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御屠心里怒骂不止。
李道尘忽然瞥了他一眼，道：“你在心里骂我。”
‘噗通’一声，阴御屠吓得跪下，肝胆欲裂。
“小的怎么可能骂主子！”他急急道，没有丝毫犹豫。
阴御屠真怕撑不住老爹来救自己啊！
这一刻，什么尊严骄傲都通通抛在脑后，就想活下去。
阴御屠觉得，就算阴九司知道了也不会责怪他吧？
毕竟想要成为一个枭雄，这点隐忍总该有的！
阴御屠还幻想着未来登上巅峰，笑傲妖域……
李道尘又看了他一眼：“骂我也无妨，毕竟控制了你生死，还这么羞辱你，现在连你娘都被我抓来，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阴御屠：“……”
他脸憋的通红，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李道尘这么通情达理，反而让他屈辱和难受。
这代表，李道尘根本不在意他的想法。
“小的不敢。”阴御屠深深低伏，不敢让李道尘看到他眼中的怨毒。
李道尘看了他第三眼，却没说话。但在李道尘的玄黄道眼下，阴御屠无所遁形，血脉都是被他看透。
就如他之前所预料的，阴妖族的确是在他融入妖魔域时，得到了一些他的血肉。
确定这事，李道尘对付起阴妖族，自然会容易很多。
因他而鼎盛者，自然受他限制！
这是谁也无法打破的铁则。
而现在，李道尘更是在借助阴御屠的血脉，推演和窥探阴九司的血脉。
如今情况是，李道尘并不会杀了阴御屠，反而要好好养着他，甚至前些天还给他打了个印记，以此更深层次的洞察他的血脉。
当然，这也会让阴御屠受益。阴御屠如此想活着，显然也是从中看到了希望。
李道尘自不会在意，阴御屠空有野心，却无相匹配的心性和信念。就算让他继承轩辕道统，未来也是能一眼看到头。
“没事，以后你娘也会为我做事，我不会亏待他。”李道尘随后说了句。
阴御屠脸都绿了，却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谢主子。”
李道尘没再管他，而是看向无生圣女。
此刻她躺着，纤细的腰肢，丰满却修长的大腿，鼓囊囊的胸口清晰可见。
艳若桃李的成熟面孔透着苍白和痛苦，本来精致的发髻有些凌乱，鬓发黏在白皙的脸颊上，给人一种忍不住想要蹂躏的娇柔美感。
阴御屠怀疑李道尘要羞辱她母亲，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李道尘没太关注，注意力都集中在无生圣女头顶的道环。
这是以最近无生圣女收集的信仰之力凝聚！
在李道尘玄黄道眼的视角中，一丝丝信仰之力正不断从无生圣女的身体中钻出，融入道环。
这是李道尘为无生圣女凝聚的第二个道环！
借着这个道环，李道尘同样能掌控无生圣女的生死。
因为这个道环就是信仰轩辕大帝的！
“像雪妖，瑟妃他们虽也在无形中信仰轩辕，道环也在发生变化，但信仰之力还是不多。而无生圣女这一个道环，完全由信仰之力凝聚。我对她的限制，也会更强！”李道尘神色冷漠。
信仰之力不是那么好凝聚的，也不是随意能凝聚的，其中的凶险和大恐怖，比寻常修行更防不胜防，稍纵即堕落沉沦。
无生圣女便是在这次信仰吸收中被李道尘算计，毫无察觉下中招。
无生妖族本就从轩辕大帝中截取信仰，这次又贡献给由李道尘控制的恐妖帝，间接完成了一次供奉。
无生圣女莫说还未成帝，就算成帝了，也得阴沟里翻船。
当然，无生圣女除了生死不由己，也会得到巨大好处。
至少止步的大帝路能继续前进，而且十有八九能成帝。
只是，此生再无法掌控自己的生死。
其实此刻无生圣女随时都能醒来，但李道尘压着，想让她自己慢慢想清楚，也感受下这第二道环的强大。
人一旦有了希望和贪欲，就舍不得拼命了。人如此，妖也如此。
李道尘不想听这女人发疯谩骂，还是让她自己先想清楚的好。
接下来，李道尘就一边接收术印，一边观察无生圣女的变化。
一旁阴御屠站着，简直度日如年。
他娘的！
肏他娘的！
李道尘一定是在借此让他煎熬！
阴御屠又开始在心里问候李道尘的祖宗十八代。
他感觉自己的血脉都在沸腾，因屈辱和愤怒而有些增强。
这难道就是在逆境中成长，在挫折中蜕变？
阴御屠有些悟了。
两日后。
无生圣女的第二道环终于彻底凝聚，也是有了醒来的迹象。
嗯……
一声有些销魂的轻吟，无生圣女眼睫毛颤动了下。
李道尘看着她，清冷道：“别装了。”
无生圣女身子一颤，脸上流露出挣扎以及屈辱，不过终究是慢慢睁开了眼睛。
她坐起，本能用玉手护住私密位置，好似真被李道尘糟蹋了一样。
