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着他点了点头,如此的雷电,那证明很快就会下雨了,我捂着耳朵,趁着还没下雨,检查了一遍船上的排水系统,才走进了船舱。
雷声越来越大,每响一声,恨不得把我们耳朵震聋。闪电的裂缝也随着雷声的响声越来越大,再到后来,恨不得要把天空劈裂开来。
所有人都坐在船舱里,没有人说话,也许有人在说,反正我们也听不见。大家的耳朵像是被震聋一样,我的耳朵一直嗡嗡的响。
船只在加速行驶,是谁都瞧出来,骄阳似火,电闪雷鸣,这段路程怎么说都诡异得很。
我拆了一件棉被,掏出里面的棉花,团成小球球分给他们每个人,示意他们用棉花塞住耳朵。
但当我塞进去后发现,这区区小棉花真的无济于事。尽管我努力往耳朵里面塞,感觉棉花快塞进脑子里去了,耳朵眼都快塞爆炸了,但仍然抵挡不住外面“咔嚓……轰隆隆”的声音。
我们彼此之间都是用手语在打交道,就像一群聋哑残障人士的聚会一样,瞧着说不出的奇怪。
按道理来说,海洋飞沫里的粗盐粒子能弱化云内对流,是可以减少雷电活动的。
所以,海上的雷电频率相对来说要比陆地上减少很多,但这种雷电,我们在陆地上都没有见过,更何况在海上?
我只感觉自己头疼欲裂,脑子被震的快要散架了一般,看了看周围,已有好几个人实在受不住抱着垃圾桶吐了起来。还有几个躺在地上,不知是不是晕倒了。
倒是小白莲,一直站在窗边,隔着玻璃看着外面,时不时拿着笔写写画画。
他在写什么?不会是以为自己要命绝于此,在写遗书吧?
可是无论他做什么,我现在也没有精力去瞧他写什么了,哪怕他现在在写“杀死船长的一百种方法”,我也无暇理会了。
我想回卧室躺下,可是看着这一屋子人,有气无力的或躺或坐,我也不敢离开。真怕我离开后他们有事情叫我,我都听不见。
我找了个相对舒服的位置,和衣躺下,脑袋昏沉,真的很想睡觉。但闭上眼睛就感觉像是有人在我耳边敲锣打鼓一般,根本就睡不着。
这雷霆之震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总不会要一直响到该死的尼莫点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声音慢慢停止了,费力地拽出耳朵里的棉花,我感觉我的脑浆都混在一起了。
揉揉胀疼的耳朵,我走到甲板上,天空依旧蔚蓝,海面依旧平静,一切跟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变化,仿佛这雷霆之震是我的错觉。
我转身看了看身后的船员,他们半死不活的靠在船舱内,有的抱着垃圾桶,脑袋垂着几乎已经完全塞进了垃圾桶里面,我真怕他们会溺死在自己的呕吐物里。
看来刚才并非我的错觉,雷霆之震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了!
此时我看着这安静的一切,不禁开始怀疑,是天空不再打雷了,还是我耳朵被震聋了?
有那么一瞬间,我竟然在想,当个聋子也很好,这样世界真清净啊!
我去看望乔亚斯,我对他比较放心,因为他家住在机械厂旁边,对于这种噪音早已习以为常。
果然不出我所料,乔亚斯状态相对来说还算不错,我替换下他,可他并没有休息多久,吃了点东西就回来了。
我巡视了一下我的船,检查下刚才的雷电是不是对它有什么影响。
“船长……”
小白莲在叫我。
“怎么样?研究出来几种方法杀死我了?”
“您说什么呢,船长?”
他跑到我身边,“船长,出来了……”
我内心一震,不会吧?他真的在研究如何杀死我?我一直把他当作这船上的唯一小白莲,难道我看走眼了?
“您看,最迟也就是今天晚上……”
嗯?他竟然不避讳,直接告诉我?
他指着手里的纸,我看着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一些符号,画的抽象的图形……
他不会要拿我当祭品祭祀吧?这些难道是符咒?
“船长,您怎么了?这样瞧我做什么?我刚刚说的话,您听到没有?”
“嗯,听到了,你自己吗?还是有同伙?不过看你这小身板,自己估计是不行吧?”
“什么同伙?当然是我自己了!怎么不行?观察事物,我最在行了,原来在学校的时候,老师就老是表扬我呢……”
他沾沾自喜。
“观察事物?”
“对啊,船长,您之前不是交给我一项重要的任务吗?”
“什么任务?”
我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