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们在这个叫做「育才高中」的学校里转了圈，并没什么发现。
下午两点，上课铃响起。
颜柠柠几人也回到了班里，坐回了位置上。
颜柠柠看到书桌上多了几本教材和宿舍钥匙，她住在401，和乔茹分到了一起。
乔茹似乎很开心：“你一看就是大佬，我们互相帮一下吧！”
颜柠柠注意到放在教材上的一个白皮小本子，封面写着：「育才校规」。
翻开来看，只有几条。
【1成绩决定一切。】
【2上课不能迟到、早退。】
【3上课时保持安静。】
【4晚上十点熄灯前回到寝室。】
【5成绩至上。】
这五条，前后两条都和成绩有关，确实也能从五班看到的情况中得知，成绩决定了一切。
下午的课，五班的学生们都很正常，没表现出什么不对。
在下午五点多的下课铃打响，一直到晚自习开始有一个多小时的休息时间。
颜柠柠看向另一边，郑琪琪的位置一直空着，从上节课开始，她人就没回来。
颜柠柠记得之前课间时，蒋婕和几个女生拽住郑琪琪出了班门，然后上课铃响后，回来的只有蒋婕几人。
想到这里，颜柠柠起身走到前排的位置，停到了蒋婕面前，她正和几个人有说有笑的。
蒋婕一见到这个漂亮明艳、身姿高挑的转学生过来，脸色顿时不太好了。
颜柠柠开门见山道：“蒋婕，郑琪琪在哪儿？”
蒋婕用中午的话回怼她：“跟你有关系吗？”
“郑琪琪考了倒数第一，我们可以随意对待她。”蒋婕圆圆的眼眸中盛满了恶意，“就算弄死，也没关系吧～”
颜柠柠脑子灵光一闪：“一会儿每天的测试就开始了，你不能剥夺她考试的权利，明天她就有可能不是倒数第一了。”
蒋婕的脸色沉下去，显然颜柠柠说对了。
每日的综合测试和排名是强制性的，他们再猖狂，也没资格阻止谁参加测验。
因为排名每日一换，学习差的都有可能成为被霸凌者。
“三楼尽头厕所。”蒋婕缓缓开口。
颜柠柠转身就往班门口走去，还没走几步就听到蒋婕阴恻恻的声音：“你叫颜柠柠是吧？”
“你可认真点，别成为倒数第一了。”
颜柠柠嗤笑一声，感慨人类的不自量力。
她脚步不停，大步走出班门。
颜柠柠一路走到三楼尽头的女厕所。
推开门进去，听到了里面一个隔间里传来的啜泣声。
颜柠柠走到隔间门前，敲了敲。
啜泣声停顿了下，里面传来郑琪琪嗫嚅的声音：“……谁？”
颜柠柠声音压低道，“我。”
郑琪琪听出这是转学生的声音，一想到颜柠柠帮了她，顿觉松了口气。
“求你帮我！她们把门锁了！”
颜柠柠看着门锁外面用拖把堵住了，于是将拖把抽出来，打开了门。
郑琪琪浑身都湿透了，被剪的坑坑洼洼的头发湿漉漉的，发梢还往下淌着水，外面的风吹进来，她打了个寒颤。
颜柠柠想起日行一善，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努力扯出一个怪异的微笑，学着人类友善的模样。
“你先回寝室换衣服吧，过会儿要考试了。”
郑琪琪投来感激的视线，“我记得你，颜柠柠。”
“谢谢你愿意帮我，蒋婕她们霸凌过不少人，最近霸凌的那个女生，今天上午时……跳楼自杀了。”
颜柠柠听到重要信息，耳朵尖动了动，问道：“我看到了。那个女生也是五班的人？”
郑琪琪拢了拢校服，嗯了声：“是之前的倒数第一，她智力有点问题，家里只有一个生病的母亲，一直吃低保活着。”
“那个女生一直考最后，就被她们霸凌好久，终于在今天忍受不了自杀了。”
颜柠柠：“这学校一直死人，你就不觉得哪里不对？”
郑琪琪脸色一白：“没有用的。在这里，成绩至上，好学生和老师是权威。我们这些人的命，向来是不值钱的。”
颜柠柠下意识看向左侧洗手台白墙，那里写着用红漆刷出来的一行大字：
育才教育，择优而育。
在这所封闭的高中，有着畸形的教育理念，差生在这里就像蚂蚁，会被人随意捏死。
郑琪琪最后说了句：“小心蒋婕她们。”
然后，她匆匆的离开了厕所。
颜柠柠盯着她离开的背影，走到洗手台的水池前，打开水龙头开始洗手。
清凉急促的水柱打出来，粘湿了她那双纤细修长的双手。
她捧起水开始洗脸，白皙精致的脸上滑落下几滴水珠，弯长的睫毛粘上了水，快速的眨了几下眼，再次睁开看向面前的镜子，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
面前的镜面突然出现像血一样的液体，顺着蜿蜒流下，不知是什么东西在写，几笔转折，写成了几个字。
「张秀禾」
随后，镜面上的血字被一双看不见的手给擦掉，又写上了新的东西，这次是数字。
「50」
颜柠柠抹了把脸，视线清晰的瞬间，镜面干净的空无一物，只能看到她自己的模样。
颜柠柠记住了刚才发生的事，回到了班里。
她坐下来后，旁边的杨子甄开口问道：“查出什么了？”
颜柠柠低声将她刚才从郑琪琪那里知道的、包括镜子上突然出现的血字都告诉了杨子甄。
“五班现在的学生人数，”杨子甄脸色变了变，“就是50人。”
颜柠柠很快联想到了上午跳楼的那个女生，她就是五班的：“张秀禾，就是死的那人？”
讲台上传来声响，班长在派发卷子：“七点到，综合试验开始。”
“测验时间两小时，晚上九点结束。”
刚刚还哄闹的五班，瞬间安静下来。
颜柠柠观察到，这些学生一拿到卷子，脸上就出现了类似虔诚、狂热的表情，几乎是一拿起笔，就埋头开始写起来。
教室里只剩下唰唰答卷的声音。
颜柠柠看着上面写着「高三理综」的长卷，除了能读懂标题的汉字，其他什么都不懂。
颜柠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