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色微亮。
一名身穿儒袍的中年男子站来到白山堂外。
白山堂一名弟子嚷嚷道:“哪来的穷酸书生?”
“没事滚远点。”
男子没理会众人,他指了指白山堂,对着一旁空气问道:
“是这里吗?”
这时,空气中传来一个类似狗吠一般的声音。
众人有些惊讶,明明没看到狗,怎么还有狗叫的?
“那走吧,把人找出来。”
男子没理会众人,迈开步子,朝里面走去。
门口的一众汉子在他眼中,仿佛不存在一般。
几人呵斥道:“快给老子站住。”
男子充耳不闻,朝着堂内走去。
这时,一名白山堂弟子怒了:“我看你他娘的嫌命长。”
汉子握紧拳头,风风火火地走向儒生,要给对方一个教训。
他刚要碰到儒生,却仿佛撞到一个无形的墙一般。
与其说是墙,但触感却是毛茸茸的,还有一股土狗的腥味。
他感到一丝不对劲:“这是……”
还未等他说完,锐利的尖爪刺入他的胸口。
“砰!”的一声。
那名上前的弟子被击飞数丈远,砸入了墙内。
他的身体已经化作一摊肉泥。
当街杀人?
见来者如此凶悍,其余十多人纷纷抽出兵器,眼中充斥着警惕之色。
“放肆!都给我住手。”
就在这时,一名中年男子从门内走出。
来者正是白山堂的史副堂主。
史副堂主看见儒袍男子面色大惊,心底涌出一股无法克制的恐惧感。
他连忙喊道:“上使息怒,这群蝼蚁不懂事,碍了您的眼,切勿怪罪。”
随即,他对着一众弟子怒吼道:“都愣着干嘛,还不把剑收起来。”
众人纷纷收回长剑,退到一旁。
史副堂主一脸谄媚地靠近妖使分身:“上使里边请,我马上通知堂主和温长老。”
妖使分身冷哼一声,甩了甩袖子,朝堂内走去。
在他身后,印出一个个如同梅花般的血色足迹。
这足迹的形状看,应该是犬类动物。
在儒生的身后,难道跟着一只看不见的大狗?
看见这般诡异的一幕,众人纷纷吸了一口凉气。
一个时辰多之后。
一名老者火急火燎地进入了白山堂。
在他的身后,跟着一名身穿黑袍的男子。
二人行色匆忙,径自进入了白山堂。
周围的人见到来者,纷纷让开道路,齐齐俯身施礼:
“温长老,何堂主。”
二人没理会行礼的弟子们,面色阴沉地走向议事堂。
堂内,身披儒袍的男子看着走来的二人:“你们可以做主了吧?”
温长老看到来者,心底咯噔一声,悬着的心彻底掉落到谷底。
何堂主上前道:“上使,给我时间,绝对抓出凶手。”
温长老接着说道:“只要七日,不,只要三日。”
“三日之内,我一定给您一个交代。”
“不行!”
妖使断然道:“只限今日。”
它眼中散发出警告:“如果找不到,你知道是什么代价?”
话语间,他背后的灰色气柱妖气滚滚。
温长老和何堂主看不到气柱,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此刻,他们都感到一阵无形的压力,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二人低下头不敢多言,唯恐说错什么。
妖使语气中杀意森然:“我族一命,抵人族百命。”
何堂主和温长老在这股杀意之下,身体不由瑟瑟发抖。
说罢,妖使拂袖而去。
见妖使走后,何堂主连忙唤人过来:“把昨夜在城中的白山堂弟子都召过来。”
温长老在一旁警告道:“此事关系堂内机密,你们切不可泄露,否则按叛徒处理。”
屋内几人连忙拱手称是,快步走出堂口。
这群人简要分配了任务后,便各自前往城中召集人手。
几人分开后,其中一人在小巷转了一圈,进入一个黑屋内。
他取了笔墨,迅速写下一封信。
随即,男子把信放入一旁的暗箱之中。
……
半个多时辰后。
闫临城中心的一处园林,一名中年男子抚着长须,正悠然地听着曲。
这时,一个身穿皮甲的守卫快步进入。
长须男子看到他,挥了挥手,示意伶人下去。
他淡淡道:“出什么事了?”
守卫开口道:“骆长老,白山堂的暗子传来消息,那边出事了。”
骆长老面色一喜,随即又黯了下去:“他们背靠荒沙丘的上族,能出什么事?”
守卫恭敬道:“据暗子汇报,另外一个上族找上门来了。”
“据说,来的还是上使。”
骆长老低声问道:“是哪个族的上使?”
守卫摇了摇头:“那边不清楚,只知道来者身穿儒袍。”
“哈哈哈。”骆长老伸出双手,欣喜不已。
他笑得合不拢嘴:“身穿儒袍,必然是城内四大族的上使之一。”
“荒沙丘的上族也护不住他。”
“温老头惹上事了,快把密函给我看看。”
守卫从怀中取出一张纸,递了过去。
骆长老取了信,认认真真看了一遍又一遍。
每看一次,他的脸上的笑容都多了一分。
“好,原来白山堂有人杀了上族的杂血家仆。”他边看边称赞。
“这些年白山堂和温长老得到上族支持后,在门内风光无限,长老阁也被他们把持了大部分要职。” 骆长老恨得牙痒痒。
骆长老看着守卫:“去通知鲁长老,让他们准备好,我们一起去见宗主。”
“是,长老。”守卫恭敬道。
说罢,他便离开了园内。
骆长老抬头望着天,义正言辞地说道:“此事危急,恐影响我北麟宗的基业。”
“宗门内,该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