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什么？你再说一遍找什么？”
听到苏凝的话一下子几人都愣住了，叶青结结巴巴的问道，只希望是自己耳朵听错了。
几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苏凝。
“找尸体，我大概搞清楚怎么回事了，现在趁还没有遇到什么鬼魂赶紧把任务搞定，万一拖久了老杨来找我们了就不好玩了。”
苏凝再次说了一遍，一下子几人脸上都出现茫然，老杨？坠楼那个老杨？你话说清楚啊？他都死了这么久了怎么来找我们？
一下子气氛再次沉默下来，一边是面对尸体的恐惧，一遍是不想老杨来找他们。
“抓紧时间把，一具尸体而已，没什么的，又不是会动的那种。”
还有会动的？
几人脑海里都出现一个问号，但是苏凝没有给手机让他们在想下去，走出办公室道：“到处敲敲墙壁，如果真是在墙壁里面，肯定是空心的，声音不一样，大家别愣着了，动起来。”
说完苏凝率先一边用手指敲着墙壁，一边听着声音。现在他还有一个疑惑，就是如果这里真有一具尸体那是不是“老杨”杀的，鬼会去掩盖尸臭会藏尸？
他感觉里面还有其他内幕，所以第一时间想找出那具可能存在的尸体，如果没有，那皆大欢喜，如果有，那就得在想想了。
几人硬着头皮开始找起来，功夫不负有心人，当苏凝找了一会，真找到了一处空心的墙壁，他没有犹豫，拿出工具锤，大喊一声。
“都让开一点。”
说完手往上一扬，狠狠砸了下去。
“嘭”
墙壁一下子出现一个大洞，看来这质量不怎么样，一下子就砸开了，一股尸臭一下子扑面而来，连垃圾的恶臭都掩盖不了，一下子几人都远远走开，脸色有些泛白。
夏紫凝忍着呕吐的感觉，往前靠了一点，苏凝也没管这味道，几下把墙壁砸开，里面，两个被保鲜膜裹着的尸体，出现在苏凝眼前，皮肤已经高度腐烂，皮肤表面鼓起一个个大泡，惨白的皮肤上面爬满了蛆，脸已经看不清了，只能隐隐约约分辨出是两具女尸。
苏凝强扔着恶心，想仔细分辨出两人的面貌，因为他怀疑这两人可能是黄小雨和王静怡。如果真是他俩这是谁杀的，是“老杨”还是其他人？
“呕”
看见尸体，一下子几人干呕起来，身体生理上的不适起来，关欢欢更是面色惨白，连双腿都有点颤抖，颤颤巍巍的往远处躲去。
只有夏紫凝脸色惨白，却依然坚持看着身体，看着一脸认真盯着身体的苏凝，好像在想什么问题一样，脸上十分疑惑。
“苏凝，发现什么了吗。”
夏紫凝过了一会还是忍不住问道。
苏凝回头看了一眼夏紫凝脸色惨白，却依然坚持没有走开，劝道：“如果觉得恶心的话离远一点别看了吧，我来探寻一下就行。”
苏凝不知道为啥他感觉自己天生对尸体没有感觉和不适，仿佛身体已经习惯了一样，上次在公交车上看见哪只恶鬼，也没多少恐惧，更多的是好奇，对未知事物的好奇。
“没，没事，你本来就是来帮我们的，我不能让你独自一个人吧。”
苏凝心里一暖，夏紫凝还是以前那样贴心，很会替别人考虑。
“没事，我对这种事情有天生的抵抗力，你先一边去吧，不然晚上回去说不定做噩梦了。”
夏紫凝没有在坚持，她不相信苏凝说的天生有抵抗力，而是想不知道这些年苏凝怎么过来的，难道他早就中了诅咒，每天和尸体作伴，害，真是个令人心疼的少年，明明他也才18岁啊。
苏凝不知道夏紫凝怎么想的，他想从他俩身上找到什么能飞分辨身份的东西，比如学生证，身份证之类的，但是他失望了，别说他对两人不熟，就算很熟悉脸部腐烂成了这样，也分辨不出来了。
突然，苏凝电话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徐正国打来的。
“喂，徐叔啊。”
苏凝接起电话热情的招呼。
“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咳咳，就是那个，我发小不是在废弃教学楼自杀了吗，那个，我打听到这里很近以前有个老师坠楼了，想问一下具体情况。”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才开口。
“你问其他的我估计也早就忘记了，可是这个事情我还记得，那个老师不是坠楼的，他是自杀的。”
