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已经过了一晚了。
低下头，面前是张海华递过来的馒头。少女对上他的眼睛，不带一丝感情，似死水又似冰冷的石头。总之不是他这个年龄段该有的眼神。
“把你的手拿开。”
少女拍开张海华的手，他手上的馒头没有拿稳，掉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雪白的馒头上沾上了不少的灰。
少女从地上站起来，看着脚上不知何时戴上的铁链，并没有放在心上，待会儿到了门口直接震碎了便是。
这般想着她走向铁门，高台上黑金古刀的刀刃闪过一丝亮光。
只觉得背后一阵拉扯的力量，少女被强行的拽了回来，后背砸在青石上。
“该死的血契。”
她揉了揉被撞着生疼的后背。
抬头看向张海华，男孩儿正弯腰将地上的馒头捡起来，回到她的身边。拍去上面多余的灰，将夹杂着灰和沙的馒头放进自己的嘴里。
男孩儿的腮帮子一鼓一收，胜似仓鼠。
他不停的咀嚼，直接将手上整个带着灰的馒头吃完了。
少女全程注视着他，内心突然升起一股愧疚。直到张海华离开，她欲动的嘴唇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少女陷入了自责，低头看上脚腕处的铁锁，立马反悔。
“我有什么错，不过是一个愚蠢的小孩子罢了。”
对，在她眼中，张海华就像是街上乞讨着只会吃馒头的小孩。
少女握住脚上的铁链，双手一扯，铁链没有像意料中的断开。
她有些懵，活动了一下手骨，重新拿起铁链，还是没有捏碎。
“这是什么鬼东西。”
门口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少女并没有理会。
族长身后跟着一个中年人，来到少女的面前。
“别白费力气了，这是陨玉做的，和黑金古刀一样坚不可摧。”
少女抬起头，凌乱的头发贴在她的脸侧，看着老人在灵牌前点香，
“老东西，你杀了我啊。你不杀了我，你会后悔的！”
老人这次心平气和的对着灵牌拜了拜，插上香后，看着燃起来的烟雾，这才慢悠悠的说道：
“你是与刀魂并存，生死相依，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老人向着少女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双似狐狸一般狡猾的眼睛，已经看穿了少女的心中所想。
“你想死，想得到解脱。老夫偏不如你意，虽知道你逃不了，老夫偏要用铁链拴住你，让你像狗一样被拴在这里。”
少女低声笑着，突然从地上跃起来，向着面前的两人进攻。弹指之间，两人的身影退后了好几米。
少女的身子在离开黑金古刀的四米之外时，喉咙上被一条无形的绳子拉扯着，向后用力一扯，后背再次摔在石头上。
“唔”
少女撑着一手撑着地，一手撑着自己的膝盖，胸腔一阵回响，似乎听见了后背蝴蝶骨错位的声音，闷哼一声。
老人拍手叫绝：“真不愧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
“等你什么时候屈服了，什么时候就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