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面就是大郎被关押的地方吗?”鼠嬷嬷有些不高兴的看着身后畏畏缩缩的沙国王。
沙国王低着头,脑袋像小鸡啄米一样点了两下。
他也明白,大儿子已经变得痴傻,不认人了,之前在王宫,他甚至吞食了几位大臣,甚至想吃他。
所以才被黄风大王给关押在这里。
“那该怎么叫他呢?”
沙国王随手抓住一头大号蜥蜴,就丢了下去,过一会儿,下面便传来了轰隆隆的声响。
沙国王又将手割开一道小缝,然后连蹦带跳的上了墙壁。
登时一股强大的气息从黑呼呼的悬崖下传了上来,数个呼吸之后,一头巨大的老鼠爬出了坑道。
鼠嬷嬷看着这头畸形的巨大老鼠,说不出话来,只是不断的流着泪水。
大老鼠四处嗅着,似乎是想要找到之前那芳香的血液从何而来。
却始终不知在何处。
鼠嬷嬷伸出手,本想唤醒他。
王显却拿棍子挡住了她的手。
他变异的比所有人都彻底,现在已经是一头老鼠了,而不是一个人。
光渗透出来的气息,这大老鼠绝对比之前的那些天兵天将要强,或许修为并不高,但气息摆在这里。
现在,鼠嬷嬷会不会被直接吞掉,是个很难想的事情。
即使她再爱自己的儿子,也不能保证,是不是会被吃掉。
王显跳在半空,对准他的头就是一棍子。
被打的沙大郎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疼痛激起了他的凶性。
他抬头看向王显,两个爪子举起一块巨大的沙土块抛向王显,王显也不多话,一棍子将沙土块打散,沙子,灰尘,加上从洞窟顶部散射进来的阳光,让整个空间像充满了雾气一般。
王显笑道“你小子合该有些造化,我本打算打断你的四肢,再说服你,如今看起来,不需要这么麻烦了。”
王显也不多话,掐出手诀之后,空中的人从王显变成了鼠嬷嬷。
她被一爪子碰到,从空中掉了下去,鼠嬷嬷惊恐的掉在地上,他看着原来墙壁上安稳站着的王显跟沙国王两人,一脸的不可置信。
她本想大声呼救,可是,眼前的大老鼠,是她的孩子啊,虎毒不食子,她这个做母亲的,又怎么能惧怕自己的孩子呢。
她张开双臂,企图拥抱沙大郎。
看到这一幕,一旁的沙国王惊叫出声“别!他会吃了你的!王后!快跑!”
沙大郎朝着地上的母亲就张开大口,只是在要吃之前,嗅到了一丝熟悉的气味。
仿佛那股气味跟自己身上的气味如出一辙,沙大郎停下了口,他睁开两只快要失明的眼睛,一边嗅着,一边瞪大眼睛使劲看着眼前的人。
从洞里面透进来的光芒,混着沙土,让他的眼睛疼痛不已,流出眼泪来。
恍惚间,他仿佛回到了自己小时候,有个喜欢酗酒的父亲,每天上朝之时,他们三兄弟都会在父亲王座后的隔间里面活动。
母亲则会挑时间进来,端些茶水,甜点。
这一切是那么美好,直到有一天,父亲气愤至极的破口大骂“什么!禁卫军竟然不听我号令,因为拓土是杀生,剿匪是杀生,狩猎是杀生!杀生是违背佛的旨意的?所以,那些贵族们都拒绝出战?”
下面的臣子颤颤巍巍的答道“是的,国王,如今我国匪患骤起,妖魔横行,民不聊生,可是我王却已经连一个兵卒都无法使动了,因为他们都信仰西方佛国。”
“传我王命,从今日起,灭佛!”
又一天,他穿着一身靛青色的铠甲,单膝跪地道“启禀我王,流沙河的河水问题已经无法根除,里面到处是淤泥,只要人畜到了河水中,就会陷入进去,连鹅毛都浮不起。儿臣属下说,这是因为浮土形成的泥沙跟水的淤积,还请我王,派遣工匠进行疏解!”
国王却对他说的话充耳不闻,只是在上座跟一只人形的貂鼠推杯换盏。
见他来,国王对着他招了招手“来,快过来,这是击退蝜蝂邪虫的黄风,现为寡人国师!”
他看着父王身后那美貌的母亲掩嘴笑着。
又一幕划过,斯哈哩国中以鼠为尊,导致鼠精妖孽大肆在国内繁衍,吞食庄稼,树木,让本身就流沙加重的河流彻底变成一条泥沙之河。
每到雨季,河床上便流着一层薄水,只要人畜踏上去,就会陷进去,久而久之,便再也没人能过河了。
他气不过,率军灭鼠,导致全国上下引起了灭鼠风波,国师出走,被定为叛逆,被下旨收监,母亲裹着被撕烂的袍子,慌慌张张的跑到他的监牢面前。
从怀里掏出两块饼来,满脸凄苦道“民间传言,有大量臣民开始变成老鼠,你爹沙国王已经疯了,他像一只老鼠一样,不停的嗅着什么,撕咬着床头的木块!
这两块饼是娘带给你的,国师曾经留下一粒丹丸,若是人吃了,便能成为貂鼠妖精,如今为娘的出去寻找国师,看看他是否有办法。”
母亲带着慈爱的目光吞掉了那粒丹,慢慢的长出一副老鼠的模样,她痛苦了回看了一眼,便匆匆的离开了。
再后来,他在牢里困了几天,饼吃完了,饥饿非常,他敲着铁门,让狱警给些食物。
却没有人答应,一怒之下,他冲出了牢门,他来不及细想为什么以往坚实的牢门如今却如此轻易的被突破。
他直直的跑向国王宫殿,紧接着,让他感到恐惧的事情发生了,整个议事大殿之中,没有一个人,全是长出老鼠头,老鼠尾,一对老鼠门牙的怪物!
这些怪物们披着大臣们的衣服,拿着记录朝事的板条,行着精确的礼仪。
他崩溃了,他哭喊着,惊恐着,往前爬。
他崩溃般的抓住一个大臣,用手撕去他的脸皮,他以为这是一场面具游戏,却没想到,被撕掉脸的大臣痛呼不止,鼠面之后是一幅血淋淋的面庞。
他爬了几步,看着王座上那只瘦小苍老的耗子,带着父亲的王冠,穿着国王的衣袍,身后立着一只身材魁梧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