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大快朵颐后，餐桌上菜还剩下一半，少女将这些放在冰箱之中冻着，然后清洗使用过的餐具。
由于这顿年夜饭只有两个人享用，所以清洗餐具起来也不算麻烦，林初柔很快就将其都清理完毕。
除夕之后，便是跨年守岁，林初柔将小太阳从房间搬到客厅之中，放在桌子下，然后打开电视，随后便躺在沙发上。
顾灿也坐在沙发上，和林初柔一同看着电视。
电视台并不多，也十分古老，屏幕并不大，画质也不清晰，是很多年前的产物，一直保留到了现在。
从电视机发出的声音让房间变得热闹起来，吃完之后时间很早，到八点还有一段距离。
林初柔每年春节都有看春晚的习惯，这是之前和奶奶在一起的时候养成的。
以往春节的时候，无论她们再怎么样，但是家中依旧会显得十分安静，毕竟这么大的房间，只有两个人，始终无法热闹起来。
她的奶奶每年春节的时候就会打开电视，放着春晚，等到她奶奶去世之后，林初柔依然继承着这种习惯。
即便最近几年春晚并不好看，但只要有声音，房间总能热闹起来。
通往阳台的小门紧紧锁着，但是即便这样，外面的寒风也会渗透到客厅之中。
客厅之中只有林初柔所携带的小太阳在散发着热气，让人觉得温暖。
客厅很大，这个小太阳所能温暖的区域只有一片。
“学长，来这里取暖吧，这里这里更暖和一些。”
少女缓缓说着，希望顾灿和她靠的更近。
关的不严实的门，寒冷的冬天，都让她有无数靠近顾灿的理由。
只不过这场雪不知道还会持续多久，这个冬天也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
过了这个冬天，就没有这么多合适的理由，合适的借口。
她想趁着这个时候走的更近，近到突破那层模糊的关系。
顾灿也朝着小太阳的方向慢慢挪动着，和林初柔慢慢靠近着。
“之前每年春节的时候也是这样看电视吗？”
“嗯，不过奶奶走后，父母对春节并不是特别感兴趣，所以只是一直在沙发上刷着手机，聊着打工发生的事，以及那些不知道叫什么的亲戚。”
他们彼此靠的很近。
彼此并没有看手机，而是看着面前模糊的电视。
就这样，时间慢慢消磨着。
生活之中少女往往是忙碌的，打工、学业，加上生活上各种烦心事，林初柔并没有多少休息的时间，即便在假日里面也在兼职，忙着挣钱。
少女并没有那种喜好，能够培养的特长来消磨时间。
兴趣、爱好以及特长这种东西对于少女来说过分的奢侈，消耗时间，消耗金钱，林初柔并没有这样的条件。所以她不会和苏凡梦一样，喜欢着游戏，也不会和姜姿蝉一样，擅长钢琴。
她所消磨时间的方式，最多在空闲的时间刷刷视频，看看免费的漫画，用这样不需要任何成本的东西来消磨多余的时间。
不过即便是这样的机会很少。
电视内的内容并不有趣，即便是在之后一直期待着的春晚也不会那么有趣。
他们彼此的注意力也不在春晚，而是近在咫尺的对方。
注意对方的神情，对方的一举一动。
在春晚前他们就洗漱完毕。
时间过得很快，春晚开始播放。
随着春晚的播放，这一天所剩下的时间越来越短，距离新的一年也越来越近。
距离跨年还只有一分钟，顾灿从沙发上起来，打开连接着阳台和客厅的木门。
林初柔也跟随着顾灿前往阳台之中。
跨年的倒计时所剩无几，这一年即将过去。
“学长，这里是不会有烟花的。”
江城从很多年前就开始禁止燃放烟花爆竹，如果硬要不顾劝阻点燃烟花的话，罚款的金额会让人头疼。
少女将栏杆上的雪拍到楼下，手臂撑在栏杆上，望着栏杆外的风景。
“我知道。”
他们穿的很多，除了脸之外，倒也不算冷。
“那学长为什么还要出来，这里很冷的，也没什么风景。”
这里是郊区的街道小巷，阳台外不过是另一栋楼，和两栋楼之间小小的走廊，完全看不到江城主城区的绚丽灯光。
“可能，这样更有仪式感吧。”
顾灿望着手机，等着这最后一分钟。
这一分钟，空中并没有烟火，也没有鞭炮的声响。
一分钟过去的很快，新的一年到来，顾灿转身，打开连接客厅和阳台的门。
“真是无法理解呢，不过这样也很新奇。”
少女笑着和顾灿一起走进屋内，然后将这个木门紧紧关上。
烟花不在空中，而在林初柔的心中绽放着。
他们进入房间，林初柔将电视机关闭。
时间已经不晚，该关灯睡觉了。
“忘了，那个房间还没有收拾，今天学长只能继续在我那里将就了。”
整个白天，他们一直在忙年夜饭，年夜饭后春晚前的时间，顾灿也没提，林初柔也没收拾。
不知谁是有心，谁是无意，或者说两人都是刻意？
“那今天只能在那里睡了，现在也晚了，不过现在应该还能去拿个枕头吧。”
和收拾房间床铺不同，拿个枕头并不费劲，无非就是将枕套套在枕芯上，枕套一直放在柜子里面，也不存在落灰的可能。
林初柔点了点头，然后去帮顾灿拿枕头。
少女心中微微有些遗憾，这样的话就少了一个借口。
不过今天，她不打算再用这样的借口。
将枕头弄好，少女将客厅的灯关上，然后回到自己房间之中。
关上灯，他们和昨天一样重新蜷缩在被窝里面，唯一不同的是今天他们两人一人一个枕头。
被窝之中，他们靠的并不是很近，并没有像昨天一样那么亲密。
二人现在是平躺着。
房间内一片漆黑，林初柔并没有睡觉，而是小声说着。
“这就是新的一年了，没想到陪我一起跨过年关的人是学长你呢。”
“学长能在这个时候过来，我真的很开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