看了眼阴御屠，无生圣女更觉耻辱。
她想发作。
可李道尘给了她缓冲的时间，此刻她的确已经冷静了下来。
第二道环的存在，让她震撼，甚至惊喜。
一般来说，妖修一生只能凝聚一个道环；但，李道尘却是奇迹般的帮她凝聚出了第二个。
而且第二道环强过她的第一道环太多了，那其中充斥恶澎湃信仰之力，让她浑身都是颤栗。
这正是她梦寐以求的成帝契机！
再者，这是以信仰轩辕大帝而凝聚的道环，正是她最拿手的。也就是说，往后她只要信仰轩辕大帝，而不是像以前一样截取就行。
“如今妖魔域，能以信仰轩辕大帝而有成者，无不是有大毅力，大无畏之辈。可是，我竟这么轻易就成功了，这战凰帝子怎么做到的？”
无生圣女匪夷所思。
换了平时，她必然欣喜若狂。
可是这份造化的代价，却是被李道尘拿捏住了生死。
“你到底想干嘛？”无生圣女质问，语气很不客气。
余光瞥了眼低眉顺眼的阴御屠，内心更是羞耻。
李道尘清冷的看着她：“你该学学你儿子的态度，对我保持尊重。”
阴御屠一哆嗦。
无生圣女脸都涨红了，怒斥：“无耻！”
接着，她又朝着阴御屠厉喝：“你太让我失望了！”
阴御屠下意识抬头，眼眶泛红，想反驳几句，想说母亲自己也不是被抓了，但平日的余威还在，让他不敢顶撞无生圣女。
见儿子这么窝囊，无生圣女更气了，忍不住又喝骂阴御屠。
李道尘也没再说话，就那么看着不断训斥阴御屠的无生圣女。
许久。
无生圣女停了下来，脸色青白不定。
李道尘冷漠的眼神，让她知道此刻自己是有多么的无能狂怒。
她看向李道尘，深吸口气道：“让他走，我有话和你单独说。”
“我觉得没必要避着你儿子。”李道尘淡淡道。
无生圣女：“……”
她脸色又有涨红的趋势。
无生圣女觉得李道尘不是蠢，就是变态。她儿子在这看着，她怎么可能轻易妥协啊！
她无生圣女不要脸啊！
还是李道尘就喜欢这么践踏她的尊严？
“你别逼我。”无生圣女死死盯着李道尘。
李道尘则是道：“不急，先聊聊。”
无生圣女：“……”
聊你妹啊！
无生圣女想撕烂李道尘的嘴。
李道尘问：“先说说你为何与阴妖帝结为道侣。”
无生圣女不言。
“趁我还没强迫你之前，我劝你最好自己开口。”李道尘冷淡道。
无生圣女一颤，脸色变换不定，但最后终究妥协，看了眼阴御屠后，选择开口。
“欢喜魔帝之事，我已知道，说些我不知道的。”李道尘提醒。
无生圣女神色微变。
李道尘这么一说，她就知道自己忽悠不了李道尘了。而且冥冥中第二道环散发着滢滢光辉，让她觉得自己根本骗不了李道尘。
“因为利益。”无生圣女低眉，轻声道。
“什么利益？”
“对我来说，是成帝的诱惑；而对无生妖族，则是阴九司找上我师傅，许诺了一些事情，于是我师傅便不再反对此事。我无生妖族的圣女，其实有规定不会与他人结为道侣。”无生圣女道。
“什么许诺？”
“我不知道，师傅也没告诉我。”无生圣女摇头。
李道尘眉头挑了挑，又道：“说说阴妖帝的情况。”
无生圣女又忍不住看了眼神色恍惚，无法置信的阴御屠一眼，这才道：“他应该是很有野心，也有一定天赋的，也足够隐忍……”
接下来，无生圣女说了阴九司的很多事情。
李道尘默默听着，与他所知道的对证，以及总结。
从遇到瑟妃之前的意气风发，到瑟妃逃走后的隐忍低调。
李道尘能确定，阴九司绝对是在修阴阳之道。
甚至，他的血脉估计都和阴阳道有所适应。
自古以来，修阴阳道的修士虽少，但也不是没有。这是被诅咒的一道，没有人能善终。
这一点，更是妖魔域修士的普遍认知。因为他们心中最伟大的轩辕大帝，都没有善终。
自远古以来，修阴阳道的妖魔域修士一只手都是能数得过来！
即使如此，阴九司也修此道，必然有值得他去冒险的利益！
想来，这也和欢喜魔帝的道统有关。
按无生圣女所说，阴九司那些最不凡的几个道侣都没和他发生关系，就是因为他没有彻底修成欢喜阴阳帝经。
她们都在等待，又或者说观望阴九司值不值得她们委身。
无生圣女倒是赌了一把，结果到现在还没看到赢的希望。
李道尘渐渐把事情理清，忽然道：“欢喜阴阳帝经分阴诀和阳诀。男修阳，女修阴。那么，你应该也修了阴诀吧？”
“对。”无生圣女点头。
“施展看看。”李道尘道。
无生圣女一怔，旋即羞怒道：“这是能随意施展给别人看的吗？”
但凡双修法，都是极其亲密之人修行。也正是因此，运转功法时大都很露骨。
无生圣女这么骄傲，怎么可能大庭广众下施展，而且她儿子还站这呢。
李道尘一听，点头道：“也对，是我欠考虑了。”
无生圣女一听，暗暗松气。
不过下一刻。
李道尘看向阴御屠：“你走吧。你在这，你娘放不开。”
无生圣女：“……”
阴御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