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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6章 到达洛阳

    廖凡已经知道楚鹏天在大鸿寨落脚,而且时间上也不短了,廖凡想来看看他这支“土匪”部队。

    为了能够顺利到达莲花山,廖凡决定绕道国统区,也就是洛阳,然后再从洛阳南下,最后到达莲花山。

    洛阳作为中国的四大古都之一,从夏朝至今已经有十三个正统王朝在此建都,所以有十三朝古都之称,更是隋唐大运河的中心枢纽,虽然大运河以为多年失修,河道淤积不通,但是洛阳还有水旱两路码头。

    但是现如今的洛阳已经不复当年,再繁华的城市,在兵祸和战争中也会变得萧条起来,尤其是中条山失守之后,洛阳直接暴露在了日军的铁蹄之下,此时的洛阳已经一片混乱,大街上已经看不到了往日喧闹的景象。

    刚达到洛阳城外围的时候,廖凡真的感叹洛阳的雄伟,不愧是有着文化政治经济的历史名城。但是当他们接受盘查进城以后,看到城内的景象,心中更加震撼。

    进入城内之后,原本繁华的街道上此时很萧条,也许是因为天气冷的原因,大街上只有两三个行人匆匆走过。

    廖凡站在街道上向远处看去,不少民房已经没有了房顶,那些还在矗立着的墙壁也有被大火烧过的痕迹,漆黑一片。放眼望去,廖凡能够看到这样被毁坏的民房至少有十几间的样子。

    “凡哥,洛阳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卢黎明也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样子,他知道洛阳是一个大城市,可是现在看来怎么还不如他们太行山的情况呢。

    卢黎明话音刚落,一辆由苦力拉着的车从他们面前经过,从他们袖标上的标注来看,应该是协助当地驻军医院的老百姓,他们通过帮助当地的军队来赚一些粮食,然后养家糊口。

    当人力车从他们面前经过的时候,廖凡看清楚了车上拉的是尸体,尸体的脚呈现发黑的颜色,有些地方还有巨大的水泡破掉之后留下疤痕。

    “老乡,他们死了多久了?”廖凡走上前去问。

    一个老乡抬头看了一眼廖凡,然后摇了摇头说道:“刚死没多久!”然后他再也没有理会廖凡继续拉着他的车向城外走去。

    “凡哥,怎么了?”卢黎明问。

    “应该是小鬼子对洛阳投了毒气弹,死人身上留下的疤痕,应该是中毒气之后留下的症状!”

    自从淞沪会战过后,苏联人援华的飞机场就修建在洛阳的周围,为了取得绝对的空中优势,日军从淞沪会战以后就不断对洛阳展开轰炸,所以现在洛阳城内到处是残垣断壁。

    然而就在几天前,日军再次对洛阳展开了轰炸,这次日军投下的不是炸弹,而是毒气弹,到现在为止洛阳城内已经有一万余人死伤,每天像这样拉尸体的大车,都要有几十辆出城。

    “这小鬼子也太不是东西了!”卢黎明气愤的说道。

    “今天晚上我们在这儿住一晚,明天早上就离开,记住了吃自己带的食物和水,出了城之后再补充!”廖凡可不想看着自己的弟兄无缘无故的染上毒气。

    在偌大的洛阳城内,廖凡他们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个旅店,所以他们找了一个荒废的院子,暂时住下了。

    “英子,这些食物和水,你先用着,要是还缺什么,只能等明天出了城以后在解决了!”廖凡安排好英子的房间之后,把食物和水递给她。

    “我明白了,凡哥!”英子知道洛阳城内发生了大事情,这时候不能够出问题。

    廖凡回到房间之后,弟兄们已经在收拾好了东西。

    “卢黎明你陪我出去走走!”廖凡对卢黎明说,“其他弟兄,抓紧时间填饱肚子,我们明天出发!”

    既然来了洛阳,廖凡想趁机看看洛阳的情况。当然这种情况也想看看洛阳的构造,如果将来三方必有一战的话,那么廖凡就算是提前了解洛阳的地形了。

    天已经渐渐的黑了下来,此时的洛阳街头已经空无一人,甚至连一声狗叫都听不到。寒风一吹,在不知名字的小巷子里发出呜呜的响声,到让洛阳城不是那么安静。

    廖凡他们走了大半个洛阳,只有几个大户人家中开着灯,但是大户人家也大门紧闭,街上连巡夜的人都没有了。曾经的十三朝古都就这样在战争中落寞了。

    “凡哥,我们回去吧!”

    卢黎明担心廖凡的安全,现在整个洛阳城内除了军营足够安全之外,其他地方都不安全,因为日军连续的轰炸,当地的秩序已经混乱不堪,很多人已经吃不上饭了,所以他们做起了黑暗中的生意,那就是对洛阳城内的陌生人下手,抢劫他们手中的钱财。

    廖凡意兴阑珊,洛阳城现在的情况确实让他很失望,但是也增加了廖凡对日军的愤恨,如果现在他有轰炸机和毒气弹,一定会飞一趟东京,给小鬼子也来一个毒气轰炸尝尝。

    “走吧!”

