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死亡的神明？”
莱奥沉吟许久，才缓缓开口。
莫蒂斯似乎很有耐心，听到莱奥的问话笑着开口回答。
“不不不，莱奥先生你搞错了概念，现在的我可不是神明，准确的说应该是死亡的一部分而已。”
“一部分？”
莱奥似乎不太理解对方的意思。
莫蒂斯继续开口解释。
“是的，就像你身后的‘生命’的一部分一样，我也是死亡这一概念的一部分。”
莱奥转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妮娅，心中不断闪过各种念头。
转回视线，莱奥看着眼前的莫蒂斯，陷入了沉默。
许久之后，莱奥盯着莫蒂斯的眼睛，面无表情。
“莫蒂斯，是真名吗？”
听到莱奥的问题，莫蒂斯笑了笑。
“当然不是，亲爱的莱奥先生。”
看到自己的话似乎让莱奥更加警惕之后，莫蒂斯笑了笑。
“为表达我的善意，我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解答莱奥先生你的疑惑，怎么样？”
莱奥沉吟了一下，缓缓开口。
“死亡的一部分是什么意思？”
“这个问题对于我们这个层次来说其实很简单，但对于你们解释起来就比较费劲了。”
莫蒂斯悄悄桌面，似乎在思考如何开口。
“以你们的理解来说，死亡应该是一个简单的概念，但对于我们来说并不是，它是一个极其庞大而复杂的概念。”
”而我只是获得这庞大概念的一个部分而已。这样说，你能明白一些了吗？”
莱奥缓缓的点了点头。
其实他明白对方的意思，因为他见过那个‘潮汐’的伪神，明白对方身上所携带的气息。
但是他并不清楚莫蒂斯的这一部分到底是多大，但对方给莱奥带来的威胁感，是远远超出之前的伪神的。
“你这一部分是指什么？”
莫蒂斯笑着摇了摇头。
“很遗憾莱奥先生，这个是机密，你可以换个问题。”
莱奥也知道这种问题对方肯定不能回答，立马换了问题。
“之前在埃文斯顿郊外遇到的‘死亡哀悼会’和你有关系吗？”
“很好的问题！”
莫蒂斯赞扬的点了点头。
“虽然一些凡人打着‘死亡’的旗号，而且虽然绝大多数神明都需要信徒，但很可惜，他们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毕竟，死亡，不需要信徒。”
听到对方话，莱奥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表示信服。
‘是啊，死亡从来都不需要信徒。’
“‘死亡’是不是已经不在了？”
听到莱奥的问题，莫蒂斯脸上笑意愈发明显。
“好问题！果然，你很有趣，莱奥先生。”
随后调整了一下坐姿，缓缓开口。
“这个问题涉及到了很多，但我能告诉你的是，‘死亡’，无处不在。”
听到对方的话莱奥脑中下意识的闪过一丝明悟。
“你的意思是，‘死亡’还在？”
莫蒂斯一脸笑意，却没有再开口。
莱奥深吸一口气，一脸认真的看着莫蒂斯。
“谢谢您给予我的解答。”
“你很聪明，莱奥先生，我很喜欢和聪明人交流。”
莫蒂斯笑着开口。
“既然我回答了你的问题，那你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我尽力。”
莱奥并没有一口咬死。
莫蒂斯并没有因为莱奥的态度而生气。
“你从哪里？”
听到对方的话，莱奥面上毫无变化，内心却掀起无数波澜，脑中无数的念头不断闪过。
看着莫蒂斯毫无破绽的表情，莱奥心中不断思索着该如何回答，自己可以向对方一样回答‘个人机密’。
但这样自己显然就会欠对方一个人情，而莱奥心中的直觉告诉自己，欠‘死亡’人情，绝对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沉吟许久，莱奥缓缓开口。
“我不知道，我是被人捡到的。”
莫蒂斯对这个答案似乎有些失望，但似乎又想起什么，露出了笑容。
“也对，你确实不该记得。”
