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人理会你，仿佛你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最终，导师将你叫到了办公室。】
【‘明天就别来这里了吧。’他淡淡的和你说着，语气十分平静，仿佛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你双手颤抖，不敢置信。但是这已经成为了事实。】
【这一次，没有可能了吗？你心中这样想着，却无论如何都不想放弃。】
【你恳求导师继续给你机会，但是他依旧只是重复着既定的事实。】
情景代入。
这里是顾灿导师的办公室，中年微胖导师靠在座椅，办公桌上玻璃杯飘着朦胧的热气。
“如果你想来，也可以，但是无论你来多少次，也没有用。
你的毕业论文，答辩都不会通过，只要是有人工审核的地方，你都会处处遭受阻碍。看你怎么选吧，是主动提交退学申请，还是被学校劝退？”
导师手捂着透明的保温杯，里面液体微红，泡着枸杞。
顾灿转头，关上门。
【你回到宿舍，没有开灯，只是躺在床上静静望着天花板，有些失神。】
【你也曾想过就这样退学，然后再考一遍，但是即便换个地方，那些掌握着学术资源的人依旧不会改变，只要他们多说一声，自己依旧是这样的情况。】
【留学海外未尝也不是一种出路，但糟糕的家境让你没有任何留学的资本。】
【因为这样，你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功亏一篑，你不知道自己之前努力都算些什么。】
【紧绷的弦，断掉了。】
【所有的努力都白费，所有的希望都化为乌有。你瞳孔失去了焦距，整个人躺在床上，如同一具尸体，没有任何生气。】
现实世界之中，顾灿叹息着。
这次模拟，又要失败了吗？
希望下一次模拟之中的自己，能够借鉴这一次的经验吧。
【你这样躺了一整天，直到第二天，门口传来了动静。】
【那是你熟悉的导师的声音，你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来到你宿舍门前，并且发出那种卑微的语气。】
“顾灿，你在里面吗？顾灿，你在宿舍里面吗？”
敲门声十分急促，导师的语气也十分焦急，似乎有什么要事相求。
门口的声音消失了，不久之后，门被打开了。
是导师用宿管的钥匙打开了。
“顾灿，昨天的话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回到实验室吧。”
导师眉头紧皱，嘴唇不断翕动，焦急的说着，似乎这件事情十分紧要。
他依旧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顾灿，顾灿……”
导师焦急的呼唤着他的姓名，希望能够得到回应。
“顾灿，……不对，哥，算我求你了，只要你愿意回来，想要怎样都可以， 我手上还有好多挤着的论文，一作，通讯作者都能给你，哥，算我求你了，回来吧。”
他依旧躺着，没有回应。
昨日的倨傲、平静淡然和现在的焦躁、低头下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中年男子匍匐在地，双膝跪在地板上，头埋的很低。
“爹，就算我求你了，回实验室吧，那个和你同期的师弟，让他退学都可以，只要爷爷你回来就可以了。”
短短10分钟内，他对顾灿的称呼就已经发生了三次变化。
“为什么？”
顾灿的话语简短，冰冷，如同北极的冰窟，没有任何温度，这语气和姜姿蝉对别人的态度有几分相像。
“您如果早点让我知道您的身份的话，我也不敢这样对待大人您啊。都是我狗眼看人低。”
穿着蓝白格子衬衫的导师不断扇自己耳光，将脸扇的通红，扇的肿胀，完全看不出之前那种人模狗样。
“滚吧。”
没有回到现实世界，顾灿继续在这陌生的宿舍里面继续模拟。
和昨天的憋屈相比，现在的顾灿彻底扬眉吐气。
终于舒服了。
【仅仅隔了一天的时间，你导师对你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继续等在房间之中，等待着今天第一位来到这个房间的客人。】
【导师不算客人，他勉强只能算畜生。】
……
房门又一次被打开。
和上一次不同，这一次的房门并没有锁，导畜在离开的时候只是将门关上，所以这一次来客很容易就能将门打开。
听到门口的动静，顾灿这才立起身体，朝着门口的方向望去。
天色是黑的，秀发是白的。
熟悉的少女提着粉色的餐盒，在门口站着。
他们对视了，彼此的视线交织着，双方都没有任何意外，任何惊讶。
“小米粥，现在还是热的。”
语气很冷，但是顾灿在上次模拟之中已经习惯了，这就是姜姿蝉的特点，无法改变的特点。
她来到床边，坐在顾灿身边，将手中的餐盒递给了顾灿。
接过餐盒，顾灿并没有打开，托在双手中间。
“这一次，我明明没有看你，为什么你最终还是找到我了？”顾灿疑惑的问着。
“转专业，我是在那上面找到你的破绽的。”姜姿蝉平静的说着，仿佛一切都十分寻常。
“转专业？”
“我是学生会长，稍微重要一点的文件都要经过我的处理，你那一份转专业的请求自然会被我看到。”
姜姿蝉继续说着，说着她是如何注意到顾灿的异常。
“转专业，大都是因为前景问题，兴趣问题，不满足于现在的专业，才想要转到其余专业里面。我看过的其余资料大抵如此。”
“你从当时的专业转到临床药学，无法用任何理由解释的通，你在之前的专业里面成绩很好，发展前景也十分不错，完全不逊色于临床药学。从发展前景上，你没有任何动机。”
“如果我对之前专业不感兴趣呢？”
“如果真的不感兴趣的话，你在大一就应该离开了，何必等到大二呢？况且，你的家庭环境应该不允许你依靠兴趣来选择自己的专业吧。”
“破绽不止这些，转专业的考试之中，你的成绩优异到突出的地步，只是为了转专业，真的会做到这种地步吗？”
姜姿蝉露出回忆神色，逐步分析当时的疑点。
“于是，我开始调查你。”
“调查你的家境，话说，这一点你应该不在意吧。”
顾灿摇了摇头。
“排除家庭背景让你学医的影响，你转专业的原因无论如何都说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