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长，鬼子又上来了！”
石头看着升空的照明弹，叹道：“鬼子还真是一条道走到黑啊，就不能玩点新鲜的？”
他不用想，也知道鬼子接下来会怎么做。
“一排长，去后边的鬼子营地看看，如果有鬼子军装的话，全部拿过来。”
照明弹，打在驻点的上空，让黎明提前来临。
这个，本来是给鬼子的炮兵阵地指明方向和目标的的，鬼子现在没了炮兵阵地，仍然先给空中打上几颗照明弹。
鬼子的有些流程，好像不弄就差了些什么。
石头看着照明弹在上空照亮整个驻点，自语道：“烟幕弹，也该来了。”
烟幕弹，确实来了，又让黎明重返黑暗。
“连长，这什么都看不到，怎么射击？根本没有办法进行火力封锁啊。”
对面瞭望塔楼的两个排长在顶上大喊。
“连长，怎么办？是不是直接冲出去跟鬼子肉搏，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连长，冲不冲？”
……
一排长回来了。
“连长，有不少，我弄了一百多套鬼子的军装过来。”
石头指着鬼子所在的山口方向说道：“听动静，应该是冲过来了两个中队的鬼子。”
“让战士们都换上鬼子的军装，扯掉一截衣袖好分辨。”
“等鬼子也冲入烟幕之后，来一场大混战。”
一排长喜滋滋的离去：“连长，好高明的手段。”
“高明个逑，团长经常跟我们讲的瞒天过海，比这个不知道要高明多少。”
鬼子的冲锋，足足两个中队，仍然是大队长渡边一指挥。
东关驻点一点动静都没有。
“八-嘎……”
“他们撤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手榴弹都不丢几颗过来？”
“快，冲。”
“趁着烟幕还没散，冲过去看看他们是不是都跑了。”
两个中队的鬼子冲进了烟幕，他们想用最快的速度在模糊不清的烟幕里冲进炮楼和瞭望塔。
这场战斗，进行的无声无息。
渡边一发现不对劲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多少鬼子活着。
“快撤！”
“他们穿了我们同样的军装！”
“快，撤退！”
两个中队的冲锋，渡边一最终只带回去不到一个小队的兵力。
“废物。”
桥本智眼看着渡边一指挥两个中队的鬼子冲入东关驻点，准备领着大部过去的时候，渡边一又退了回来，身边剩下不到一个小队的兵力。
气的双眼都是血红血红的。
在这里多耽误一分钟，围剿老鹰团张杭的可能性就会下降一分。
“阁下，敌军太狡猾了！”
“狡猾？他们一枪不放，等着你们过去肉搏，你还说他们狡猾？”
“敌军，全部都穿着我们的军装，我们根本分不清是敌是友，被他们在暗处杀了个措手不及。”
桥本智双眼圆瞪，拿出一段白布条绑在头上。
“所有人，全部都戴上寓意我们必胜的钵卷，杀过去，将东关驻点踩在我们的脚下！”
照明弹再次升空，照亮驻点里里外外的一切。
刚刚的烟幕已经散开。
石头他们都能看到鬼子头上的“抹额”。
“连长，鬼子这是要发动总冲锋啊。”
“怎么办？”
“我们没有他们额头上的那种东西。”
石头为了士气，朗声吼道。
“诸位，鬼子要发动总冲锋，对我们更有利啊，一战定乾坤。”
“不要再留着弹药舍不得打，不管能不能射中鬼子，全给我打出去。”
“手榴弹，全丢出去。”
“鬼子冲进来之后，就是死，你也要在死之前拉一个垫背的。”
“老鹰团的人，没有怂货。”
“都给我听好了。”
“最后，哪怕只活了一个人，也要继续把这驻点给我守下去。”
机枪连的人，全部脱下鬼子军装，换上了川军的军服，端了轻机枪并成排站立在驻点外边，等着鬼子的总冲锋。
“连长，你看那边！”
驻点后边的林子里，突然冲出来近百伪军，疯狂的朝着东关驻点方向跑。
手里拿着的家伙什，什么东西都有。
大刀，刺刀，长矛，甚至于还有木棍。
“连长，这是被周营长赶出东关驻点的那些伪军吧？他们是要来帮着鬼子攻打我们吗？”
石头也在盯着那些伪军看，看着看着，脸上有了笑容。
“看到没有？”
“他们都把伪军军服脱掉了，这是来帮我们的。”
“去，把驻点里的步枪发给他们！”
伪军，有许多确实是不得已而为之，他们中间，有不少人是被逼无奈。
他们大多是各军队打散下来的老兵。
这么多老兵的加入，石头当然得笑：哪怕最终让鬼子突破了东关驻点，鬼子也活不了多少。
团长给的任务，他有可能实在是没有办法完成，但是能多杀一个鬼子，就是给团长减轻一分负担。
鬼子的烟幕弹，相继升起。
“诸位，稳住，听他们冲锋时的脚步的声音，等靠近了，我们再一起开火。”
近两百人，架了重机枪，端了轻机枪，或者手持步枪，安静的等着。
“连长，连长，找到了！”
“找到了！”
“快来看！”
后边的营地方向，是书生和一班班长的声音。
石头穿过烟幕，书生和一班班长各自扛着一箱炸弹站在那里。
“炸弹？”
“快，把迫击炮抬过来。”
“快！”
书生把箱子轻轻放下：“连长，这不是普通的炸弹。”
“看这个骷髅头。”
“这里面装的，是鬼子的芥子毒气弹。”
“这种毒气，能通过皮肤、呼吸道和消化道让人类中毒，中毒严重者，可致人死亡。”
“轻的，也能让他皮肤溃烂，呼吸道受损，甚至于即刻昏迷不醒。”
“还有这个。”
书生示意一班班长也把箱子放下来。
“这里面装的，是绿色的炮弹，是鬼子的另外一种毒气弹，催泪弹。”
“连长，迫击炮抬来了。”一排长带着几个人抬着迫击炮。
“书生，快，看看还能不能用？”
书生架好了迫击炮，左右上下的折腾调试。
“连长，还能用！”
石头一指烟幕后边在冲锋的鬼子：“我不管你找来的这些炮弹究竟是什么玩意，全给我砸向那些正在冲锋的鬼子。”
书生：“这么多毒气弹砸下去，鬼子会烂成一堆烂泥。”
石头大吼：“砸，砸死它们。”
“给我狠狠的砸！”
“让它们烂到下地地狱，连它们的祖宗十八代都认不得它们。”
书生也是想起了炮楼上被鬼子炸死的迫击炮一个班的战士。
“砸，我来砸！”
“一班长，过来给我放弹，发射！”
“放！”
“放！”
“放！”
……
石头和书生都彻底疯狂，整整两箱毒气弹，全部砸向冲锋中的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