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雷了，下雨收衣服啦。”
“蠢蛋，天上连朵云都没有，下什么雨！”
“那就是老天爷发怒了，山里面怕是有妖怪。”
“是谁，是谁在此渡劫！”
“够了，一群憨货，这明显是有人在挑战十绝道人。”
……
山脚下，一群奇装异服的江湖人士吵吵闹闹。
因为山中所出现的惊雷之声。
“桃谷八仙。”
“你们来这儿做什么？”
李秀宁认出了这群奇装异服之人。
乃是江湖上一个有名的团伙，亦正亦邪，干过不少疯癫之事。
顿时警惕戒备。
“呀，这还有个漂亮的小娘们儿。”
“你也是来看热闹的吗？”
“小娘皮，你看到我们魔刀老大没有？”
“魔刀老大？”
李秀宁惊愕。
林靖什么时候成了桃谷八仙的老大，她怎么不知道。
“嘘。”
“小点声。”
“虽然咱们都支持魔刀老大做下一届的武林神话，干死十绝老头儿。”
“但先别急着喊，等下被十绝老头的姘头听见了。”
“那就又得被追得像猴子一样满山跑了。”
“诶，对了，漂亮的小娘子，你要不要做我们魔刀老大的压寨夫人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
李秀宁哭笑不得，知道这桃谷八仙果然是有些疯疯癫癫的。
不过。
“你们怎么知道林郎，嗯，魔刀要来十绝关？”
李秀宁发现盲点，问道。
桃谷八仙顿时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望着李秀宁。
“魔刀老仙，先诛金光，再灭寒高，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不对，不对。”
“魔刀老大还没砍死十绝老儿，干掉魔帝小儿，算不得一统江湖。”
“对，对，对。还有大禅寺、真武教、普陀庵没打呢。”
“还有皇帝，皇帝也没有杀！”
“啊。那魔刀老大到底会不会来十绝关啊？”
“布吉岛啊。你让我来，我就来了啊。”
“俺也一样。”
桃谷八仙忽然又吵了起来。
李秀宁顿时无语。
但也反应过来。
林靖现在真的已经名震天下。
天下只怕有无数人都在猜测林靖的行踪。
他们来到十绝关的消息只怕很快就会传出去……
“啊。你们快看，老天爷裂开了。”
“胡说，老天爷怎么可能会裂开。明明是天上出了只蜘蛛精。”
“好大的蜘蛛精，好大的蜘蛛网。”
桃谷八仙尖叫。
李秀宁下意识抬头望去，就看到天空之上果然出现了异象。
大量如同蜘蛛网，又仿佛白色闪电一样的痕迹贯穿了十绝关的上空。
天空仿佛裂开的镜子。
不可思议。
这样的异象奇观，顿时让李秀宁心中一沉，有种本能的恐惧。
但还来不及思考这天地异象到底从何而来。
忽然，一个惊喜中又带着些许黯然神伤的声音响起。
“破碎虚空。”
“师兄，你真的找到了破碎虚空之法吗？”
李秀宁回头循声望去。
就看到了一群僧侣道人。
为首的是一名即使穿着素色僧袍，做光头女尼装扮，依然难掩风华绝代的中年尼姑。
“普陀庵庵主，地尼妃慈！”
李秀宁认出了女尼身份，心头一沉。
目光急忙扫过其他人。
果然又看到了大禅寺四大圣僧还有真武教当代掌教玄虚子。
个个都是江湖上泰山北斗一般的大圆满宗师。
距离踏入先天大宗师境也只有半步之遥。
“阿弥陀佛。”
“李秀宁。”
“你出身陇西李氏，又是六扇门金牌神捕。”
“本是名门闺秀，却误入歧途，与魔刀纠缠不清。”
“当真是罪孽深重……”
“诸位师兄，先别管这妖女。”
地尼妃慈打断道。
“天生异象，极有可能正是十绝师兄所一直闭关参悟的破碎虚空异象。”
“而且李秀宁这妖女在此。”
“想必那魔刀林靖正在山中。”
“我等当立刻前行，赶在十绝师兄破碎虚空之前，一起降伏魔刀。”
话落。
地尼妃慈一马当先，直奔山顶而去。
其他人对视一眼，也快速跟上。
李秀宁心中诸多念头闪过，同样提着裙摆，追了上去。
“破碎虚空。”
“破碎虚空，哈哈，好玩儿，我们也去看看。”
桃谷八仙怪叫着，所有人都往山上跑。
对于地尼妃慈口中的破碎虚空充满了好奇。
因为故老相传。
先天大宗师并不是武道尽头。
在先天大宗师之上，还有破碎虚空之路。
可以破开天地束缚，飞升上界。
只是千百年来。
破碎虚空终究只是虚无缥缈的传说。
从来没有武者真正破碎虚空成功过。
但今日。
“破碎虚空吗？”
“十绝前辈，你果然不愧是江湖三百年来第一人。”
“金光寺信奉天命，寒高剑神嘴上说着不信命，但终究还是选择了顺从。”
“只有你。”
“既见天命，也依然选择了我行我素。”
“想要自己开一条前路。”
“但可惜，你我都还差了半步。”
幽幽声中。
林靖睁开眼，收刀在手，看向微笑中坠落深渊的十绝道人。
与十绝道人的这一战。
是他穿越以来，唯一一次与复仇无关的一战。
因为十绝道人的的确确只是想要借助与他的一战，去追寻，去窥视那传说中的破碎虚空之路。
十绝道人成功了，但也失败了。
因为他们这一战的确让他们都看到了破碎虚空的可能。
但不管是林靖，还是十绝道人。
想要彻底击穿这天地，破碎这虚空。
他们的力量还不够。
不过这样的十绝道人，倒也的确配得上林靖称一声前辈。
因为十绝道人的确是想要为此间武者开一条前路。
“你是个纯粹的武者。”
“如果未来我真能破碎虚空，前往你一生所追求的天外天。”
“我定会不负所托，替你去看一看那天外可有真仙。”
林靖站在云海中，轻语却坚定。
虽然在掠夺了十绝道人的一生修行后。
他基本上已经确定了这个世界的确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这不仅是因为来自十绝道人记忆里那更多的关于天命预言的讯息。
更是因为林靖本身就是穿越者，还带着杀生剑这样夺天地造化的无上至宝。
但不急，不急。
他还没有替小青报仇。
他还没有诛杀萧天命。
那么其他的一切都要先放在一边。
想到此，林靖收敛心中杂念。
跃出云海，提刀下山时候。
便迎面撞上了地尼妃慈他们。
“魔刀林靖？你还活着？”
“不好。”
“师兄，你把十绝师兄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