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西山听着四弟的话，说不难过那是假的。
可当时他们伤害了暖暖，现在伤心难过都是没有用。
暖暖现在过得好，开开心心最重要。
“娘，您别生气。四弟说的也是大实话。我没有福气，大哥大嫂对暖暖好，这事就对了。”
“四弟我们一起包饺子去。”
季北山见三哥这样，他也赶紧解释，“我就是随口说一句，三哥，你别生气，你跟现在的三嫂感情好，比什么都强。”
季西山看着他，哎，你不会说话，可就少说点吧！
季老婆子觉得四儿子没救了，幸亏儿媳妇已经娶回来，要不然真担心这个臭小子打光棍。
“你们也不要熬得太晚，东山你继续躺几天。”
“记住了，不要起床晃悠，给我躺住了。”季老婆子特意地嘱咐。
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如果说老大三天就能下地干活。
那到时候倒霉的就是他们家。
这点，季东山也明白，他立刻说，“娘，我知道的。”
“要不是暖宝跟秋神医，你肯定要躺半个月。”季老婆子想着，那些人出手，估计也心中有数。
“老大媳妇，你这些天也不要去店里，就在家好好伺候老大。”
“少干活，多伺候，明白不？”她老人家不放心地多嘱咐下。
要不然以唐大妮的个性，见到活她是压根忍不住的。
“娘，我明白了！”唐大妮红着脸，婆婆这样再三嘱咐，很显然是不放心她。
“老二，你后天跟我们一起去军营。老二媳妇你身子重了，有什么不舒服的时候，一定要提前说。”季老婆子还得操心这两口子。
“娘，我现在能吃能睡，非常好。这孩子比启田那个时候要省心。”
“我觉得真是个姑娘，文静。”陈招娣做梦都想生姑娘。
现在的季家啥都不缺，就是缺孙女。
暖暖将来要是离开这个家，好歹要有一个替代品。要不然全家人这日子都过不下去。
“嗯嗯，都忙去吧。”季老婆子非常敷衍地点点头，就这尖溜溜的肚皮。
压根就不是姑娘的样子，不过老二媳妇想一想又不碍事。
灶间，柴房，堂屋里全部都是人，好在季家现在够大。
所有屋子都很大，包饺子的地方足够了。
包子要等出发那天早上弄，要不然弄太早，就不好吃了。
季老婆子打算到时候在院子里就用大锅蒸包子，多蒸一些，让村子里人也吃上。
他们再给帮忙的人，一人给打二斤酒。
给钱的话，有点伤感情，酒水反正自家的。
季暖暖这边，已经背完整本上古兵法，看着大哥给二哥一句一句地解释。
她打了个哈欠，好无聊。
她去找三哥四哥玩，结果发现三哥在做饺子馅。
四哥一个人孤零零，她立刻跑过去，“四哥，我们一起玩。”
“妹妹，我想去田庄养鸡鸭鹅，再养小羊小猪，弄上一堆。”
“要不然，我就是全家最没用的小孩。”季启云用棍子戳着墙角的土。
“我们本来就是小孩呀，不用干活。”季暖暖舍不得四哥一个人去。
“可是，大哥二哥三哥都好厉害，我也是你的哥哥。我好笨，什么都不会！”
“我就会跟鸡鸭鹅说说话，知道它们要吃啥。”
“它们也听我的话，这样挺好的。”
“我读书不行，习武不行。”季启云好自卑，什么都不行的他，除了养点家禽，没其他出路。
“四哥，我陪你去镇上学堂读书吧！这样每天跟祖母去，再跟她一起回来。”
“我们都还小，爷爷暂时也没有开医馆的打算，我不用去坐诊。”
“我年纪小，那些人也不相信。”季暖暖安慰着四哥。
“可我读书太笨了，你们都认识的字，我不认识。”季启云在读书这块，可以说是全家最笨的。
他看着哥哥们越来越好，他就越来越自卑。
“四哥，抱抱你！”季暖暖什么都没有说，直接抱住了四哥。
季启云哭了，“妹妹，我好没用。”
“大家都好，就我一个人没用。”
这一刻，季暖暖看到了三叔的影子，所以每个孩子都会像父母的。
“四哥，你陪着我，我就觉得特开心，特快乐。”
“我们就是孩子呀！四叔像我们这么大的时候，尿床，流鼻涕，每天脏兮兮。”
“他现在认字还没有你多！”
“不信的话，你问问祖母。等我们都长大了，可以学本事。”季暖暖的安慰，建立在季北山想哭的份上。
他也是要面子的好不好。
他包饺子刚刚被嫌弃，村长将他撵出来的。
“启云，你妹妹说得都对，你看，四叔包饺子都不行，村长都骂我是个废物。”季北山逗着侄子。
其实村长没有骂他，就是嫌弃他弄得不够好。
不过，启云是比小时候笨一些，那一场高烧对他还是有影响。
越是这样，越是要好好地安慰他。
这孩子跟暖暖一样，经历了太多受伤的事情。
“四叔，那我是不是随你，所以才笨的！”季启云抬着眼，眼泪还挂在睫毛上。
看起来楚楚可怜，说出来的话跟刀子一样刺入了季北山的心。
他还不敢反驳，“对，随了四叔，我也笨。”
“我八岁后才不尿床。”
季启云这才擦干眼泪，“四叔，我这几个月都没尿床，我是不是比你厉害一点点。”
季北山哭笑不得地说，“对，你比我厉害。别跟你哥哥们比，你要跟我大伯，二伯，你爹还有我来比。”
“我们都是普通人，至于你三个哥哥跟暖宝，那是咱们家祖坟烧了，好运都给他们了。”
季启云点点头，“四叔，祖坟为啥不保佑我们？”
人的悲喜，必须在同一个起跑线，才能互通。
“可能，祖宗偏心。”季北山觉得就是这样，老祖宗们偏心。
季暖暖转转眼珠，反正她都是一样地在日常饮食中加料，让家人所有的天赋都能放大。
如果没有太出色，确实就是季家老祖宗偏心。
四哥能与动物们沟通，这个能力已经很强，只是现在他们都太小了。
等长大后，他就知道了！
“那明天我去祠堂磕头，村长送猪头让老祖宗们尝尝，我告诉他们，再偏心，我就在祖坟上尿尿。”
“啪！”季北山一巴掌打在季启云的头上，“小兔崽子，你要是这样干，腿都能被打断。”
“往后你四叔死了，你在我坟头尿吧！越安慰你，越嘚瑟是吧！”
季启云笑起来，被打有时候也是一种幸福，“四叔，有你真好！”
“那是，有我这样的四叔，你们就偷着乐吧！是不是我陪着你们最多！”季北山骄傲地扬着下巴。
季暖暖摸着四叔的下巴，“那你以后有儿子，还陪我们玩吗？”
“等我有儿子，你们这些小兔崽子都长大，哪记得找四叔玩。”
“看看你大哥，二哥，小时候也是坐在我肩头的，现在回来，跟我这个四叔，说几句话？”提到这个，季北山还是有些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