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手上都拿着一条鞭子，正准备抽打的时候，见族长停了停手。
他指着那碎得一塌糊涂的瓷器说道：
“自己给我跪上去。”
张海华没有犹豫，笔直的跪下后，任由瓷器尖锐的裂口划破他的肌肤，然后扎进他的皮肤里。
鞭子抽打在肌肤上，他硬是一声不吭，只是低着头，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在小声的碎碎念。
“禁制。”
后背上的衣服被染上了血液，张海华却依旧是没有要低头的意思。
族长看着咬牙坚持的张海华，总是不忍。
“停手吧，如果她再有下次，我连你一起诛杀。”
说完，老人背着手从张海华的身旁经过时，故意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看着张海华。
“如果不是因为你身怀麒麟血，老夫今日便将你打得半死，在丢入张家后山，让你自生自灭。”
老人哼了一口气，带着人离开了，空荡荡的大堂里，只有张海华沉重的呼吸声。
见到老热走远以后，张海华这才松口，屋外很安静，没有人进来。
他用手撑着地，试图从地上站起来，却手一滑，膝盖再次跪了下去，瓷瓦再次扎入了他膝盖的皮肉里。
“嘶——”
他倒吸一口凉气，再次从地上挣扎着起来。
一步一步的向着门口走去，一瘸一拐，无人搀扶。
站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 正欲开口，却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继续向前走，一步一个台阶，走得异常的慢。
走去很远，却依旧是不见身后的人跟过来，他不得不再次停住了脚步，身子微微向后倾斜。
“走了。”
他此话一出躲在暗处的少女才现身，看着他一瘸一拐的模样，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孩子，反倒是像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
少女上前一步，将张海华抱了起来，一步一步的向着院子的方向走去。
从未遇见过这种情况的张海华，一时间红了耳朵，原本不喜欢说话的他，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放……我……我下来……”
少女没有回答，也没有行动，只是目视着前方，空洞的眼睛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回到院子时，少女才发现院中那些孩子房中的灯都没有关闭，显然是听见了风声，出来看戏的。
进了院门后，少女才看见，白日里那个被她掐了脖子的孩子竟然还站在她面前，等着看他们的笑话。
只一眼，那孩子脸上得意的笑容，就激怒了少女掩盖在心中的恶念。
正欲出手的时候，被怀中张海华伸手拉住了衣服。
她低头，只见他嘴唇轻动，说道：“别惹事。”
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只好将自己心中的恶念再次埋藏起来。
但那小孩确实是不知好歹，站在路中央丝毫没有要让的意思。
少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放平了自己的语气说道：“让开。”
“哟，这是被打了？啧啧啧，连——嘶”
小孩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少女伸腿衣角踹开。
他没有提防，被少女一脚揣在胸口上，飞出一小段距离后，还在地上滑行了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