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人，你这说法变得太快了，皇上舅舅这样的臣子若是在战场上一准是叛徒。”季暖暖直接嘲讽。
“季暖暖，你没有资格站在这里说话，你出生就是错的。”
“你问长公主跟皇上敢承认你的存在吗？”
“他们只敢说，你是长公主的义女。却不敢说你亲爹到底是谁？”皇后娘娘盯着他们。
长公主这下子真怒了，她冲上前去，直接骑在皇后娘娘身上，大耳光直接抽她。
“让你嘴贱，季暖暖就是我亲生的女儿，要不是顾念先帝的声誉，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收起你那龌龊的想法，本公主只是嫁错了一次人，不是十恶不赦。”
“你欺负我就算了，还欺负我女儿。我撕了你这张嘴。”
她这几年没少去季家村溜达，乡下女人干架就是痛快。
打架又不耽误嘴，她下手一点都没有停。
皇后娘娘养尊处优，因为儿子的事情，最近是日夜都睡不着，现在压根就不是长公主的对手。
这下子，牛大人跟皇上都惊呆了。
谁能想到，长公主跟皇后娘娘打架。
这女人打架最后都是不分身份的，抓头发，挠头。
“皇上舅舅，我娘一直都郁结于心，这样发泄一场，对身体有很大好处。”
“我是婚生子，娘爱我就够了。这些人敢胡说八道，不就是觉得我们孤儿寡母好欺负。”季暖暖见皇上想要让人拉架。
她补了几句，现在娘处于上风，就得继续。
皇后娘娘不是啥好人，第一次来京城时，她就发现了。
“皇上，那宅院一共发现九具尸骨，其中八具残缺……”
“活着的还有十三人，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伤，伤势挺严重，要派太医治疗，否则不一定能活下来。”宗翰墨看到那一幕，很是沉重。
“让大理寺立刻调查，大皇子关押到天牢，无关人等不准见。”皇上看着跌坐在那的皇后，很是愤怒。
“你养的是儿子，还是魔鬼？”
“好好的孩子，虐生杀生，从动物到人。你这个当娘的，真的一无所知？”他不相信。
“皇上舅舅，让我跟娘去看看那些人，我想跟太医院一起去救治。”季暖暖听到这样的真相很难受。
她不能袖手旁观，她要去拯救这些人。
“不，不可能的！皇儿答应我，不会杀人。”
“皇上，这一定是误会，是牛犇的污蔑，人肯定是他们杀的，跟我们儿子没有关系。”皇后娘娘披头散发，她喃喃自语。
皇上让明王去调查的时候，她还是满脸无所谓。
因为她相信儿子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皇姐，你跟暖暖去救人吧，剩下的事情，朕来处理。”皇上现在头很疼。
他年少时被父皇安排娶妻生子，虽然不曾爱过皇后，可也给了应有的尊重。
大皇子是长子，他一直都寄予厚望。
现在懂事，有上进心，责任心的儿子，突然来了个大变样，是个人都没办法接受。
如果季暖暖跟长公主没有揭露这一切，下个月皇上就打算先立大皇子为贤王。
当年，他被封太子之间也是贤王，这就是给朝臣的一个信号。
可现在……他居然被儿子蒙蔽了这么久。
宗翰墨带着长公主与季暖暖出了宫。
在这之前，他们三个人都没有说话，一直到宫外，确定没有其他人，宗翰墨才松下一口气。
“姑姑，暖暖妹妹，一会看见受害人，你们不要害怕。”
“尸骨那边让大理寺处理，就不要再看了。”他一个男子看到那一幕，都吐了。
长公主见宗翰墨的表情，就意识到这件事怕是超出寻常人的认知。
“宗勋为什么要做这些？是谢学博引诱他，还是他引诱谢学博做这一切？”
“他生来就是嫡长子，还有什么不满足！”长公主真是不懂。
“娘，这就是天生的坏种。他们善于伪装，欺负弱小，在强者面前温顺地表现出对方想要的样子。”季暖暖冷静地分析着。
“姑姑，暖暖妹妹说得对，其实大皇子也是有迹可寻的。”
“宗金宝应该是第一个看穿大皇子的人，他一直都说那是个伪君子。”宗翰墨这一刻挺佩服看起来大大咧咧混世的宗金宝。
他们到了大理寺的后衙，所有人证跟受害者都在这。
从一开始，宗翰墨就猜到皇上要将此案移交大理寺。
他们到的时候，太医院院首带着几位太医已经在了。
季暖暖见到受害者那一刻，终于明白小墨哥哥提前说，让他们不要害怕了。
十三个小男孩小女孩站在那，没有一个是完整的人。
如果说虐杀动物的场面，让季暖暖愤怒。
那么此刻，就是愤怒值达到了巅峰。
五官残缺，胡乱嫁接，譬如往小女孩身体上植入鸡毛，鸭毛。
让她看起来像一只鸡，此刻奄奄一息。
给一个小男孩缝制了猫的尾巴，猫的耳朵。
“长公主，明王爷，给这些孩子们一个痛快吧！”太医们都红了眼圈。
这无从下手，就算这些孩子勉强存活，从此以后也会被嘲笑一生。
而且他们的精神状态，现在也很不对。
“我来治，你们给我打下手。”
“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季暖暖将袖口卷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她取出两颗救命的药在水里化开，就端过去给那些弟弟妹妹们喝。
这些小伙伴们，看起来只有四五岁。
原本很抵触外人靠近的孩子们，面对季暖暖的走近没有反抗，也没有尖叫，都听话地喝了水。
“向阳郡主，还是您有办法。臣刚刚靠近时，他们……”太医想到刚刚的场景，还是心有余悸。
这些孩子，就好像真的跟动物们结合了。
“乖，不要怕，我会救你们。”季暖暖没有接太医的话，而是摸着他们的头。
小女孩发出唧唧声，就好似真是一只鸡，她用嘴轻轻地碰着季暖暖的手。
她浑身上下都是血，那些伤口还在冒血。
“不怕，乖乖睡一觉，等醒来后，你就可以活下去。”季暖暖继续安抚，终于他们全部都睡下。
“郡主，他们这是死了吗？”有太医见孩子们都没了动静，轻轻地问。
如果能够让他们这样安静地上路，也是解脱。
季暖暖转身，非常坚定地说，“我会救活他们，愿意留下来搭把手，就请你们也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