自杀的？苏凝有些茫然，他没想到真相是这样，杨梁老师居然是自杀的，他一直以为是被人推下楼，然后死后成为了怨灵，那自杀的最多成为残念或者根本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这个事闹的挺大的，那个时候那个老师基本上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他的一个学生举报他猥亵自己，还被传到了网上，学生家长也到学校闹事，听说连他老婆的工作都受到了影响，而学校最后也受不了压力，要那个老师在网上公开道歉，还把那个老师开除了，我们也查过这个事情，可是没有发现什么证据，也做过澄清过，可是那个时候网上传的沸沸扬扬，基本上都在声讨那个老师。”
“听说连他家的位置都被人摸索了过去，最后那个老师也收不了压力最后选择了自杀，这事才算告一段落。”
听完徐正国说完，苏凝沉默了，他已经知道真相那个老师是被污蔑的，可是最后被逼的自杀，难道他没有看到杨珍珍写的那封信？
“徐叔我没什么事了，你接着忙吧。”
“哎，现在也不忙，刚刚接到群众举报一个在逃嫌疑犯出现了，刚刚去执行任务，可惜扑了个空。”
“这样啊，徐叔，没事的，既然对方已经露出破绽，总会抓到的，对了，那个嫌疑犯叫什么，说不定我哪天遇见了，给你报个信。”
“哪有这么巧，那个嫌疑犯叫毕砂珍，孤儿院长大的一个人，一个月前怀疑他和两起失踪案有关。”
毕砂珍？好奇怪的名字，必杀珍？苏凝心里突然一跳，连忙问。
“那俩个受害者叫什么？”
“一个叫黄小雨，一个叫王静怡，如果你能找到肯定也有悬赏金的，他家人可是花了重金。”
卧槽。
苏凝看向已经腐烂的两具尸体，心里突然一惊，不知道已经腐烂了的能不能领到悬赏金。不过他现在已经肯定，这俩人的死是人为的，和那个毕砂珍有关系，不知道这个人和杨梁有什么关系，他的儿子？可是徐正国说他是孤儿院长大的，等等，如果老杨跳楼了，那他母亲？
“对了，徐叔，那个老师妻子最后怎么了？”
“哎，事后也受不了打击自杀了，可怜他俩的孩子，才十岁就成了孤儿，哎。”
苏凝心里一跳，果然是这样，那真相他大概已经知道了，他马上说道：“徐叔，如果我没判断错，这个人是当年那个老师的儿子，因为黄小雨和王静怡就是当年栽赃诬陷那个考试的凶手，而这个毕砂珍好久没出现，突然露头了，我猜他可能今晚他要杀最后一个目标，就是当年诬陷那个老师的杨珍珍，你快去找那个杨珍珍，估计晚了已经来不及了。”
“啥，你现在怎么这点这些的，你在哪里？”
“咳咳，我在我们学校废弃教学楼，也是那个老师当年跳楼自杀的地方，咳咳，而且我还在这里找到了两具尸体，我估计就是失踪的那俩人。”
电话那头声音有些惊奇。
“你好端端的跑哪里去干啥。”
“咳咳，晚上闲着无聊就和同学来一下户外探险。”
徐正国有点无语，这么闲？不过大晚上随便跑跑都能找到尸体，这也没谁了。
不过徐正国没有和苏凝再多废物，他马上挂断电话，拿起对讲机。
“走，去抓人，快点。”
……
一个老旧的小区外，一个男人有点吃力的把一个女人拖进一辆车内，女人已经陷入了昏迷中，男人把车门关上自己也坐进驾驶室，开启车辆。
“爸，我终于可以为你报仇了，只是可惜了，你以前一直教我成为一个乐于助人，心向光明的人，我可能让你失望了。”
又看了一眼死死躺在座椅上的女人，眼中的复仇的火焰烧的更旺了，十年前就是这个女人毁了他一家，一刻复仇的种子十年前就种下了，十年了，终于开花了，而他，也已经从那个心向光明的开朗男孩，变成一个手上沾满鲜血的刽子手。
……
“什么，杨珍珍已经失踪了？”
楼下的徐正国有些头疼，他没想到还是来玩一步，人已经没了，他有些后悔，早知道早点打那个小子的电话。
只是现在后悔有些来不及了，他便叫人去调监控，一遍拨打了苏凝电话。
而苏凝这边，他看着众人的信封缓缓消失，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这次的任务超乎想象的简单啊，连鬼的影子都没看见就完成了，只需要知道了当年事情真相就算完成了。
刚刚放松下来的苏凝再次接通电话，他还没热情的喊一句徐叔，电话那边就急迫的喊道。
“苏凝，杨珍珍失踪了，估计被那个毕砂珍带走了。”
“那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等等，看了一眼那两具尸体，他会带着杨珍珍去哪里已经很明显了。
“卧槽，徐叔，快带人来一中废弃教学楼，那个毕砂珍肯定带人来这里，他估计是想在这里用诬陷他父亲的人的鲜血祭奠他父亲，肯定是这样，快点来。”
“知道了。”
没有多一句废话，电话很快挂了。
而苏凝也没有犹豫，很快大喊。
“快离开这里，等下这里会来一个杀人犯，快，快离开这里。”
可是还没等他再说话，他听到楼下传来个人的脚步声音，似乎还拖着什么重物，他马上用手指虚了一声，朝一间教室指了一下，一下子几人瞬间明白怎么回事，马上踮着脚，小心翼翼的走进那个教室，把门关上。
