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两人就找到一家这座城市还不错的中档餐厅，二十元一位。
“二十块钱一位，您真舍得啊。”韩卿听得有些瞠目结舌。
要知道，买个手机的钱，也就一百块出头，一顿饭吃二十块，韩卿可没那份底气。蓝天网络给他的九千工资，扣掉五险一金，就只剩下六千出头。
这六千，要是租个像样点儿在中心位置的房子，还能剩个两三千都够呛。
“平时我也是自己做饭呀。”徐雪霜笑着付账，道：“在外面吃，一道五块钱的荤菜成本我自己做也才一块出头，我当然不可能每天都吃，这不是给你道歉嘛。”
韩卿正欲得意地说句话，徐雪霜便笑着补刀道：“虽然你这个人有点蠢，连咱们大老板陆沉你都拒绝去见面，不过，你今天是真的帮到我很多的。”
少年的脸色一黑，自顾自挑位置去了。
那位帮徐雪霜结账的收银捂住嘴笑道：“这位女士，你男朋友真好玩。”
虽然韩卿没有多说，但韩卿表露出的肢体语言，太搞笑了，走到徐雪霜背后还对她弄了个鬼脸，再加上韩卿本来就长得挺帅的，让收银直接乐开了花。
“你是看他长得好看吧？”见收银误以为自己和韩卿是男女朋友关系，徐雪霜本来想辩解来着，但看到收银眼中的那一丝羡慕之后，徐雪霜立即收敛了要解释的心思。
女人嘛，有点虚荣心，正常，谁不喜欢带着个帅气高大的男朋友出来给自己长长脸。
“哈哈，女士，您的男朋友长得是真的好看。”收银由衷地笑了笑。
徐雪霜得意地付过账，走到韩卿选的那桌窗口旁坐下，笑道：“刚才收银那小姑娘夸你帅呢，她还以为咱们是男女朋友，怎么样，对人家有没有兴趣？”
“没。”韩卿耸了耸肩，道：“又没你好看，我干嘛要有兴趣。”
徐雪霜瞪了眼韩卿，道：“点菜吧，咱们两个人一共四十块钱，想吃多少点多少。”
韩卿才不会客气，一口气点了三个荤菜，一个牛排，一个南瓜汤一个肉丸汤。
“饿死鬼投胎吧你。”徐雪霜看得直笑，自己则是点了一个荤菜一个素菜一个汤。
“来外面吃饭，当然要吃自己喜欢的。”韩卿厚颜无耻道：“哪怕吃不完，也可以打包嘛。服务生，麻烦你再给我加个红烧肉，嗯嗯，还有粉蒸肉！”
服务生哭笑不得道：“先生真能吃。”
韩卿大笑道：“能吃是福气呗。”
服务生离去之后，两个人继续攀谈起来。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怎么想的？”徐雪霜估计是在车上都挺好奇这问题，一直忍着，到现在终于忍不住了，她双手支着下巴，很是疑惑地望着韩卿。
“你是说老板那事儿？”韩卿随口道。
“对。”
韩卿耸了耸肩，很是随意地夹起一颗花生米，喝了口啤酒，这才满足地说道：“很简单，我稍微表现出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站在他那种高度的人，自然是对我更有兴趣的。”
“只要他对我有兴趣，很多事情，就简单了。”韩卿笑道。
徐雪霜愣了一下，撇嘴道：“切，搞了半天，你小子在玩什么欲擒故纵啊。我还以为你小子是真的不想去呢，或者说有多么高超的计谋。”
“你不得不承认，欲擒故纵这玩意儿真的挺有效果的。”韩卿坏笑道：“你信不信明天老板就要直接让你上去？跟你谈了之后，又让你把我带过去？”
“真的假的？”徐雪霜狐疑道：“你所说的那套网络消费模式，真的很有用么？”
她很是怀疑，毕竟，一直以来做的东西都是实体行业，韩卿这突如其来地冒出来告诉她，将来的实体消费会大大下降，很多消费者会选择网络消费，这就很扯。
至少她觉得挺扯淡的，以她的经验，无法理解这些事儿。
“当然有用了。”韩卿见一份做好的红烧肉端了上来，又对那服务生礼貌地说了声谢谢，夹起一块红烧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笑着说道：“将来的实体店必定大部分都会被网络消费取代。网络消费的能力，是十分恐怖的。”
“我敢说，不出五年，将来的大部分实体店都会从赚变成亏，再变成不赚不亏。”韩卿说道：“将来的各种行业，会聚集在一处商业街，除了网络不怎么能取代的东西，都会被取代。”
“消费者也就放假出门的时候，会去这些商业街消费一下，除此之外，就是游客了。”韩卿说完之后，连忙将那块还有点烫的红烧肉放入嘴里，也不知道烫，吃得美味无比。
徐雪霜看他那狼吞虎咽的样子，下意识捂住嘴，笑了起来。
她又很不屑地说道：“哼，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连篇呢。自古以来，我们做的都是实体店，生意生意，人情往来，说白了就是人和人之间的互动。我要是在网络上购买一个东西，就像是贺雪河所说的那般，我看不到摸不到，我凭什么要买？退货还很不方便。”
她摇了摇头，显然，对此是很不看好的。
“你说的问题都不是问题。”韩卿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咱们不讨论这些了好吧？几年之后，必将见到分晓。雪霜啊，我们还是来讨论讨论你吧。”
说着，韩卿的眼神朝身后的某处瞥了眼，有些不悦。
几个穿着西装腰间却鼓起的年轻人，正时不时地看向两人的方向，显然，是在看徐雪霜。
韩卿笑了笑，也没理他们，继续跟徐雪霜聊天。
徐雪霜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人在用色眯眯的目光打量自己，瞪着韩卿说道：“跟你还不是很熟呢，叫我雪霜干什么，叫我徐主管。”
她绷着一张脸。
“行了行了。”韩卿坏笑道：“你也就上班的时候比较严厉，下班之后，你跟普通的女孩没什么区别，甚至在我看来啊，你还挺可爱的。你就别装模作样了好吧？”
“可爱？”徐雪霜的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恨不得脱下鞋给韩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