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阮声声去了趟寺庙,她在佛祖面前长跪不起,虔诚许愿。
临走时她求了一串佛珠,小心收好后,离开了寺庙。
夜幕降临,昏暗的路灯下站着两个人,周边的景物杂乱,道路破旧。
“这个给你。”阮声声摊开了手。
男生看清后,有些疑惑,“给我这个干嘛?”
她垂眸拉过他的手,把佛珠戴在了他的手腕上。
“我去寺庙求的,护你一生平安。”
周明森眉眼带笑,抬手看向了手腕上的佛珠,这是她送给他的,还是保平安的。
戴上去的那一刻,他再也没有摘过。
“周明森,你会一直喜欢我吗?”
阮声声抬头,认真的望向他,心中的悸动再也藏不住。
周明森挑眉,把她拥入怀中,嘴角微微上扬,“我喜欢阮声声一辈子。”
听到回答,怀里的女孩心里泛起一片酸楚,她想不明白,她到底哪里值得周明森喜欢。
她的脾气不好,总是对他发火……
她自卑敏感,面对他总是疑神疑鬼……
她性格冷淡,总是与他保持交往距离……
她面对他的喜欢,从来不正面回应,总是敷衍搪塞着他……
她明明哪里都不好,可他浑然不觉,她根本就不值得他的喜欢。
“周明森,我喜欢你。”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阮声声略微踮起脚,倾身吻了上去,她双手环住他的脖子,青涩的触碰他的唇瓣。
几秒后,周明森反客为主,他扶着她的腰,呼吸急促,低头含住了她的唇瓣,他的眼底尽显欲望。
不知吻了多久,周明森放开了她,她微微喘着气,眼里朦胧一片,他没忍住,又低头啄了一下她的唇。
“声声,做我女朋友,我爱你一辈子。”
他眼尾泛红,嗓音低沉又沙哑,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耳边,他见她不说话,又轻轻的咬了下她的耳垂,以示催促。
阮声声终究还是不舍得,她说:“好。”
周明森觉得今天真是个好日子,他终于与阮声声修成了正果。
如果现在不是晚上,他是真想去买几箱烟花,庆祝庆祝。
陈烟琳瞧见周明森戴在手腕上的佛珠时,很是惊讶,她说:“你不是不戴饰品的吗?”
周明森看了眼手腕,故意拖着腔调,懒洋洋的说:“这是我女朋友给我的,说是保一生平安。”
陈烟琳瞧见周明森这副找打的模样,不禁翻了个白眼,“知道你有女朋友,别炫了。”
“羡慕吧,你没有。”
周明森俨然一副找打的模样。
陈烟琳气的咬牙切齿,她抱住了正在写卷子的阮声声,把头埋在了她的脖颈处,“凭什么那个混蛋有,我没有。”
阮声声瞪了周明森一眼,她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脊背,“我去寺庙也给你求一个,好不好?”
陈烟琳刚想说“好”,周明森突兀的声音就先响了起来,“不行。”
陈烟琳恼了,质问,“怎么不行了。”
周明森靠在椅背上,瞪了她一眼,“就是不行。”
“嘿?你是不是存心找茬?”陈烟琳站起身,撸起了袖子,熊熊火焰在她背后燃起。
周明森神色闲散又淡,他说:“我送你一个头盔,款式随便你挑,但佛珠你不能要。”
这是一笔划算的买卖,陈烟琳放下了袖子,心中暗喜,“也…不是不行。”
周明森笑了,“选好款式把图片发我。”
陈烟琳比了个OK,拿起手机开始寻找她的心肝小宝贝。
阮声声见此情况,又继续写起卷子。
傍晚无人的小巷子里,阮声声被周明森压在了墙壁上,他托住了她的腰,低头吻了上去,又凶又狠,一只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在她皮肤上来回游走。
阮声声被他咬的唇瓣发疼,她推了推他,双手却被他抓住高高举起压在墙上,她说:“疼…放开…”
听到她的话,周明森的吻开始变得温柔,他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了一个印记,他喘着气说:“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离高考的日子越来越近,阮声声刷题刷的越来越晚。
她和他约定好了,要上同一所大学。
可惜,天不如人意,高考那天,阮瑜突然晕倒,阮声声放弃了考试送阮瑜去了医院。
也就在那天医生告诉阮声声,阮瑜得了食道癌,已是晚期。
这消息对于阮声声来说宛如晴天霹雳,她放弃了高考,整天待在病房之中,照顾虚弱的阮瑜。
阮瑜醒后,得知阮声声没有参加高考,很是自责,她说:“都是妈妈的错,害你错过了高考,毁了你这么多年的努力…”
阮声声摇头,“高考没有你重要,我只有你了……”
自那以后,阮声声再也没有见过周明森,她又一次食言了。
她对不起他。
阮瑜的病发现的太晚,已经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段。
医生拼命抢救,最终却是无济于事。
“声声,妈妈永远爱你。”
这是阮瑜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
从那天起,她没有妈妈了。
她抱着阮瑜的相片,精神恍惚,开始喃喃自语,“妈妈,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啊,你怎么就走了呢。”
“妈妈,没有人爱我了。”
“妈妈,你怎么狠心抛弃了我呢。”
“妈妈,你和姥姥相见了吧,你再也不会受苦受累了。”
“妈妈,我爱你……”
阮瑜的葬礼是在领居的帮助下操办的,很简单。
阮声声觉得自己再也不会哭了,她的眼泪已经全部流干。
她明白了,所有爱她的人,都会变得不幸……
她终究不配被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