    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轻微的风声和两个人的脚步声,剩下只有安静,安静的让人害怕。

    然而就在廖凡和卢黎明他们转过一条巷子,快回到院子跟弟兄们会合的时候,发现了情况。

    廖凡发现前方有火光,连忙拉住卢黎明躲在了墙角处。

    “凡哥,看样子好像是国军的人!”卢黎明借着火光看着手拿火把的人穿着国军正规军的军装,“他们会不会在搜查城内的日军特务?”

    “这很难说,等他们走后,我们过去看看!”廖凡也想看看这些人到底是要做什么。

    十分钟左右,一队人马打着火把从院子里出来了,从他们的情况看来,显然没有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在简单的整理了一下队伍之后,他们就离开了。

    廖凡和卢黎明从黑暗中走出来,向刚刚的士兵搜查的那个院子走去。

    这个院子跟洛阳城内其他普通的院子并没有多少区别,不过院子的大门已经掉了一半,不知道是原先就这样还是被刚刚的士兵给破坏的。

    走进院子,院子内收拾的很干净,但是没有一丝灯光,显然这儿的主人挺爱惜他的这个院子的。

    院子里除了正房,还有东西两个厢房,一看就知道这儿住的是有钱人。

    “凡哥……”

    “嘘!”廖凡让卢黎明不要说话,因为他感觉到了这个院子里还有人。

    廖凡冲卢黎明打了一个手势,让他守住门口,自己一人进房间搜查。

    在卢黎明的注视下,廖凡先走向了东厢房,轻轻的打开房门之后,廖凡就感觉到房间里传来一股异样的味道。廖凡对味道很敏感,但是他除了能够记住火药味之外,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房间里是味道。

    简单的巡视了一圈之后,在东厢房廖凡并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然后向正房搜查过去,这时候廖凡终于发现了一点线索,这间房子的主人应该是一个医生,因为在正房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医药箱,桌子上还有一些凌乱的手术用具,应该是被刚刚的士兵给翻出来的。

    廖凡在正房里搜查了很久,除了找到一些证明这个房子主人是医生的线索之外,根本没有其他更有价值的线索了。

    可是就在廖凡要离开的时候,屋外有了动静,廖凡连忙冲出了房间,看着卢黎明正拿着枪,跟五个人对峙着,其中对方领头的一个人手中有枪,显然他从来没用过枪,拿枪的手还不断在颤抖。

    “卢黎明把枪放下!”廖凡走过来命令卢黎明把枪放下。

    而拿着枪的人戴着眼镜,手里的枪不知道该指向卢黎明还是廖凡,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廖凡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枪,将子弹卸了,然后把枪塞给了卢黎明。

    戴眼镜的人紧紧的把身后的人护在身后,然后惊恐的看着廖凡:“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你们是什么人?”一开始的时候,廖凡以为刚刚的士兵是前来搜查特务的,但是当他看到眼前这五个人的样子之后,廖凡确信他不是特务。

    “我……我……我是这个房子的主人!”戴眼镜人紧张的不行,他担心廖凡对他们动手,“要杀要刮随你的便,但是你要伤害我老婆和我的三个徒弟!”

    “呵呵呵”廖凡无语的笑道,这说了跟没说一个样:“你不用紧张,只要你告诉我,刚刚的人是来干什么的,我就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

    在廖凡的尽力安抚下,戴眼镜的人同意他们进房间坐下之后慢慢谈。

    最终廖凡终于知道了戴眼镜的人的身份,他叫李道群,是日本留学回来的医生,自从他父母去世之后,便在洛阳开了一间医馆,治病救人。

    可是好景不长,日军第一次轰炸洛阳之后,他就成了一名军医,虽然还在洛阳但是行动受到了很多的限制。

    “既然是军医,部队应该保护你们,可我看刚刚的士兵不是像来保护你们的,倒是像来抓你们的!”廖凡问李道群。

    “哎”李道群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前几天日军轰炸洛阳,投下了大量的毒气弹,好多士兵和老百姓都中了毒气!我接到命令去部队医治伤患。”

    “这个没什么问题!”廖凡想了想,这很正常,但是用不着部队来拿人吧。

    “就在前天,我给一个中毒的营长做手术,可是最后还是没有抢救过来,死在了手术台上,可是第二天我才知道这个营长是国军军政部一个大佬的侄子,于是他们就把营长的死怪到了我头上,而且我又是从日本留学回来的,他们强行给我按上了一个日军特务的罪名。”

    廖凡明白了,原来这是一个公报私仇的事情,仗着手中有权利,想给他侄子找个上路的伴。

    “原来如此,那他们来捉拿你,你一点也不冤枉!”廖凡说道。

    “在军队中我也有几个好友,他们得知了消息后就通知了我,我本想连夜出城的,没想到他们还是来的这么快!”

    李道群深深的感受到了生活在这个时代的无奈,他本想凭借自己一手的医术治病救人,可是没想到现在却落得了一个日本人特务的下场。

    (描述的场景有些是44年期间的,当时日本人在河南犯下了滔天的罪行,罄竹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