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出什么事？”卢嘉帅听到陈介刚一见面就跟自己说出事了，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日本人从1月底开始，就在不停游说德国政府，向他们抗议，要求他们停止向中国提供武器装备！一开始他们还拖着没回应，但是3月3号，突然决定停止向我们出售德械装备！”
“3月3号？今天是6号，那就是大前天。怎么会这么突然？”
“我跟公使参赞开会分析了一下，觉得德国人一开始没回应，应该是之前跟你的合约是两个月为限。你2个月时间，给他们供应一次。上次是1月3号，所以他们等到了3月3号！”
“不会吧？每两个月供应一次，可不是说60天！”
“大部分德国人有些教条，不会灵活变通。或许他们一开始没回应，就是想要跟你再交易一次，然后再停止。
我这几天每天都去找鲍曼，他这几天一直没见我。我正打算休息一下，下午再去，然后你就来了。还好你来了，事情或许还会有转机！”
“或许吧，我们这就去见鲍曼，当面谈一谈，才能知道有没有转机！”
听完陈介的叙述，卢嘉帅心里大概有了底，不是日本人一抗议就停止出口就可以。最起码可以肯定，自己的药品他们绝对是想要的，所以一开始才会拖着不答应小鬼子。直到大前天，时间超过了60天。
“请转告鲍曼先生，药品供应商朱先生来了。”
“什么！朱先生来了？”听到秘书转达的鲍曼心里非常复杂，有惊喜有愤怒还有懊悔。
十分钟后，卢嘉帅和陈介见到了鲍曼。
“下午好！鲍曼先生！”
“听说你们决定停止向我提供武器装备，是真的吗？”
“很抱歉，朱先生，我们无法再向你提供武器装备，因为你违约了！现在已经超过2个月了！而且，据我们的消息，你似乎无法再给我们提供2万支青霉素了吧？”
“鲍曼先生，首先我们之前说的是2个月，不是60天，并没有规定具体的日期。上次交易是1月3号，今天是3月6号，所以我只是晚了几天。
其次，不知道你们是从哪里获得的消息，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消息是假的！我已经准备好了合约内足够的青霉素！”
“什么！青霉素你已经准备好了？混蛋！该死的日本人欺骗我们！”
“原来你们是从日本人那里听说的，他们的话怎么能信呢，他们一直都是个撒谎成性的民族！而且，他们跟我的祖国是敌对关系，他们最不希望我们能获得先进的武器装备。
我觉得最不愿意看到我们之间交易的，应该就是他们了！他们这是在阻止拯救你们的伤员和日耳曼人民！”
“朱先生，虽然我个人非常希望能继续跟你交易。但是很抱歉，我们无法再给你们提供武器，我们可以用其它的物资跟你交换，比如卡车、电台、发电机等等。”鲍曼平息了一下情绪后说道。
“鲍曼先生，你说的这些东西，我们也确实需要，但是，目前最需要的，还是武器装备！我也非常希望能继续跟你们交易。”
“但是，我们已经承诺了日本人，不能再继续给你们提供我们的武器装备，就算是一个连也不可以。”
“鲍曼先生，你刚刚说你们承诺了日本人什么？”卢嘉帅在听到陈介的翻译后，似乎抓住了什么。他知道，想让傲慢的他们改变主意，诱惑必须足够大！
日本人肯定给了他们一个难以拒绝的条件，否则德国人不可能放弃购买自己的青霉素！
“承诺不再给中国人提供我们的武器装备。”
“他们答应了你们什么？”
“这是机密！无可奉告！”
卢嘉帅有些头疼，他要是不知道日本人的承诺，自己也就没办法做出相应的回应。因为自己只是个商人，基本没法跟日本一整个国家抗衡。
不过自己最大的优势，就是可以提供大量药品，其它的，似乎也没什么了。
“鲍曼先生，你刚刚说不能提供你们的武器装备，那其它国家的呢？或者先卖给其它国家，再卖给我们呢？”
“朱先生，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这些方式都已经在约定中了，同样不允许通过第三国转卖。”
“鲍曼先生，你们就说自己不知道不就行了。”陈介有些着急，没翻译给卢嘉帅就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陈大使，如果那样做，对我们很不利，有损我们高贵的形象。”
听完陈介的翻译，卢嘉帅心里一万个麻麻批，“骗鬼呢？还高贵的形象！虽然囤积居奇的商人是咎由自取，但是大清算并非可取之道。
完全可以先把他们的罪证一样样公布出来，比如发国难财，囤积居奇等等！扒一扒，总能找到一些问题。顾问团在中国那么久，师出有名这句话他们总不能一点没学会吧？”
这时，卢嘉帅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不能卖你们的，那卖别人的总行吧？
“鲍曼先生，你刚刚说，你们不能给我们提供你们的武器装备，那如果武器装备是其它国家的产品，甚至归属于其它国家呢？”
“可是我们也没有其它国家的武器，有也数量稀少，无法满足你的需求。”
“如果是归属于其他国家的武器呢？”
“其它国家的武器？我们无法让其它国家给你们提供武器啊！”
“不！你们可以！”
陈介听到卢嘉帅的这句话，脑子一转，顿时明白卢嘉帅说的是什么，神情立刻从焦急转变成了惊喜，接着又是兴奋，眼睛里散发着精光。
“什么？哪个国家？我怎么不知道？”
鲍曼听了翻译后，再看到陈介的神情，感到既好奇又紧张忌惮：“难道他们发现了什么？”
“先生，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你们想要出兵捷克斯洛伐克，我若猜的没错，你们应该已经在制定计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