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李炎只觉得全身如同被撕裂般疼痛。
他费力地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让他一时恍惚。
四周是一个简陋的山洞，洞口处堆着一些柴火，火光映照着洞壁，散发出温暖的光晕，驱散了山洞中的寒冷。
洞外天色渐晚，微风拂过，带着几丝凉意。
就在这时，一个虚弱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将军醒了？”
李炎费力地转头，只见那名女子正靠在洞壁上，身形纤瘦，但身上只裹着一面破旧的军旗，遮掩不住她与生俱来的气质。她的肌肤如凝脂般光滑，在微弱的火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乌黑的长发如同流水一般披散在肩头，虽然凌乱，但却给她增添了一种野性之美。五官精致，眉眼间自有一股柔媚之气，尤其是那双大而明亮的眼眸，仿佛秋水般深邃。
她的美目流转，含着一丝倔强和几分坚韧。唇色自然，微微苍白，显然经历了许多折磨，但那股淡雅从容的气质依旧未减。
李炎挣扎着撑起身子，喉咙干涩得几乎发不出声音：“我睡了多久？”
女子声音略显低哑，带着一丝疲倦：“将军昏迷了半日。奴……奴家看到将军晕倒后，勉强将将军拖到了此处。奴已用草药替将军处理了伤口。”她指了指李炎的肩膀和背部，“幸好将军还活着。”
李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伤痕累累，但伤口已被草药包裹，凉意从中渗出，缓解了些许疼痛。他的思绪渐渐恢复，看眼前这女子应该不是一般人。
“多谢姑娘相救。”李炎低声说道，至少这姑娘没有丢下他自己逃命。
女子沉默片刻，目光略显黯然：“公子不必谢奴……将军救奴在先，这是奴该做的。”
李炎见这姑娘一直自称奴婢，料想应该不是普通人家女子，随后缓缓问道：“敢问姑娘尊姓大名？为何会被抓至此？”
女子微微一颤，双眸中透出一丝恐惧与痛苦。她咬了咬唇，声音微微颤抖道：“小女名唤月瑶……被抓来已有多时。他们……他们用我们来做血祭，祭奠一面镜子，很多姐妹都……都被他们杀了。”
话音未落，泪水已止不住滑落，月瑶哽咽着，终于忍不住放声哭泣，肩头微微颤抖，泪如雨下，整个人仿佛压抑了许久的痛苦瞬间涌了出来。
李炎有些不知所措，毕竟他在现代也还没有娶妻，不知道怎么应对。他缓缓靠近，轻轻地拍了拍月瑶的肩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柔和：“别怕，已经没事了。你现在安全了。”
月瑶依旧低声啜泣，肩膀还在微微颤抖。
“那些害你的人，终有一天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李炎声音低沉，语气中带着决绝。
月瑶缓缓抬起头，泪眼朦胧接着说道：“我本是秦宫中的一名宫娥……被赵丞相派人抓来祭祀，已然有些时日了。听其他姐妹说……他们用我们的血来祭奠……祭奠一面镜子。”她咬了咬唇，似乎难以再继续讲述。
“镜子？”李炎沉声问道，眉头微皱，心中隐隐感觉到这背后藏着更多秘密。
月瑶点了点头，目光中透出一丝恐惧：“是的……他们说，那面镜子叫秦王照骨镜……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新的处女和孩童被抓去祭奠。许多姐妹都……都被他们杀了。”
李炎的心中猛然一震。
“你……你还知道些什么？”李炎继续追问，声音中带着隐隐的焦虑。
月瑶摇了摇头，声音微弱：“我只是听说这些。”
“赵丞相……”李炎喃喃重复着这个名字，心中的疑虑和愤怒愈发深重。
这时，月瑶犹豫了片刻，才低声道：“奴家听闻……赵丞相他……他其实是个宦官，早年便被阉割。
宫中有传言，说他追求的，不只是权力，还想通过那面镜子获得某种方法，恢复自己作为男人的完整。”
李炎听到此处，眉头猛然皱起。
赵高，历史上认为他不是宦官，没想动还真是个官宦。
“那你可知那面镜子现在何处？”李炎目光冰冷，追问道。
月瑶低声道：“那面镜子已经被送回了咸阳宫。”
这时李炎已经发觉眼前这女子绝不是普通宫娥，一个宫娥应该不会知道这么多。
李炎又问“姑娘可知，这镜子可有名称和出处？”。
月瑶微微一怔，眼神一闪，显得有些犹豫。
她轻咬下唇，似乎在思考如何回应，最终低声道：“奴家只是听闻……这镜子被称为‘秦王照骨镜’，乃鬼谷先生所有。”
李炎眉头紧锁，冷冷地注视着月瑶，语气中多了几分试探：“既然你只是一名普通宫娥，怎么会知道如此隐秘之事？”
月瑶脸色微变，神色间流露出一丝不安与紧张。
她低垂下头，沉默了片刻，方才低声回应：“将军言之有理，奴家确实不该知道这些。只是奴家无意间听闻赵丞相与他的心腹讨论此事……因此才知晓些许。但更多的……奴家实在不敢妄言。”
李炎微微眯起眼，心中越发确信这女子并非寻常人。
但他知道此时逼问无益，反而会打草惊蛇，便暂且不再追问。
他点了点头，收敛起心中的疑虑，语气缓和道：“无论如何，多谢姑娘告知这些。既然这面‘秦王照骨镜’已送回咸阳宫，我必会查个水落石出。”
月瑶见李炎不再深究，微微松了口气，但她的神情依旧紧张，仿佛背负着什么难以言说的秘密。
李炎看着她，心中思忖着。
眼前这个女子，绝不只是个普通宫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