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的身影在月珞的视线里越来越小，直到最后看不见。
——倘若我一直用我的血喂养她，她是不是就不会死？
——我愿意，多大的代价我都愿意。
——只要她能回来。
张起灵的声音在脑海里越来越清晰，月珞紧闭的双眼再次睁开了。
只是睁开的那一瞬间，她猛得吐出一口血来。
“张起灵……”
月珞扶着墙，从地上缓缓地站起来，向着张起灵离开的方向寻过去。
她感觉到了，张起灵有危险。
“告诉我终极在哪里，我就放过你，放过张家。”
敌人的枪口对准了张起灵的脑袋，周围都挤满了外族人，张起灵被困在正中间。
他没有再动，身上的伤口不断地冒出血来。
张起灵沉默着，似乎并不害怕眼前的人会真的开枪。
“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不敢开枪！”
“杀了我就没人能带你找到终极。”
张起灵以此为要挟，让敌人不敢下手。杀了他，只怕这世上真的再难寻到。
“我知道终极在哪里。”
月珞的声音比人先一步传出来，敌人的目光寻着月珞的声音找了过去，给她让出一条路来。
“我凭什么相信你？”
月珞看上去年纪很小，似乎并不具备可信度。
“张家族长主攻，夫人主守。我不仅知道终极在哪里，还知道张家之人长寿的秘密，你所要的，不就是一个长生之法吗？”
见敌人的表情渐渐地放松了下来，月珞趁胜追击道：“我也不愿意待在张家，何况如今这样的萧条。我愿意为你效力，成为您的主刀。”
途径张起灵的身侧，她顺手拿过了张起灵手上的黑金古刀。半跪在敌人面前，双手将黑金古刀奉上。
这一时间，她也不管张起灵是如何想的。
看着月珞在自己面前臣服的样子，敌人很明显心动了。
张家不仅有终极，还有那把闻名的黑金古刀，外人如何不想要？
张起灵的心里百感交集，月珞是高傲的，她这般臣服在敌人面前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她。
他不禁自责起来，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此话当真？”
月珞抬起头，此时根本不见虚弱的样子，她仰视着敌人，回道：“黑金古刀外家不是一直都流传吗？得我者，得天下。张家实力微薄，驾驭不了我，自然无法承受我带来的福运。”
敌人当真是心动了，向月珞奉上的黑金古刀伸出手。
手一碰到黑金古刀，月珞的眼神就变得犀利了很多。
还没反应过来时，就被月珞干到在地上。
果然呢，这时的汪家根本就算不得什么。想当初，她在汪家的囚禁下……
她顺手夺过敌人手上的枪支，开枪打死了掏家伙的敌人。
直到弹夹打空，月珞扔开手上的枪支，双手结印。
“以身祭阵，划地为牢，请弑神，诛！”
她的身后出现了一个法阵，由粉变红，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目光所及，敌人都没有了再行动的能力，他们被困在原地，头顶上飘出了一丝红线，似乎是在抽中他们身上的精魂。
她回头看着张起灵，男人被她困在原地，她看见了张起灵的眼眶真的红了。
他和她都清楚，以月珞现在的状态，根本无法再开符咒，短时间内多次开启，无法是在燃烧自己的魂魄。
“永别了。”
她的声音很小，但张起灵应该是听见了，他表现得尤为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