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看着她的眼神逐渐复杂，最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问道：
“我就那样可怕吗？”
她极快的摇了摇头，头晃得像一个拨浪鼓，没有说话，但眼睛也并没有从他的身上离开。
“哥哥……”
她小心翼翼的靠近张起灵，抱住张起灵的腰身，头抵在他的胸膛上，沉声叫着他。
张起灵没有任何行动，就这样站在原地，任凭她如何。
“到底要我怎么样？”
他以前怎么知道，取得她的信任要这样的困难？
她回来多久了？这么长的时间，却依旧让她心存芥蒂。
“你不要这样，你说说话啊。”
她晃了晃他的身子，他却并未动弹，只是一声长叹，落入月珞的耳朵里。
小姑娘今夜过得并不开心，早早的，身侧 便已经没了张起灵的身影，只剩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看着街上的人群，她恍惚了一下，看着张起灵消失的地方，眼神逐渐暗淡。
不要我了吗……
那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她抬脚想要跟上张起灵的步子，却不想脚如同灌铅一般的沉重，下一秒后背上传来的重量，将月珞压倒在地上。
“唔……”
她下意识的惊呼一声，感受到后背的重，伴随着火辣辣的疼。
她伸手，撩开自己手臂上的衣服，只看见后背上的纹身已经蔓延到了手臂上。
好疼……
她的身子忽明忽暗，似乎有消失的症状。
你承受不住你与张起灵之间的感情，那这份感情就会成为枷锁。
她咬住自己的下唇，额头渐渐出现了密汗，眼中似乎隐藏着什么。
心道：我若真是她，为何会承受不住他的感情？往前，不也没有情魄吗？
大概是痛到了极致，月珞伸手想要去够路人的衣角。
“帮帮我……”
那一刻， 她看见自己的手穿过了路人的身子。
！
她在消失吗？
不要……
她伸手在口袋里摸索，最后在手机上拨通了唯一的电话号码。
“嘟嘟……”
大约过了十秒，电话依旧无人接听，她也跟着渐渐地冷下来。
“我在。”
电话那头终于接通了，张起灵的声音在电话的另外一端响起。
听见他的声音，月珞瞬间热泪盈眶，好似已经分开数年的重逢。
“哥哥，你不要我了吗？”
此时的张起灵这才拿着手机往回看，才发现小姑娘并没有跟在自己的身后，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听见电话另外一端的月珞继续传来声音。
“哥哥，我好疼。”
他听出来了，小姑娘疼得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张起灵顺着自己离开时的路往回赶，迎面碰上了小姑娘。
她的嘴唇没有血色，整个人羸弱得像是一张纸。
看见张起灵时，她的步子一停，她抬头望向他。
张起灵看得清楚，月珞的脸侧的纹路，她的枷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已经蔓延得这么快了。
她看着张起灵突然一笑，随后身子软了下来，往后一倒，像是到了极限。
……
还要继续吗？
要。
昏迷的间隙里，不知道是谁在问她，但月珞回答得格外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