希望那个人不会进教室，不然就遭了。
苏凝没有想过要和楼下那个人搏斗，他们现在只是高中生，虽然人多，但是都是连血都没见过的人，和一个杀人犯搏斗，不需要别说没武器，就算有武器，可能也缺少那股狠劲，刚开始见血说不定就吓的站不稳了，简称乌合之众。
很快脚步声上了三楼，不过没有停留，继续上楼，苏凝松了一口气，看来是去顶楼的，见众人还紧张的看着自己，大气都不敢喘，苏凝刚说有杀人犯回来这里，突然就来个人，好像还拖着个什么东西，苏凝又要他们躲进教室，这让他们怎么会不紧张。
苏凝摆了摆手，想要大家不要这么紧张，可是在几人眼里，苏凝在告诉他们不要发出声音，一下子更紧张了，甚至都不敢呼吸了，连夏紫凝都用一双大大的美眸紧张的看着苏凝。
苏凝没有管几人怎么想，他在想警察多久能来，来晚了估计只能给杨珍珍收尸了，其实在他看来杨珍珍或许有错，可是罪不至死，他并不是主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一个受害者，而且他还主动找杨老师坦白，希望老杨可以说出来真相，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老杨还是自杀了。
苏凝焦急地等着，他突然听到呜呜的声音，似乎是楼顶天台传来的声音，一个女人的声音，在绝望中想大声喊叫，希望别人发现，只是嘴巴好像被堵着。
听着杨珍珍绝望的呜咽，苏凝不知道怎么想的，他觉得自己不能见死不救，他应该站出来，替杨珍珍争取时间到警察到来，可是他更怕自己出事，妹妹没人照顾，心里无比煎熬，苏凝开始有些焦虑。
看出苏凝有些不对劲，突然夏紫凝手握了过来，握住了他的手，美眸看着他，似乎想用这种办法让他缓一下。
苏凝一下子平静下来了，他缓缓从背包在拿出那把菜刀，站了起来，不知道为啥，苏凝觉得自己有些傻，他明明可以当不知道，安静等警察来，可是他心里还是有一些坚持，不允许他就这样袖手旁观别人的死亡，今日他若旁观他人不幸，来人他若遇险何人能帮他一次。
苏凝拿着菜刀在几人震惊，不解的眼神中走出教室。
他这不是找外面那个杀人犯殊死搏斗去了吧，这么勇吗。
苏凝既然心里已经下了决定，也不在犹豫，快步走上天台，他看见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一个剔骨刀，面色狰狞的看着地上的女人，杨珍珍面色惊恐，眼里全是绝望，果然，但是不知道为啥心里有一丝解脱的感觉。
杨珍珍每次晚上做梦，等会梦到那个平时特别关心自己，自己在收到欺辱唯一站出来帮他的班主任，在自己面前跳下教学楼，每次他都会惊醒，心里无尽的后悔，早知道他勇敢一些，自己主动去承担错误，早知道勇敢一些去警察局报案那两个恶魔用自己视频威胁自己。
可是现在说什么已经晚了，那个昔日和蔼可亲的班主任已经死了，被自己亲手害死的，她就算找杨老师坦白了，也没有想过得到对方的原谅，只是希望自己的负罪感能轻一点，可是今天，那个班主任的儿子找自己复仇了，或许，这也算报应来了吧。
就在那把剔骨刀要穿过杨珍珍心脏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
“等等，你不要在错下去了，杨珍珍罪不至死。”
毕砂珍抬起头看了一眼苏凝道。
“你是谁。”
“我知道杨老师当年是被污蔑的，那个时候我还小，可是我父亲经常和我说杨梁老师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我不相信这样的人会是一个猥亵自己学生的人，直到今天我终于有机会找到这里，了解了事情的真相，收手吧，杨老师在天之灵也不希望他的儿子是一个杀人狂。”
苏凝谎话说的很自然，没有任何思考，语速也很快。
可是突然毕砂珍突然大吼起来。
“你懂什么，你知道整天被人说父亲是个强奸犯的感觉吗，你知道亲眼看着父亲在自己面前从高楼坠地的感觉吗，你知道回到家打开门看见的不是母亲做好一桌饭菜等你回家吃饭，而她冰冷的尸体挂在一根绳子上的感觉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是知道你平时听起来人不错的老师被人说是猥亵学生的变态，你根本不懂，你也没资格说她罪不至死，事情没有发生在你身上，你只是旁观者，你永远不会体会到十岁就成了孤儿，到了孤儿院丢被人嫌弃和到处遭人白眼的感觉。”
