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总在担心什么？”
小姑娘对上张起灵的眼睛，霎那间便沉溺了进去。
“你真是胡言乱语。”
月珞小声的碎了一句，这样的近距离，张起灵自然是可以听清。她起身想要离开，却不想张起灵并没有要让开的意思，这才起身，便被张起灵再次压回来茶几上。
“回答我。”
他语气严肃，是月珞鲜少听见的认真。这话一出，她松弛的身子也随之紧绷了起来。
张起灵始终没有等到月珞的回话，倒是她先撤退了自己的目光。
“我不想问，这没有意义。”
月珞低声回应，张起灵收回了手，松开了对她的禁锢，重新坐回沙发上，并说道：
“我已经见过陈家后人了。”
月珞的瞳孔猛得收缩了一下，眼睛瞪大了些许，微微张开的双唇，无不显示着她的惊讶。
她究竟睡了多久？张起灵竟然已经见过陈家的人了。还是说，他早就在寻找陈家的后代了。亦或者，是这才昏迷的时候，她说了太多的事实？
她不想说的事情，张起灵自会自己查到结果。她早料到了，只是没想到张起灵的速度竟然这样的快。
“所以，他告诉你，只要抹去我所有的记忆，我就可以活下来，是吗？”
她的眉毛拧紧，始终没有松开，张起灵已经知道她的身体无法承受过载的感情这件事了。
他没说话，但这番行为已经是回答了。
她的目光暗淡下来，眼睛被刘海扫下来的阴影遮盖住。
“抹去我的记忆，你知不知道我可能会消失？”
“你始终觉得自己是替代品，是吗？”
张起灵鲜少提问，尤其是这次还给了她选择回答是与否的抉择。只是，这样的提问，无疑是拦住了她一直逃避的方向。
良久，张起灵都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小姑娘轻声开口，吐出一个字，“是。”
“张起灵，你太自私了。”她抬头，看向张起灵， 本应凶狠的目光，此时可怜得紧。
“你不能替我做决定，尤其是在记忆这件事上，我还有阿兄，我有着千年前的记忆，你不能这样……”
男人闭上了眼，眼角拧起些许的细纹，似乎是在刻意的隐藏什么。
“哥哥和阿兄，你现在能分清吗？”
张起灵沉声了很久，才问出了这个酝酿很久很久的问题。
“是依靠还是内心的喜欢，阿瑾，你现在对我并无任何的男女之情。”
否则，怎会被感情困住，成为笼中鸟。
月珞的手捏成拳头，指甲深深地向着内里收紧，却依旧是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抖动。
“我没有情魄，你要我怎么去爱你？”
她反声质问，却被张起灵一语道破。
“你不愿被感情支配，不肯跟着自己的心走。感知和接受这并不冲突。”
“从始至终，你都不能完完全全的选择我一次。”张起灵没有停口，与往日不同，他今日格外的“咄咄逼人”。
“你只信你的阿兄。”
月珞直视着张起灵，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终于滑落下来。只觉得自己好像被张起灵剥了个感情。
“以前，我们也会这样相互质疑对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