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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我也想死师父了。

    她是有些醉了,可不至于醉得稀里糊涂,就算不能马上认出这天上有、地上无的俊美男子是谁,也能一眼识出他身上那件月牙白宽袍。

    不愧是花了好多好多积分兑换的法衣,竟能随着主人的成长而成长。

    原本毫无纹路的衣底,在微光的映衬下,隐约可见一条银蛟蛟首盘踞于腰间,蛟身隐于叠云,沿于左侧,蛟尾现于右对角,栩栩如生,英气逼人。

    这可不是单纯的好看,这说明法衣主人的实力有了很大的突破,故而法衣也跟着晋升了品质。

    趁师父视线游走在自己身上,那双隐隐含笑的墨眸里冷不防地泄出了刺骨的寒意。

    只是那么扫了眼周围那些不相干的人,立即令人心生畏惧,仿若要是再多待一秒,下一秒就会原地结冰,从此长眠。

    老鸨是个极会看脸色的,纵使于不少能人异士间周旋,可依旧经不住这种纯粹的冷意。

    她抖着手中的香帕,连忙带着自己的摇钱树们撤场,“原来姑娘约了人,是奴家眼拙了。

    我们这就走、这就走,回头我让人再给二位添一壶新酒,纯当是给二位赔罪了。”

    白凝狐疑地看向老鸨,结果就看到了她仓皇而逃的背影,下楼的时候还绊了一跤,看着像是逃命似的。

    至于吗?

    她迎上徒弟那双星眸,眉眼溢着如春风般的温柔,纤长的睫毛透着点点散光,只是轻微地掀了下,就像是在招魂般,翘得勾人。

    “师父,徒儿出关了。”

    绝色姿容,再配上悦耳的声音,白凝下意识地点点头,不禁觉得那早已咽下的清酒,这会儿回甘得厉害。

    【主人,醒醒。】

    小白是读过全文的人,自然知道这楚恒逸有着绝色姿容,尤其是在前期还不够强大的时候,一袭白衣胜雪,一身浩然正气,外貌极具欺骗性!

    它有料到主人和他重逢时,免不了会犯点花痴,不过它相信主人是个能辨黑白的人。

    想到这儿,它忍不住加了句。

    【别忘了我们说好的计划。还有,我不得不再次提醒你,在你跟前的这人是个十足的大恶人。】

    白凝抿了抿唇,努力调整面部表情,将倒下的酒杯扶正,再抬眼看去时,徒弟已经近身,并姿势优雅地坐于她身侧。

    她假意给自己倒酒,余光偷偷打量过去,一个绝美的侧颜映入眼帘,不禁呼吸一滞,手上动作便僵在了半空。

    唔,徒弟虽然小时候就好看,可是长大后,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好看。

    如果小时候的好看,是令人欢喜的好看。

    那么现在的好看,是令人有些失神的好看。

    悄悄吞了口唾沫,她感觉自己有些口干,心跳也有点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点的酒有些烈的关系?

    小白见状,甚是无语。

    【拜托,能不能拿出你当师父的威严,你怎么能随随便便让他靠过来啊?都什么时候了,你不会三观跟着五官出走了吧?】

    小白一语惊醒梦中人。

    白凝这才悟了,用心神回了句。

    原来这就是三观跟着五官走的意思啊,学会了。

    小白:……

    楚恒逸勾唇一笑,“师父迟迟不动手,是想徒弟给您倒酒吧?”

    说话间,他很是自然地靠了过去,乌黑柔亮的马尾往一侧倾倒,几缕青丝不安分地晃到了白凝的脸颊旁。

    一股带着青草味的冷香扑鼻而来,不浓不淡,刚好合她心意,也不知是没忍住脸上的瘙痒,还是贪恋那股好闻的味道,她鬼使神差地伸手留住了一缕长发。

    楚恒逸前倾的身子微滞,垂眸间,柔情蜜意在眼底翻涌,却在取完酒后顷刻覆灭,并没有将师父手中的那缕长发抽走,他恭恭敬敬地给师父添了酒,“师父喜欢?随便摸就是。”

    呃。

    摸什么摸,不是他想的那样的。

    想是这么想的,可柔荑还是顺势而为,轻轻插入发间,悠悠而下,指间一阵清凉,有种满足感。

    小白捂眼。

    【主人,台词给你写好了,照念总会了吧。】

    指望主人自己出招是指望不上了,这妖孽徒弟连头发都在勾她……

    抽回手,白凝和徒弟拉开了些距离,清了清嗓子道:“你怎么在这儿?”

    楚恒逸坐正身子,温声道:“闭关前没能和师父亲口说已是憾事,出关后,便想第一时间亲自和师父说一声。”

    “你爱怎么样怎么样,我懒得管你。”

    白凝嘴上念着小白写的台词,心里又是另一番话。

    嗷,徒弟终于出关了!虽然时隔两年,但是徒弟还是一样的乖。

    乖吗?

    楚恒逸微微垂眸。

    如果乖能勾的师父一点点更加离不开他,他还可以更乖。

    “徒弟闭关两年,师父可有想徒弟?”

    楚恒逸说着,打算也给自己倒上一杯,来降一降此时心中的激动。

    整整两年的时间,天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到最后,师父那条赠予他的粉帕都由粉变白了,上头属于师父的味道也都要消失殆尽了。

    他觉得,他整个人都要疯了,幸好出关了。

    白凝伸手拍开他想倒酒的手,出手不算轻,一脸鄙夷道:“混账东西,我的酒水,我有说让你碰吗?凭你,也配喝我的酒?”

    楚恒逸看着白嫩的手背上浮现出来的微红,就听到——

    嗷,徒弟的手都红了,我刚才的力道是不是没有控制好?

    呜呜,我可怜的徒弟,我好心痛啊。

    抑制住想要上扬的唇角,他发现自己很享受这种感觉,如果能让师父更心疼自己,别说是打了,捅他几刀都没关系。

    一直默默不语的邪神系统,盯着主子眼底掠过的那丝不正常的享受之色,突然觉得……这对师徒,可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或许是绝配。

    乖巧地收回手,楚恒逸没有显露出半点的不快,只是抿唇低头道:“师父教训得是。那,师父还没回答徒弟,师父可曾想念徒弟?”

    他知道她嘴上不会有什么好话,他就是想听听她心里的话。

    “想你?你当你是谁?你不过就是我一时兴起,在望月山上养的一条狗罢了。不会讨主人欢心的狗,我想来作甚?”

    按照计划,就是要冷落楚恒逸,在他示好的时候刺痛他,让他讨厌自己,再由厌生恨。

    不得不说,小白写的台词还挺绝的,这种话要白凝自己说,是万万没可能想得到的。

    但,白凝是什么样的人?

    嘴上说得越狠,心里说得越真。

    嗷呜,徒弟弟,为师想死你了,你不在为师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活着的,真是快无聊到发霉了!

    楚恒逸抬手掩唇,明明什么都没入口,却像是尝了蜜般。

    嗯,我也想死师父了,没有师父真的会死的那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