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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事成

    在柴雪的协助下,林奇和李水成敲定了购买协议,顶好的青白瓷大碗和盘子,均价三钱半银子一件,交货时间、地点均约定好。

    又谈到运输的事宜,从平原县到君山县这段路,林奇本想用马车运,在李水成的劝说下,转为河运,只因两县之间河运畅通,又安全又便宜,船运实在是不二之选。

    “船运老大是我好朋友,我一个口信给他,包你通达顺利。”李水成微笑说。

    就此拍板,几万两银子的大生意,一炷香的功夫就谈妥了。

    林奇这边自然极为满意。李水成使了个眼色,让晚香邀着柴雪带去了隔壁。

    转头笑着说:“谈了明的,再谈暗的。”

    “现在不谈暗的,只谈明的好了。”

    “话是这么说,”李水成放低了声音,“你自己呢?加多少帽子?”

    林奇大摇其头:“东家托我的事,我怎么好落他的‘后手’?这也不必谈。”

    “你不要,我们总要意思意思。”李水成又问。

    林奇还是没同意,他自己做生意,最要紧的是名声,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李家嘴巴再严也难免漏出去。

    “这是我们这一行的规矩,这是你该得的,实在不要推辞,否则这生意都做不成了。”李水成肯定无疑的说。

    听到这话,林奇知道没法再推,只得抢着说道,“我的一份归李哥。”

    “林老弟,你真够朋友!不过我作为卖家,绝不可以在这上面‘戴帽子’,否则其他股东如何看我?”李水成接着说,“既然你不要抽成,那我就直接给你现银,干脆说,一千两。”

    “这怎么好意思?”

    就在林奇还要争辩的时候,李水成压住他的手,说:“林老弟,我也知道,你名为掌柜,实在也是伙计,说句不客气的话,‘皇帝不差饿兵’,我要顾到你的好处。就这么定了。”

    自此事情彻底办妥,虽有刚刚唐不群这个无赖捣乱,但是生意谈成了,双方都十分高兴,把酒言欢之余,林奇又指点了几句:“李兄,喝了酒,我说的话你别当真。不过我在想,既然这个督陶官的位置这么重要,以你李家的实力,何不在这里使使劲?”

    “林老弟说的太对,可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李水成苦笑着说,“这个位置是个十足的肥缺,朝廷里多少皇亲国戚,多少权贵大臣,都盯着呢,我李家不过商贾出身,哪里伸的进手?”

    林奇摇了摇头,说:““老兄,我们先谈一句自己弟兄的私话,现在做了官的人,排场总要的,有些用度,自己要垫。他们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在身边,来出这个钱。在这方面使劲要趁早,锦绣添花谁都会做,雪中送炭才是真朋友。储才的翰林院,或者每科还未就任的进士,是最适合使力的地方。”

    “是这个道理!”李水成点头不已,只觉得林奇此人实在是个难得的通透人物,声名鹊起只怕是时间早晚的事,心中更有结交之意。

    林奇笑着说:“有看中的人才,多出点本钱,帮他上下打点,安排到窑里镇当这个督陶官,以后李家的生意还用愁?”

    “此事不是一日之功,当务之急是,趁着现在督陶官无人在位,你们应该要多买些瓷土、颜料,以备不时之需。”林奇说。

    “是的是的,我今天下午就去安排!”李水成不断的点头。

    这桌席吃了得有一个多时辰,话题从瓷器到船运,聊的天南海北,林奇的口才、见识、才华让在坐的其他人都心生仰慕。

    午宴终于结束,李水成和晚香从三楼一直送到了楼下,马车早已被李家的管家安排妥当。

    柴雪扶着林奇晃晃悠悠的走上马车,转头和李氏夫妇告辞。

    马车上,柴雪紧紧贴着林奇,屋小如舟,有一番春深似海的旖旎风光,只是林奇有些醉了,感觉不到什么。

    事情办的极漂亮,是以两人都很兴奋。

    柴雪笑的合不拢口,问:“林奇,你怎么知道那位督陶官已经卸任了?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哪里知道?一个每日信息弹窗告诉我的你信不信?林奇心想。

    嘴上只得说:“自然是从我东家那里得来的消息,我来这里买瓷器,当然要摸清楚情况。”

    “呸,谁信啊,人李大哥都说了,这个消息只有部里知道,知府是个地方官,根本不清楚。”柴雪推了林奇一把,哼了一声,“不说就算了。”

    林奇摇了摇头,懒得再说话,拉住柴雪的胳膊,在她耳边低声哈气,温柔的说:“告诉你一个事。”

    “什么事?”柴雪疑惑的问。

    “大好事,李大哥答应这笔生意成了,给我一千两。”林奇老神在在的说,心想,柴雪是自己人了,此事不必瞒着。

    “什么!”柴雪讶然, “这么多吗!?”

    她心中充满了酸涩,想起自己柴家,因为五百两的欠款,差点把家都翻起来,林奇只是一笔生意的做成,就得了一千两!

    林奇看出了她的想法,摸了摸柴雪的头,笑着说:“富在术数,不在劳身;利在势居,不在力耕。会做生意的人,赚的钱的数目,不是普通辛苦做事的人家可以想象的。”

    “你可知道,我的东家苏令,赌桌上一晚上的输赢都在数万两?”林奇说。

    “你东家他是几代富商累积的家业,你不一样,你是空手套白狼啊!”柴雪摇了摇头。

    “唉,要是我有你那么大的本事就好了。”柴雪嘟着嘴巴,有些难过,她想,在林奇眼里赚钱是那么简单,可是自己因为五百两银子,当初差点都要给王麻子做妾了。

    “咦!”林奇很认真的说:“你都跟了我,还怕没钱吗?有你白玉为堂金作马的时候。”

    “牛皮震天响!”柴雪笑着跟林奇打闹了一番,累了就躺在林奇的怀中,心想,以林奇的本事,也许真的有那么一天?

    回到客栈后,已石头落地的林奇,下午午休到了黄昏时分,两个定好,第二日就返回君山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