以抵挡这样一支成建制的军队。

    在朱叭叭尽情畅饮的时刻,他似乎特别喜欢拿陈虫子来取乐。他不断地用手指头轻轻触碰陈虫子的肥头大耳,似乎在欣赏他那独特的模样。

    “我有一个小小的愿望”陈虫子突然低声说道。

    朱叭叭微微一愣,随即脸上泛起红晕,显然是酒精的作用让他更加陶然欲醉。他挑动了一下陈虫子的耳垂,戏谑地说道:“说,让我听听你的愿望是什么。”

    陈虫子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想抽口旱烟。”

    朱叭叭听了,不禁大笑起来:“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来人!”他招手叫来一名士兵,吩咐道,“给他点上旱烟。”

    士兵立刻将烟草塞进陈虫子的嘴里,并为他点燃了火。陈虫子深吸一口烟,闭上眼睛,仿佛在享受这难得的片刻宁静。

    “吧嗒、吧嗒,”他轻声地吸着烟,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

    朱叭叭看着陈虫子,嘲笑道:“抽烟有害健康,哈哈哈”

    陈虫子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抽着烟。

    客栈内,气氛突然变得凝重起来。侩子手已经磨完了刀,锋利的刀刃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他向朱叭叭请示,而朱叭叭则点了点头。

    “送他们上路吧,”朱叭叭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残忍的喜悦。

    “到了阴曹地府,别用箭射阎王的头,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在客栈内回荡,充满了得意和狂妄。士兵们也跟着大笑起来,仿佛这是一件极其有趣的事情。然而,对于陈虫子、任如海和老周来说,这却是他们生命中最危急的时刻。

    士兵们在酒精的驱使下,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他们无节制地畅饮着美酒,每一个动作都显得粗鲁而豪放。摔碗、砸酒瓶的声音不绝于耳,与他们的笑声和欢呼声交织在一起,响彻整个平和客栈。地板上流淌着酒水,但他们仿佛视而不见,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狂欢之中。

    朱叭叭更是疯狂到了极点。他指着陈虫子大笑不止,仿佛看到了什么极为有趣的事情。他的笑声充满了狂妄,他已经将陈虫子等人完全掌控在了手中。他笑得肚子痛得几乎直不起腰来,不停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似乎想要缓解那阵突如其来的笑意。

    “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虫子心头一紧,他能感觉到侩子手身上散发出的浓烈酒气和疯狂的气息。那把大砍刀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对准了他的脖子,仿佛随时都可能落下。侩子手扭曲着肥腰,舞步般地移动着,仿佛在进行一场疯狂的舞蹈。

    任如海心中思绪如麻。她一方面担心着同盟兄弟会的成员可能会采取激进的行动,如劫法场,来营救他们;另一方面,他又深知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不是像古代午门斩首那样可以轻易执行的。

    更重要的是,她并没有向会里的成员发送任何消息。

    然而,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乎人的预料。正当任如海在心中默默祈祷时,一声惨叫划破了空气的宁静。他抬头看去,只见老周已经昏倒在地,而侩子手的大砍刀已经高高举起,准备落下。

    陈虫子独自,低垂着头,神情显得异常沉重。他口中捏着一支烟,烟雾缭绕,映衬着他那沉思的脸庞。周围的喧嚣仿佛与他无关,他的内心已经被即将到来的命运所占据。

    他知道,阎王爷的使命召唤已经悄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