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汝宁看着自己的手指，指尖上面出现的星光点点，预示着她正在消失。
她的目光看向张起灵，从腰间取下自己的玉佩，高高举去，突然跪下。
饶是吴邪，也被吓了一大跳。
“月珞方才失礼之过，是我教导有失，这才冒犯了阁下。”
吴邪和张起灵的视线，在空中对视了一眼。
接着听到姬汝宁再次开口说道：“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唯有这玉佩，是当初围剿他国所得，若……”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姬汝宁感觉到自己的手上一空，她抬头，只看见吴邪将她手上的玉佩拿了去。
胖子在一旁说道：“放心吧，我们懂你的意思。她方才就小孩子心性，我们不会同她计较的。”
吴邪也在一旁劝说。
姬汝宁点点头，嘴上答谢，目光却看向张起灵，似乎是在等待他的肯定与否。
她身上其他的位置也开始出现星光，是要消失了。
直到看见张起灵点点头，姬汝宁绷着的脸这才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一阵风从张起灵的身后吹过来，姬汝宁的身子渐渐变得透明，在风中直接粉碎，继而消失。
姬汝宁消失的最后关头，张起灵看见姬汝宁的唇微张：“多谢。”
她脸上的笑像是释怀，看向张起灵怀中的姬知，眼神中带着不舍。
她脑中想起了儿时在父亲怀中，看见姬知的画面。
那年是下了小雪，才学会走路的姬知被父亲抱在怀里，姬汝宁站在他的身边。
看见自己伸出的手指，被年幼姬知轻轻的握住。
那时，她心中萌生出小小的一颗胚芽。
“月珞，我是你的阿姊，我会永远保护你，永远。”见着姬汝宁的身影散去，吴邪心中的沉闷愈发的沉重。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玉佩，回头看着张起灵，然后看了看他怀中的姬知。
“小哥，给小萱寻个女大夫，看看身体吧。”
他摇头，张瑾萱不是寻常人，若是找了人来，看见她胸口的那个窟窿，恐怕是会被吓一跳。
胖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手臂搭在吴邪的肩膀上，说道：
“小哥，你给她换身衣服，总行吧。”
这吴山居里面也没有女子穿的衣服，吴邪随手给她寻了一件外衣，先应付着。
独处一室，张起灵将小姑娘放在床上，看着床头的那盆水，没有丝毫的犹豫。
将张瑾萱的衣服解开，发现她胸口的那个窟窿已经完全愈合，只剩下一片血迹。
他握着手中的湿帕子，将小姑娘身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脸上没有任和的表情，包括他的眼里，依旧是如同冰山一般的薄凉。
直到看见张瑾萱后背的纹身，张起灵手上的动作，这才微微停顿了下来
脑中闪过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
一身齐胸襦裙的她，一脸狼狈，微红的眼眶看着他，小心谨慎的开口：
“恩人，我可以和你回家吗？”
看见她一脸的委屈，似乎要哭了一般：“张起灵，我没有地方可以去。”
“张起灵，你会忘了我吗？”
“张起灵，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过往的一切，像是放电影一般，出现在张起灵的脑海里，他像是着魔了一般，将手上的帕子捏紧，捂着自己的太阳穴往后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