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天，九霄云外
“那个小孩，过来，老夫有事要与你谈谈。”
正在与青衫读书人忆往昔的袁天殊听着远处中年汉子的大喝声，怔了怔，小孩是叫我吗？
随即袁天殊阴沉着一张脸，与读书人只会了一声，一步迈出来到了那通天光柱前。
中年汉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袁天殊，轻声开口评价道
“气血如翻滚巨龙，不错比我强，不过你这体魄怎么如此薄弱？连我十六境时的体魄都不如，若无你那大道支撑，你我同境，你撑不过百个回合。”
袁天殊见老底被人拆穿，面露一丝尴尬，扯了扯嘴角笑道
“武祖前辈，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这般内外兼修的。”
武祖砸了咂嘴道
“你这瓜娃子，就算不能同时修行，那两者也不能相差太多，你是不是没看过武道总纲，老夫记得当年应该写了这句话呀。”
袁天殊那张白净的脸庞此刻已经红透，不知道怎么回答武祖的话
武祖看他这个样子，心中顿时起问
“你小子该不会真没看过吧？”
袁天殊尴尬的点了点头，他当年在梧桐院练武的时候，所读书籍都是儒家经典，哪有练武的书给他看。
等到走出书院，他都已入十六境了，那还看个锤子。
武祖叹息一声，开口道
“罢了罢了，道不同，随你去吧。”
袁天殊看着武祖略带遗憾的表情，急忙转移话题道
“武祖，兵家出祖那边真的解决不掉？这九霄云外当真一人都出不去？”
提起这个武祖身上顿起罡风，周围空间破碎，但很快就又平息下来，一切恢复原样，长叹了口气道
“我们四人现在脱不开身，当然不是说老夫打不过那孙子，只是杀不掉，毕竟第一位人间半步十九境，能封住都是万幸。”
袁天殊愣了愣，开口道
“半步十九？”
武祖点了点头，目光眺望那口枯井道
“是呀，半座沧澜天下换来的。”
袁天殊此时有些头皮发麻，人族怎么好死不死的出来这么个东西，杀又杀不掉，还得牵扯住全部顶尖战力给封起来。
看着袁天殊惆怅的样子，武祖轻笑一声，目光灼灼的开口道
“当年之事，除了我们四人还有那孙子就没人知晓了，想听听吗？”
袁天殊身形一滞，将心中杂念压下，提起精神
“恭闻其详。”
武祖看着袁天殊那满脸好奇之色，庞大的身躯往后一跌，盘膝坐在了地上
袁天殊也是急忙坐下，宛如学塾学子。
“大致在一万五千年前，人族出了五位至高者，其中老夫为第一人，那三个蠢货紧随其后，最后才是那韩毅。
老夫几人各占全部大道，压得后继无人，这种情况足足持续的千年之久。
后来老夫与他们三人在朝天阙论了场道，开辟出了至高第三境，也就是武夫的归一境，儒家的浩然境，道家的天人合一还有佛教的见如来。
迈入最后一境，使得我们几人彻底脱离天道束缚，同时也将四条大道的气运还于人间。
本来事情到这是好的，谁知道那时候刚走完第一段路的韩毅竟然偷偷的来到了这九霄云外，将气运洪流硬生生的打散，将人间气运抽出了十之四五，使得其快速走完第二段路，达到了人间唯一。
这孙子达到最后一境后竟然还捏着大道气运，望向拱开至高门户达到十九唯一，老夫作为武祖岂能容他，便于他打了一场，也就是第一道战，结果自然是老夫胜了，将他吞下去的气运都被扣了出来。
不过可惜的是让韩毅那孙子跑了，不然就没有后面这些事了。”
武祖说完，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好似要将这万年浊气尽数吐出
“再后面的事那个写书的应该跟你说过了，我就不再多说了。”
袁天殊点了点头，低下头陷入深思之中。
武祖揉了揉手掌，没容得袁天殊过多思索，指着那金色光柱开口道继续道
“看到这气运金柱了吗？老夫已经敲打了万年了，谁他娘能想到收拢起容易，封起来费劲，现在想要给他打开就更难了。”
武祖笑了笑，看着袁天殊戏谑开口道
“其实论起来，你们这批人都还承了那孙子一个情呢。”
袁天殊点了点头，
“若不是他将气运洪流打散，我们这些人也不会如雨后春笋般节节升高。”
顿了顿，袁天殊继续道
“兵家初祖打散气运洪流不仅是想要突破境界吧？他应该是想要绝了沧澜天下的根。”
武祖看着袁天殊哈哈大笑起来，
“不错，你能想到这些很不错，武夫修炼艰难，达到武帝境界少，有脑子的武帝就更少了。”
袁天殊满头黑线，您老人家作为武祖，这么编排后来人好吗？
武祖没有理会袁天殊的小心思，抬手一挥，金色光柱瞬间变得透明，只见一团团金色气运在里游荡。
“当年将气运收拢后发现气运洪流已然不能成型，没办法只能合我们四人之力将所有气运封锁起来，反正露出的气运也够人间用上万年的了。
但谁曾想当时封这个东西就废了牛劲，所有看家本事都用了出来，万年前气运洪流成型后，却取不出来了，只能用武锤一锤一锤的凿开。”
袁天殊将脑海中的所有条缕归拢起来，终于将其理顺
“所以五千年前的气运枯竭，人族修行艰难，就是因为沧澜天下没有气运了？”
武祖颔首点头，轻声道
“是呀，我们观望人间时，发现竟然无人能再度登临至高了，不过你小子倒是个例外，辉煌鼎盛时不上，偏要在低谷消沉时登顶。”
袁天殊有些不知如何开口，若说自己当年没想继续走武道，而是想做那因果初祖，武祖会不会打死自己。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下来，武祖突然起身，拎着大锤向气运光柱走去
“我们几个不能走，不然让那孙子出来了，祸端要比现在更大，不过这气运金柱就快被我凿开，到时沧澜天下的人族如何求活，就靠你们后来之人了。”
袁天殊对着武祖的背影拜了拜，开口道
“多谢武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