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无情的声音响起，青焱火应声而灭，正在火焰中奔跑的张临渊突然现身，嘴角还有没吃下去的灵草叶子。
滞留在空中的血线开始蠕动，轰的一声变成雾气升起。
血色光芒涌现，一条只有拇指粗细长短的黑鳞蛇从里面钻出来，飘在半空中。
“见过黑鳞长老。”
梁辉当即收刀半跪在地，他身后的四个人也跟着跪在地上。
“长老，就是这小子想灭了我们。”黑鳞族长赶紧告状。
“被一个人族淬相小修逼到这份儿上，无能的蠢货，我待会再收拾你！”
黑鳞长老转头望来，冰冷的目光打在张临渊身上。
“跪下，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一些。”
庞大威压陡然降临，张临渊瞬间感觉背负了万斤重物，浑身骨头在咔咔作响。
双手持枪，张临渊佝偻着身子，眼神闪烁金色光芒。
体内的树苗疯狂摇晃，元气倾斜而出，涌向身体各处，支撑着他的身子。
“蚯蚓也配我跪？”
“孽障去死吧！”
黑鳞长老很讨厌蚯蚓这个外号，晃动身子，施加在张临渊身上的压力再度增强。
嘭的一声，张临渊整个人砸进地里面，土壤像流水一样高高溅起。
“他没说错吧，你就是一条蚯蚓，怎么还不许别人说实话了？”
柳婆婆现身，望舒赶紧跑过去把张临渊从土里扒出来，才发现他已经昏过去了。
“死老太婆，我还以为你不敢现身呢。”
黑鳞长老怒声斥责：“你们玉狐族想坏了东煌山的规矩不成？连同人族杀害我的族人！”
“可笑，老身想灭你们还需要人族帮忙？真当我修身养性几十年就不杀生了？”
“那他是怎么回事？”
“人族天才啊，你也不是老眼昏花啊。”
“要是没有你们透露消息，他怎会知道这么多克制我黑鳞族的隐秘手段？”
“哎，就知道不应该跟你废话的！”
柳婆婆叹了口气，手中拐杖一挥，天上紫云瞬间裂开。
一束月光洒落，将这座山笼罩。
体型比肩山峰的玉狐从天边踏云而来，一脚将黑鳞长老踏进泥土里。
嘭！
张临渊的下场，它也体会到了。
玉狐虚影并未消失，落在地面疯狂踩踏。
哪怕黑鳞长老膨胀身躯变成巨蟒，浑身散发绿色毒雾也无济于事。
他就在族人面前被柳婆婆压着打，毫无还手之力。
“婆婆打死他！”
望舒一手抱着张临渊，一手捏拳头挥舞，感觉是她自己在指挥那头玉狐虚影似的。
“停手，我认输了。”
求饶声响起，玉狐消散，头顶的月光也跟着消散。
看着身上的爪痕，黑鳞长老愤怒说道：“柳婆婆，你以大欺小不好吧。”
“再废话我还揍你！”
“好好好，我不说了，那人族小子你带走，今天的事情当做没发生过。”
黑鳞长老不是柳婆婆的对手，哪怕它与黑鳞族的老族长联手，也是这样的下场。
惹不起，躲得起！
“你算什么东西？说没发生就没发生了？”
柳婆婆闷哼一声，道：“别说我欺负你，起因是你家小辈咬伤我孙女，这人族小子才过来报仇的。
我没把你们族群的消息透露给他，在你出手之前我也没有给过任何帮助。
你们这群臭老鼠不上进，还怪老身暗中帮助！”
“我们错了，我向你道歉。”
拳头大，说什么都是真理。
黑鳞长老也想狡辩，但刚刚才挨了一顿打，身上还疼着，他不敢多说话了。
“口头道歉是人族的做法，老身要实质的赔偿！”
“柳婆婆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家里有的我一定给。”
“魂月莲，幽雾焱。”
黑鳞长老不敢不从，老老实实把东西拿出来。
看着掌心的两个物件，柳婆婆笑着说道：“我还是喜欢你刚刚桀骜不驯的样子。
老身已经很久没动手了，刚刚没打过瘾，要不你再来一次？我这回一定收力，不让你难堪。”
黑鳞长老直接扭头回去，一句话都不说。
柳婆婆叹着气摇头，道：“舒儿，带他回家。”
痛，浑身剧痛，仿佛带有疼痛毒素的针扎在身体每个地方。
张临渊被痛醒了，睁眼发现他已经回到了望舒的家。
这丫头就蜷缩在旁边，睡得正香呢。
张临渊想起来，可一使劲就是浑身疼，疼得满头大汗。
“别动了，好不容易帮你接上骨，你动散架了还要受罪。”
柳婆婆从屋里走出来，将魂月莲和幽雾焱放在边上，喊醒了望舒。
“舒儿，给他喂药。”
望舒跳起来化作人形，说道：“石头别叫哦，乖乖吃药，吃下去就不疼了。”
“这是婆婆给你讨来的魂月莲，听说吃了能增加灵魂力，还能加速伤势愈合。
这团幽雾焱是治伤神药，我们妖族最喜欢吃了。
都是好东西，有话等你好了再说，乖乖吃吧。”
张临渊朝着柳婆婆点了点头，将两种灵粹吞进肚子里。
已经虚化的树苗再次舞动起来，疯狂汲取元气。
不够，还是不够！
之前的交手耗光了他体内的所有元气，以至于实质化的树苗都变成了虚影。
现在只有当树苗再次黄金化，他才能继续突破。
抖动手指，存放在储物戒指内的灵粹开始一株株飞出来。
“两株大药都不够啊？你可真是个贪吃的小家伙。
别动啦，我来喂你。”
半个时辰后，望舒终于得到解放，擦着汗走到婆婆身边。
“这家伙怎么回事啊？吃了那么多灵粹都没把身体撑爆。”
“你要是知道他昨晚的打法，你就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做了。”
“婆婆看出来了？”
“自然看出来了。”
“那你给我说说呗。”
“不说，自己问自己看。”
“小气鬼。”
很快，洞窟里就充斥着一股特殊的气息。
望舒瞪大双眼，一脸认真看着前方。
因为这是她第一次看人族修士突破，以前根本看不到。
因为人族修士很小心，只会在自己认为安全的地方突破，更不会允许旁人观看。
随着气势不断攀升，屋内出现一道道旋风。
柳婆婆将手中拐杖杵在地上，涟漪荡漾开，元气构造的护盾笼罩了房间，挡住了所有的威压。
很快，张临渊体表之上出现一杆长枪，绽放着七色光芒。
“哇，这就是人族修士的法相么？好霸气啊。”望舒惊呼一声。
柳婆婆说道：“这是天品，法相里的最高阶段。”
“婆婆，我们妖族为何不能拥有法相？”望舒问道。
她感觉妖族要是有了法相，就是如虎添翼了。
人族到时候肯定挡不住！
“生灵族群各有不同，妖族虽然没法相，但后面我们会得到比想法还珍贵的东西。”
“什么？”
“等你到了那个阶段再告诉你。”
“那时候都迟啦~你现在告诉我不行么？”
柳婆婆摇头，望舒鼓起嘴巴望向前方。
法相的召唤已经结束，正在灵魂力的拉扯下慢慢下落。
当法相重新回到张临渊身体里的时候，房内的元气开始狂暴。
“呀，这是什么啊，好难受！”望舒感觉浑身不舒服，像是被锋利的长枪抵住了似的。
柳婆婆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眼中精光闪烁。
只是突破唤相境就有如此声势，若是突破圣相境，那不得天下皆知啊！
此子，未来可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