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啥意思？就你们马家能给什么补偿？”季老婆子扫了一眼，有些吃不准。
但是脸依旧是拉着的，他们家北山因为退亲的事情，可没少被村子里人笑话。
“那个，杏儿现在破了身子，自然不能嫁给北山。但是我们家桃儿可是黄花大闺女。她嫁给北山，让杏儿当添头一起伺候北山。我们马家这诚意足了吧！”马老婆子压根就没有将女儿当人。
此刻在她眼中，女儿就是货物。
现在季家有钱，聘礼最少能出二十两，用女儿换了给儿子说亲事，一点都不亏。
“马老婆子呀，我是真没看出来，你居然如此不要脸。你家这桃儿还没有及笄吧。马杏儿不是到员外家享福了吗？她被你们卖过一次，现在还想卖。”季老婆子真的是服了。
她也是有女儿的人，只不过……
哎！想到女儿，她也是心痛。
“老姐姐，我这也是没法子。那个时候，让你家借点粮食，你们不肯，那就只能去周员外家。后来他们周家……反正杏儿就是添头，你们家北山不吃亏。”
“就算是买个丫环干活，你这么大的菜馆，肯定需要人帮忙。”
“桃儿过完年就及笄，现在十三嫁人生子的都有，不碍事。年轻点好，能帮你们多干几年活。再说，你看我们桃儿长得多水灵，比她姐好。”马老婆子一边说，一边捏住马桃儿的脸展示。
马桃儿眼里流着热泪，但是她娘压根就没有看到。
季老婆子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了，“你够了！”
“这是你女儿，不是货物。我家北山的亲事就等着下聘，不用你们费心，你们赶紧走吧。”
听到这话，马老婆子一点都不在意，“老姐姐，我这可是一份聘礼两个人。这女儿养大换点辛苦费，不是应该的嘛。”
她一脚踢在马杏儿的腿上，两个女儿全部都跪下来了。
“季大娘，求求您给我们一条活路吧！要是北山哥不要我们，我们会被打死的。我能干活，我妹妹好看。”
“我差点点就是您儿媳妇，就差那么点粮食，要是你们给了，我就不用周家受罪了。周员外压根就不是人，他……”马杏儿直接哭出来。
她对季家就带着几分恨意，他们有银子盖屋子，开菜馆，当初却不肯拿出那么一点点粮食。
她是一个弱女子，当时那情况，她没有办法，季家有办法却没有救她。
马桃儿低着头，一句话都没有说。
季暖暖看着马杏儿捋起袖子上面的伤势，拽拽祖母的衣袖。
“暖宝你是不是害怕，不要看。”季老婆子用手捂住孙女的眼睛。
季暖暖摇着头，“我不是害怕，我就是不明白！她们怎么有脸来找我们？”
“打她的人是周员外，卖她的人是她爹娘，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季老婆子冷哼一声，“马杏儿听到没，我孙女都懂的道理，你不懂吗？你话里话外还将这一切推到我们季家身上，真是跟你娘一样不要脸。”
马老婆子听到这话，终于翻脸了，“老姐姐，这一切当然怪你们。我们是季北山的岳家，我们快要饿死，问女婿要点粮食，你们都是见死不救。”
“要不是你们，我们家杏儿至于去受苦吗？”
“现在我好心好意地提出来让桃儿跟杏儿一起嫁过来，给足你们季家脸面。”
“季北山被我女儿退过亲，我看谁家将女儿嫁给他。不会真要娶一个寡妇吧！”
听着这一套的歪理，季老婆子气笑了，“老大媳妇，老二媳妇，出来打！”
陈招娣就等这一句，她已经准备好了，直接冲上前，一把就将马老婆子踹翻在地。
唐大妮也没客气，直接往马杏儿脸上招呼。
真是不要脸，自己往脸上糊屎，却将锅往人家里扔。
没挨打的是马桃儿，因为她没说一句话，也没有任何挑衅。此刻她也没有冲上去。
也是个可怜人，所以季老婆子就放过了她。
“哎哟，我的脸！”
“我的胸，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怎么能……”
马老婆子被陈招娣的打法弄得，又急又气，又痛得龇牙咧嘴。
唐大妮则是直接往马杏儿脸上招呼，“让你污蔑我们四弟。”
“让你们不要脸。”
她嘴比较笨，打到马杏儿嘴角流血也就算了。
陈招娣嘴利索，但是现在不吵架，刚刚娘已经吵完了，现在打就成了。
她专门往私密上招呼，让马老婆子有苦都说不出来，这打架的秘诀还是娘家教的。
拉头发，打脸，都会留下伤痕。
她是扭着腰，胸，大腿内侧的肉，有本事马老婆子就脱了给人看。
“好了！”季老婆子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让老二媳妇停下来。
马老婆子被打得有口难言，龇牙咧嘴，“你们两个是死的吗？赶紧扶着老娘回去，你们等着，我会让你们后悔的。”
“哎哟，这臭嘴！还等着挨打呀！”陈招娣看侧门的大黑，直接忍着恶心，抓了一把狗屎，就往马老婆子嘴里塞。
马桃儿躲开，马杏儿傻傻站在那儿。
马老婆子躲不及，一部分落在衣服上，还有一小部分进了她的嘴巴。
“呕……呕……”她赶紧扶着马杏儿开始吐。
这娘三最后都是一身臭的离开，陈招娣洗手洗了十多次，总觉得还有股臭味。
“老二媳妇，这钱给你，去买一块香胰子。”季老婆子是有功必须赏。
就打架撒泼这一块，这个儿媳妇从不会让她失望。
“谢谢娘，我现在就去。”陈招娣接过一贯钱，立刻乐得找不到北。
“祖母，她为什么那样讨厌女儿？”季暖暖拉着祖母的手，皱着眉头。
“不用管她！投胎在马家，那都是倒霉。咱们暖宝不用怕，将来你一定能寻个如意郎君，祖母给你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让你一辈子不用愁。”季老婆子尽所能，她发誓。
“祖母，我不要寻如意郎君，我寻着您，就是一辈子。”季暖暖抱着祖母的胳膊。
她这一世，就想跟着祖母，等结束后再回到凤凰山。
“好好，就在祖母身边一辈子。暖宝不用怕，我会永远陪着你。”季老婆子在心中又将那母女三人骂了一顿。
她们那模样，让孙女有了阴影，好在现在暖宝小，等长大后，一定会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