“感谢你的回答，莱奥先生。”
说完站起身起，朝妮娅和莱奥欠了欠身，视线停在莱奥躲在莱奥衣领之后，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的裴塔。
“生命和死亡在你身边能和平相处，果然，你是个有趣的人。”
“我相信，我们很快就会再次见面的。”
说完就要离开。
跨出一步，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过了头再次开口。
“对了，忘了说，这座城里有好多攀附在‘死亡’身上的蛆虫，请小心。”
下一秒，莫蒂斯瞬间消失不见，如同从未出现一般。
而周围被定格人群也恢复了正常。
莱奥长舒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一脸忐忑的妮娅，莱奥叹了口气。摸了摸对方脑袋。
“不想说就不用说。”
妮娅看到莱奥并没有生气，似乎松了口气。
拉起莱奥来到大厅外的平台上，看了看天空中的双月，随即看向莱奥，一脸认真的开口。
“莫蒂斯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但我在你身边绝对没有恶意，请相信我。”
“嗯，我相信你。”
听到莱奥脸上的笑意，妮娅脸上染上一抹绯红。
“虽然我是‘生命’的一部分，但和刚才的莫蒂斯不同，我能动用的力量并不是很多。”
“那你刚才还敢和他对峙？”
莱奥笑着问。
妮娅叉着腰，拍了拍自己高耸的胸前，自信的开口。
“虽然我确实打不过他，不过我和他不同，‘生命’这一概念也和‘死亡’不同，而且我比较特殊。”
“真动起手来，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看到妮娅自信满满的样子，莱奥有些好笑。
忍住笑意，伸出大拇指。
“好好好，我相信你。”
肩上的裴塔此时钻了出来，斜着眼看着妮娅，人性化的鸟脸上似乎露出些许不屑，一副‘你吹牛’的样子。
妮娅看见裴塔的样子，冷着脸开始磨牙。
“怎么？不信？要不咱们比试比试？”
裴塔扭过脸去不理妮娅。
此时宴会厅中响起音乐，宴会正式开始。
听到音乐，莱奥拉着妮娅回到了桌旁，此时芙蕾雅和玛格丽特也都回到了桌旁。
看到妮娅和莱奥回来，两人都松了口气。
虽然肩上的裴塔没有预警，但今天这诡异的宴会还是让二人心神不宁。
“我已经和协会的其他人说了这里的情况，增援应该很快就会来了。”
芙蕾雅不动声色的看向舞池。
“我也告知了父亲，让他们小心。”
玛格丽特同样小声开口。
莱奥点了点头。
随着音乐响起，越来越多的贵族青年牵着自己的舞伴步入舞池，一时间暧昧的气氛蔓延开来。
玛格丽特看下一眼有些犹豫芙蕾雅，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主动站起身，站到莱奥面前。
“亲爱的莱奥先生，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可以与你共舞一曲呢？”
“当然。”
莱奥牵起玛格丽特的手，走向舞池。
一旁的芙蕾雅脸颊像充了气的皮球，显然玛格丽特比她多了一点勇气。
看着在舞池中不断翻飞的两人，芙蕾雅心中不由得有些发酸。
一曲结束，一名贵族青年来到芙蕾雅身前，伸出手臂。
“美丽的女士，我是否可以邀请你跳一支舞？”
芙蕾雅没心情理会对方。
青年被忽略，脸上有些阴郁，正要质问芙蕾雅的无理，一只手臂按住了他的肩膀，将他推到一边。
“要跳舞吗？”
莱奥的笑着伸出手。
芙蕾雅脸上瞬间绽放出温柔的笑意，牵起对方的手。
青年刚想发作，玛格丽特走了过来，冷冷的看了对方一眼，青年看到玛格丽特胸前的徽记，低头走了。
玛格丽特看着进入舞池的两人，脸上闪过莫名的笑意。
“下次，可不会让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