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打发走了亲戚,王显再次捏着手里的黑色薄片,不停的端详,却始终没有再次去往那座破庙,看见那黑袍之人。
他轻轻念动那几句咒语,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让王显徒增焦躁。
逆天改命的机缘就在眼前,可他却参不透,只得作罢。
只得了一卷往生咒,又能算得上什么?
爷爷咽气之前,明明白白的说了,这世界上是妖精遍地走。
光靠一卷佛经怎么打得过手段相当多的妖精。难道让他跟唐僧一样,被妖怪扔蒸笼里面,然后给自己超度?
在王显心情不好的时候,李狗儿的声音再次出现在了墙外。
“你四叔母已经联合了妖孽,要来取你性命!”
王显的一颗心瞬间沉入谷底。
他爷爷说过,村子里有人破了他的罡阵,引得妖怪入了村,打伤了他,才重伤不愈身亡的。
但王显想破脑袋都没想到,这竟然会是王家自己人勾结的妖怪!
想到这里,王显狠狠的攥紧了手里的黑色薄片,这一刻,爷爷对他的爱,化作了无尽的仇恨。
王显开始在爷爷留下的遗物里面翻找起来,很快,一本薄册子《观音禅院修行记》出现在了眼前。
翻看着里面的信息,王显发现他爷爷的本领都是从这禅院里面学来的。
但这本修行记的中间部分被撕掉了,只剩下最后一页纸。
上面写着,他这座屋子里面藏有一个杀妖阵法。
若是有缘人发现这个阵法,只需要转动阵门就能启动阵法。
王显按照笔记的指示,在墙角处找到了阵门,轻轻的将阵门转动。
是夜,四叔母看着帘布之后身影一闪,一团腥臭的黑雾便从窗口飞出,朝着她说好的村东头的屋子飞去。
王显开着门,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等待着来人。
只听得外面风声呼啸,屋里飞沙走石,一团黑雾降在了院子中央。
黑雾散去,一个一身黑色甲胄的家伙从雾中散落开来。
看着神态自若的王显,妖怪似乎有些疑惑的看了他几眼。
此刻王显的心中也十分忐忑,他也不知道那灭妖阵法是不是真的有用,但如果要跟妖怪打交道,那宜早不宜迟。
再说,能跑掉吗?那可是妖精,万一有个什么法门,追了上来,他更是连一点抵挡的力量都没有了。
不趁着有爷爷的阵法打交道,那还什么时候
王显表面镇定,但手下面的桌子已经被抠出来了一块木屑。
妖精试探了几下,见王显没有任何反应,有些失去了耐心一般,猛的朝着王显飞身杀来。
这般藐视他的凡人!
王显立刻站起身来,紧紧的攥住了长棍,凝神以待。
只见妖精飞身进门,一爪拍出,王显勉力抵挡,只是后退几步,虎口开裂而已。
许是看到了血,妖精更加疯狂,它朝天怒吼一声,发出了滋滋滋的响声,然后朝着王显猛攻而来。
左支右挡,力量如潮水一般不断的涌上来,一叠一叠的,巨大的力量让王显不断后退,他勉强让棍子一端触在地上,借此卸力,不至于再次崩坏虎口。
就这样,一直退到墙角。
王显做出一个破绽,妖怪信以为真,朝着破绽猛攻过来,王显一个腾挪,转身,一棍子打在了一旁被符纸包裹住的阵法按钮上。
下一秒,墙壁之中出现一个机簧,射出几枚钢珠,上面包裹着符咒纸,瞬间便打中了妖精。
霎时间妖怪浑身颤抖,冒烟不止!
王显有些惊魂未定的看着倒地痉挛的妖怪。
伸出棍子,在它身上狠敲了几棍,也没任何反应,不多时,妖怪变成了一只黑毛老鼠。
看见妖怪现了原型,王显终于卸了力一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王显浑身酸软的倒在地上,受到的攻击倒是在其次,主要是那股让人战栗的恐惧感。
这就好像一个杀人无数的山大王遇到一个鬼的时候,也会两股战战,浑身酸软,属于正常现象。
看着身前的黑老鼠,足有一米左右长短,浑身散发着一股奇特的腥臭味,有血腥的味道,还有一些属于老鼠自己的腥臭味,还有一股闻起来怪怪的味道,有些说不清是什么。
但这都无所谓,因为妖怪现出了原型,它已经死了!
王显再次拿起棍子狠狠敲了老鼠头一下,然后很快就缩了回去,浑身热血沸腾,血管里面好像融入了岩浆一般。
见没有左右,他缓缓的伸出手,去触碰老鼠精背部又粗又硬的鬃毛。
只轻轻一碰,他便如同触电一般收回了手。
见对方的尸体依然没有任何动作,王显缓缓的将手掌放在了尸体身上。
顿时,王显眉间光华大作。
一袭黑袍的男人缓缓的从门里面走了进来,他盘腿坐在老鼠精旁边,轻轻吟唱起了那首往生咒来。
屋中梵唱阵阵,如同数个大僧在此,只是依然没有佛号,比如王显都熟知的阿弥陀佛。
几分钟后,老鼠精尸体便化成一道流光飞升而去,余下一道金光进入了王显的额头之中。
下一秒,之前进入额头灵台之中的竹简出现在了王显手中。
竹简最后处在原本的往生咒之后,多加了一条,上面写着超度黑毛刚鼠,修为一百载,得功德修为五十载!
得神通快速愈合!
得法宝鼠骨棍箍!
一阵光华闪过,两块鼠脊骨做成的中空棍箍头就出现在了原本老鼠尸体所在的地方。
王显看着自己身体的虎口处的伤口已经结痂,浑身上下涌现出一股强大的力量。
毫不费力的站起来,王显将手里的白腊木镶上了鼠骨箍,虽然肯定比不过传说中孙大圣的如意金箍棒,但好歹比之前多了几分杀气。
王显满意的将竹简合起来,看了看却有些不太满意,这法宝确实将超度妖怪变成了他王显的道,但不太方便,要是可以变成那种绢布的模样就能柔滑一些。
想法未落,手里的竹简变成了绢布。
接着,王显心念一变,绢布又变成了后世的书本。
最后,变成了一块虚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