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高坡根据地。
“领导，太行山那边有什么最新消息没有？”
“百团大战进展的很顺利，游击战结合阵地战，鬼子彻底被打蒙了。还有啊，一二九师报上来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哦？说说看，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一二九师385旅负责破坏白缙铁路，也就是东璐铁路北线，在沁县南郊遇见准备北上破坏东璐铁路沁县段的老鹰团特战营。”
“老鹰团特战营？”
“是啊，他们破坏掉东璐铁路还没有通车的南段铁路线以后准备继续北上，在沁县南郊遇见一二九师参谋长等人之后才调头返回长冶。”
久久的静默。
头子：“张杭此人，386旅的陈旅长是不是和他很熟悉？”
“陈旅长上次和我提过，他们两人曾经在勒团有过一面之交，相互的印象都很不错。副总指挥曾经邀他面谈，后来他好像因为西过大河到二战区司令部领嘉奖，错过了那次面谈。”
“能想到百团大战这样的战略，还能牵动这么多军队来配合百团大战，张杭此人，我们应该努力争取的嘛。”
领导：“这件事情，我来跟副总指挥说，等百团大战之后，再约他面谈。”
……
两位在黄土高坡聊着张杭的时候，老大终是走出内室，当中坐在会议室前边。
“诸位，你们的讨论，有了结论没有？”
何总：“老大，我们有一个大胆的设想。”
“说说看。”
“举缙察冀一战区和二-战区全军之力大举反攻鬼子，不说把鬼子赶出整个华北，赶出缙地的可能性很大。”
老大：“有没有什么具体的计划？”
“二-战区缙绥军全军往东推进，以太原为第一目标。”
“一战区主力暂缓南下中原的计划，趁着华北鬼子混乱之际北渡大河，配合中央军在中条山的守军和西北军北上，夺长冶、缙中。”
“一战区和二战区于太源会师，打通整个同莆运输线，再在往东推进，以石佳庄为第二目标。”
老大嘴里喃喃几句“缙绥军”之后说道：“阎老六会不会实实在在出力？”
“老大，电文通告中央军和各地方集团军，包括第八集团军和第四集团军，我们可以这么写，若让西北军先行夺下太原，战后，西北军在缙地之占地，无须退让给别的军队。”
“好嘛！”
老大起身往外走：“何总，这道命令，你来负责拟定，即刻通告各军。”
“我倒要看看，张杭此子，凭借老鹰团区区几千人闹出这么大的阵仗，他的最终目的，究竟是要干嘛？”
总统府各部即刻忙碌起来，各部电文，向全国各军通报。
阎老六收到总统府电文命令之前，已经知悉楚云飞攻占牛王村等情报。
他这叨叨叨骂楚云飞不提前上报，还没有骂完呢，总统府的军令到了。
“撇哇。”
“枪崩猴。”
“楚云飞这个八毛货。”
“这下好了，老子的所有计划全给打乱了。”
他一直以为反攻不会来的这么快，想着再发几年国难财，谁曾想到老大竟然放弃所有不同的政见，突然来这么一下子。
第八集团军的百团大战搞的是轰轰烈烈，就差直接打到太原城里去了。
西北军已经攻占中条山北部所有大小城镇，如果再多上几万人的兵力，他们还真能一鼓作气打到太原去。
如今总统府下令一战区全军北上出击，攻下太原再一路东推，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啊。
这要是中央军在西北军的配合下攻下太原，他这个缙绥军总司令的老窝就算是没了。
他想起了曾经的中原大战。
总统府那个光头，还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的。
想清楚其中利弊，他让司令部作战参谋部下发了自从鬼子入侵以来最为坚决果断的一次军令。
“举一战区全战区之兵力东进，夺下太源城。”
鬼子华北司令部，自从西北军从天而降攻打缙城等地开始，就全乱套了。
它们明明是要去强渡大河西进陕西的，怎么反而演变成了自个老窝处处遭到华-夏军队的攻击？
鬼子华北军总司令不得不做出回军防守缙地各城的选择。
命令南下茅津渡准备强渡大河的所有军队全部北上，肃清全部来犯之敌再商南下强渡大河之大计。
鬼子回援，意图再夺回云城、缙城和临分等地，遭到西北军的顽强抵抗，对峙战斗半个月打下来之后，国府中央军渡过大河，大举北上。
国府的这次军事行动，并没有通知第八集团军总部，总部得到这个情报之后，即刻重新布署百团大战，原本以破坏鬼子运输线为主的目标，调整为攻占鬼子驻地城镇为主。
原本只是老鹰团配合第八集团军百团大战的一次局部战役，因为国府总统府智囊团的过度解读，演变成了整个缙地，甚至于整个华北都大乱的大战役。
……
甘盛泽伤好，回到了长冶。
他是一个人回来的，整个人整整瘦了一圈，胡子拉碴的，抽烟一根接一根。
羊拐关切道：“老甘，是不是毒狼出事了？”
甘盛泽重新点燃一根香烟，语气里全是回忆：“整整一个小队的鬼子咬住我们不放，我被逼到绝路。”
“毒狼为了救我，身中数枪的情况下，硬是撑着冲过来咬死最后一个鬼子。”
“我在林子深处挖了一个大坑，把它给埋了。”
“我挖的很深，这样，林子里的野兽才找不到它。”
“五十九个鬼子的头颅，我全给焚烧成了白骨，埋在毒狼的墓前，永世给毒狼当奴役。”
“鬼子的身子，我留在林子里给野兽们当食物。”
……
甘盛泽也许是一直把伤痛埋在心里，一旦吐露出来，眼泪也跟着出来了。
张杭递给他一支雪茄：“抽这个吧，过瘾，过了瘾，就不该再这么消沉下去，带了你的侦察排好好杀鬼子。”
甘盛泽眼里有凶光，没有接雪茄：“团长，我从此戒烟了，不把鬼子赶出华-夏，今生不再抽烟。”
“离开西北军的时候，陈师长告诉我，战区卫司令电令他们西北军死守临分等地。”
事情，有些出乎张杭的意料：“陈师长说的是死守？而不是命令他们南下回援中条山？”
甘盛泽很肯定：“我没有听错，陈师长特意和我重复了好几次。”
张杭一下子站了起来。
“徐志。”
“快，给第八集团军总部发电，国府中央军准备北上缙地进攻鬼子。”
“另，电告各营各部，即刻率部到长冶城集结。”
徐志跑出营帐，又匆忙转身进了营帐。
张杭的命令没有打住：“羊拐，甘盛泽，去那边把M1式75毫米榴弹炮和各式坦克的炮弹全部拉过来。”
“是！”
羊拐急匆匆集合警卫排离去，甘盛泽抽出刺刀，剃光一脸胡须，割短一头长发，再用绳子随意绑了一个小辫子，这才精神奕奕的集合侦察排离开。
他对毒狼的疼与念，全部化成仇恨，张杭给了他一个发泄仇恨的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