毕砂珍突然有些疯狂，他突然嘶掉了杨珍珍嘴上的胶布，疯癫的喊着，说着自己的遭遇，脸上青筋暴起，眼睛发红，看起来更是狰狞。
“我是不懂，可是她当年找过杨梁老师坦白过，他也是被人威胁的，这并不是她的错，她也不想这样的。”
“哈哈哈哈。”
毕砂珍突然疯了一样大笑起来，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
“你是说那张纸条吗，我当时在我爸办公桌收拾遗物的时候，书堆最下面找到的，当年我爸根本没有看到纸条，如果他真想想坦白，为什么不去和警察说，不和学校说，只留了一张纸条放在书堆最下面。”
“知道我为什么没给警察看而是藏起来吗，因为那个时候我就发誓，我要血债血偿，我要自己报仇，如果那些人有能力查清楚，我爸也不会自杀了。”
“既然他们不行，那我就自己来。”
原本在大声求救的杨珍珍在死掉胶带的时候突然安静了下来，一言不发，眼里全是绝望和……懊悔。
“不，你父亲肯定看到了纸条，他之所以没有给警察而是自己承担下来，是因为他知道一旦给了警察，这三个学生一辈子都完了，他体验过这来自全世界的恶意，不想他的学生也体验一次，想自己挺过去，虽然这种事情确实做的很傻，但是，他看到纸条的肯定已经原谅杨珍珍，他是一个固执的人，也是一个好老师。”
苏凝不知道杨梁老师有没有看到，只能这样说稳住眼前这人，说完怕他不信，还补充道：“杨珍珍，你自己说你当时把纸条放那里了。”
“放在……办公桌抽屉最上方。”
一直一言不发的杨珍珍突然开口，没人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毕砂珍突然愣住了，眼中全是茫然，如果当年自己的父亲已经原谅了杨珍珍，那他这些年受得委屈算什么，他连名字都改了只为记得这血海深仇算什么，他手上沾的血算什么。
“不可能，你在骗我，你在骗我，不可能。”
毕砂珍已经开始有些神志不清，一直以来的执念破碎，他有些迷惘，但是马上又坚定起来，手中剔骨刀握的更紧了。
“就算我爸原谅了他，可是我没有，我没有原谅他，他不配我原谅，给我去死。”
说完毕砂珍手中的刀狠狠刺向杨珍珍，而杨珍珍居然没有躲闪的意思，只是闭上了眼睛。
“住手！”
而这时两个警察已经来到天台，手中的枪指着毕砂珍。
但是如疯魔一样的毕砂没有听到一样，狠狠往下刺去，可是当刀只离杨珍珍一厘米的时候，他感觉有人握住了自己手，一股冰冷传来。
他好像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是和当年一样那么慈祥。
而苏凝心里一震，脸色大变，他看见毕砂珍身前出现一个黑影，黑影用手握着毕砂珍的手，毕砂珍居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爸……”
毕砂珍嘴中喃喃低语，可是才说一个字，一声枪声响起。
“啪”
毕砂珍应声倒地，腹部血流不止，手也无力的坠下，再也握不住那把剔骨刀，他眼前开始模糊起来。
他仿佛看见了当年他去学校找父亲，刚好看见父亲从高楼跃下，摔在自己面前，血肉模糊，可是他居然在对方眼里看出一丝解脱。
他仿佛又看见他拿着那张自己引以为豪的满分试卷回家想让一直因为父亲离世，自己被单位辞退而郁郁寡欢的母亲开心一下，可是当他推开门，只看见一具冰冷的尸体，眼睛瞪得很大，舌头垂下，眼中全是痛苦。
从那个时候开始，杨从学就已经死了，活下来的是毕砂珍，眼里只剩仇恨的毕砂珍。
眼前再次出现他放学母亲来接他回家，刚出校门就被一群人堵着喊强奸犯，这种人怎么还不去死，自杀了也好，浪费国家粮食。
家里大门被用红色油漆写上强奸犯三个大字，父亲从德高望重的老师沦落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母亲也因为一些琐事被单位辞退，自己更是被套上强奸犯儿子的头衔。
他看见了不明真相的人来骂他，看见了来调查事情的人背后说他，看见平时和蔼可亲的亲戚眼中的厌恶，看见了平时嬉皮笑脸的同学对他的躲闪。
他在倒下前听到开枪的声音。
枪响了。
他想看是谁开的枪。
可是他看不清。
他们站在道德的制高点。
他们站在阳光下面。
杨从学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已经没有任何知觉，眼中的神采慢慢褪去，眼前的光亮慢慢被黑暗吞噬，他用最后力气喃喃着。
“爸……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