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人在娘亲肚子里的样子，真好！”季暖暖挺羡慕的。
他们凤凰不一样，是蛋。
从蛋壳里爬出来的。
“暖暖，你是不是……”想亲娘三个字，陈招娣打死也不敢说。
“对，我困了！我去找祖母了。”季暖暖懂二婶的意思，却装作不知道。
季南山见侄女走后，数落媳妇儿，“你刚刚说那干啥，暖暖这么聪明，她能猜不到吗？”
陈招娣叹口气，“我这不是话赶话，我现在都不敢想，到时候那人回来要孩子，咱们家该怎么办。”
“我肯定能哭死，更何况爹娘。”
这孩子越养就是越亲，爹娘将暖暖直接当眼珠子疼。
“闭嘴，不准说，我现在就想哭。”季南山绝对不能去想那个画面。
陈招娣摸着礼物，眼圈又红了，她何尝不想哭。
原本这样的分工一点问题都没有，第二天一大早，季西山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
“娘，那个田庄，您不是说开春让我跟启云管吗？再加上酒楼，我就忙不过来。”他今早想起这个事情，就赶紧跟娘说清楚。
“田庄的事情不用你管，我自有人选。”季老婆子想让林家人去管。
长工就从林家村选，这样不至于在季家村里暴露太多。
季西山听到娘有安排就行，只要不耽误家里的事情。他做什么都可以，娘让他们去哪里，就听话照做。
季暖暖接下来的每天就是吃睡玩，带着四哥跟祖母镇上，村里来回跑。
等到县城的时候，他们先去看了看铺子情况。
然后带上礼物去看郑老夫人，也给顾师爷跟闻大富都带了一份。
做人嘛，要懂得知恩必报。
郑老夫人见他们来，非常高兴，立刻让瑞芝端小孩爱吃的点心。
“你们季家孩子养得就是好，一个个都那么有出息。”
季老婆子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老夫人，您家儿孙有出息。这次我们买铺子都是托了县太爷的光。”
“顾师爷忙前忙后地帮忙，真是不好意思。”
郑老夫人笑着说，“瑞芝，你去将顾夫人请过来。”
“我们该上门去拜访。”季老婆子想拦一下，这是不是不合规矩。
她就是不知道顾师爷在哪里，所以刚刚想打听下。
“放心吧，我这个老婆子跟顾夫人其实都是乡下人。她是屠户女，十多岁就能单独杀一头猪，厉害吧！”
“我家里种地，鸡鸭鹅可没少养。后来嫁到郑家，农活一样没丢。”
“一直到儿子考出来，这日子才慢慢好起来。”
“如今就成了个什么都干不了的老夫人。”
“当老夫人真没有当村妇开心。”郑老夫人说着，就有些伤感。
她这个年纪，怕是不能回去家乡了。
往后儿子在哪里，她就在哪里。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您可是县太爷的定心丸，有您在，县太爷就能为老百姓做好事。”季老婆子在石北县住了一辈子了。
现在的县太爷真是最好，没有之一。
很快，顾师爷的夫人就来了，她原本就经常来串门。
最近出了夫人那事，她就不好意思来了。
以前，她也只是跟夫人打个招呼，就去跟老夫人唠嗑。
毕竟夫人可看不上她这样的粗人。
“老夫人，我给您带了一些肉肠，我特意给您灌的甜口。”
“我还做了一些咸菜，您喝粥时配一些，指定胃口大开。”顾夫人人未到，声先至。
从这嗓门就能听出来，是个不错的性子。
“来来，赶紧坐下歇一歇。这就是季家酒楼的老太太。”
“暖暖是我的救命恩人，那是她哥哥。”郑老夫人立刻介绍。
“我听我们家那口子说了，季大娘往后你们酒楼用猪肉，可以到我娘家去弄。”
“价格便宜，肉新鲜，我弟弟做生意最公道，要不然我爹就得抽他。”顾夫人直接给弟弟拉生意。
她这种方式，一点都没有让季老婆子反感。
因为在他们镇上，相熟的人也这样说。
“那指定好，县城我们还不熟。”季老婆子直接就答应下来。
“我熟啊，往后有时候，你只管找我。”
“我家小儿子马上也要去立德书院，让你孙子也照顾下。”
“十一岁的秀才公，真是让人羡慕。您老真是好福气，孙子孙女都这样好。”
“这两个孙儿更是跟菩萨座下的仙童。”顾夫人打开话匣子就不带停的。
季老婆子终于明白郑老夫人的意思，在这里认识更好一些。
要不然，就是她这样能说的人，都不一定能说得过对方。
顾夫人就好像放鞭炮，噼里啪啦，一阵突突。
季暖暖跟季启云都抬起头来看这个奇怪的大娘。
然后就听见她开始说八卦，从东大街那老婆婆打儿媳妇说到北大街粮铺少东家娶了十个小妾，愣是生不出来儿子。
季暖暖听得入迷，等她停顿时，就赶紧问，“顾大娘，那我们买了闻老板的铺子，他们怎么传的？”
“这事情呀！说你们憨，结果闻老板将价格说出来，那些人就羡慕了。”
“这捡漏的事情，没让有些人遇上，估计在家捶胸顿足。”
“他们又开始造谣你们买的铺子闹鬼。南大街闹鬼，真是笑死人。”
“那么多人，人气旺的很。不过传时间长了，对你们肯定还是有影响的。”顾夫人一通说，这事她当然知道。
可以说，整个京城四条街，就没有她不知道的秘密。
“老夫人，县太爷请季老太太跟季姑娘去前厅，季家新买的铺子，被人打砸，有人受伤了。”管家赶紧来说。
季暖暖蹭一下站起来，“谁干的！”
“你们赶紧去，别问了！”顾夫人也跟着一起，除了这么大的事情，她去看看需不需要帮忙。
季老婆子心也是提到嗓子眼，他们花这么多钱买的铺子，被人盯上，那可就亏大了。
也不知道是谁受伤？该不会是大儿子吧，想到这她脚步加快。
郑县令这边看着倒在地上起不来的季东山，也是十分同情。
没有请大夫，是因为知道季家人来了，这个时候让其他人治疗还不如季暖暖。
至于动手的人，现在已经查到了，事情有点麻烦。
他想先商量下，再解决。
“东山！”季老婆子见到大儿子一瞬间，就慌神了。
这要不是多年的母子情，第一眼指定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