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愿意的，但是我也有条件。”葛婉言对自己的未来，还是很慎重。
所以在定下来之前，就要说清楚。
“言姐姐你说。”季暖暖笑着问，不知道为何，她又在葛婉言身上看到了祖母的影子。
祖母如果年轻个几十岁，是不是也这样？
“季启兴已经中了状元，当了六品翰林，条件虽然比我好很多，但是我要求他不能纳妾，更不能有通房。”
“我知道你们季家的门风，可如今他已经当官，将来会遇到各种各样的诱惑。”
“所以要白纸黑字地写清楚，如果将来他做不到，我们自动和离。我生的孩子，我要带走。”
“有后娘就会有后爹，我家就是。希望你们能理解。”葛婉言的话，让季暖暖很敬佩。
这才是女人该有的勇敢，我可以为爱入婚姻，也可以为自己离开。
活得通透，不被裹挟。
“言姐姐，你放心，我大哥早就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绝对不辜负。你这条件，他定会同意。”季暖暖总算明白，为何大哥会喜欢眼前人。
“多谢郡主，希望我们能进一家门。”葛婉言大大方方地说着。
一开始的脸红，已经消失不见。
她们去用餐，太阳下山后，季暖暖跟季启兴，刘举人一起提出告辞。
回去的路上，刘举人有点摇摇晃晃，季暖暖安排人送他回去，晚上更是要好好照顾。
这喝醉酒的人，最容易出事。
“大哥，言姐姐的条件你觉得行不？”季暖暖将葛婉言的话重复了一遍。
季启兴红着脸，“当然行。”
“大哥，你倒是跟我说说，你跟言姐姐之间的故事呀！她及笄都没有被说亲事，肯定是后娘不好，她衣衫都洗的有点发白。”
“寻常人家，在及笄前就会说亲了，大哥你这属于捡漏。”季暖暖打趣着。
如果大哥回来，言姐姐已经定亲，估计会崩溃的吧。
“她来书院给院长送过书，后来我又在书局见过她。”
“后娘不慈，好在院长鼓励孙子孙女都读书，只要愿意读书，他老人家都会支持。”
“你看的话本子，有一大部分都是她写的。”季启兴还有一些事情没有说。
那就是他们借书之间的互动，他虽然没有明着说，但是在诗里已经许下了诺言。
考取功名后，一定返乡提亲。
“啊！！大哥你怎么不早点说！你要是早点说，我借一些回来。”季暖暖生气了。
大哥明明知道她喜欢看话本子，却没有提前说。
季启兴挠着头，“我紧张，就给忘了。”
他是真的很紧张，他怕回来时，她已经定亲。
也怕她对他无意，那些交往只是普通关系。
“大哥，你也有紧张的时候啊！没想到你殿试不紧张，见皇上也不紧张，这时候紧张，嘿嘿看来你以后也是怕大嫂的人。”季暖暖听从这话，也就不生气了。
她是真的没想到，大哥居然还会紧张。
季启兴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毕竟面对的是妹妹。
“我回去陪公主娘，你自己回家跟祖父祖母他们说。”季暖暖可不能让公主娘一个人孤孤单单。
“应该的，妹妹你快些去。”季启兴先送妹妹，然后再回家。
季暖暖刚进门，书云就迎上来了，“郡主，您可回来了，公主有些头疼，还不让奴婢派人去寻你。”
“下次娘身体不舒服，你们必须第一时间通知我。”季暖暖着急地跑过去。
她真不该将娘一个人丢在这里！
“娘，你好些没？”看到娘时，她放低脚步，放低声音。
长公主见女儿回来，露出一丝疲倦的微笑，“别听书云的话，她就是夸张了。”
“娘就是有点水土不服，不是啥大事。”
季暖暖搭上娘的脉象，这才放心一些。她站在娘的身后，给她按一按。
“娘，你身体就是最大的事情。昨晚上，因为时间太晚，所以我就没有回来。”季暖暖猜测是不是娘等她太晚导致的头疼。
这人休息不好，脑袋就跟着疼。
“傻孩子，那也是你的家。村子里人听到季启兴中状元，肯定十分热情。娘能理解，没关系的。”
“我身边伺候的人很多，你不用担心。这就是老毛病，不碍事。”长公主一点都不干涉女儿跟季家亲近。
季暖暖看着娘脸色好一些，让书云上了点养生粥，看着娘喝了一碗，这才放心。
“公主，外面有人闹起来，说是……”管家斟酌了下，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吧。”长公主都无语了，不想说，就不要过来。
说一半又留一半，什么坏习惯。
“说是郡主的亲弟弟妹妹。”管家也不想汇报，可是这两个人在外面跪着，再加上有围观的人。
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影响到郡主跟公主的名声。
“将人带到屋里，一会我去处理。”季暖暖立刻做了决定。
而后，她看着娘，“这就是废后当初的棋，没想到她居然将人从百花楼里放出来送到了石北县。”
长公主气地拍桌子，“真是欺人太甚，你说那女人脑子怎么想的？”
“娘，不要跟那些死人计较。您要相信我，这点小事，我去处理。”季暖暖安抚着娘。
废后想要恶心人，这点小手段，她都看不上。
估计除了这两个，朱家那些未死的人，也都在石北县。
“这种肮脏事，娘去处理，你还是个孩子。”长公主不愿意让女儿去面对。
“娘，您头疼该休息。听话，要不然我会生气的。”季暖暖挽着娘的手，给她送到卧室。
这事，既然闹到这里，后续还有事情。
毕竟朱永成跟他的好大儿死了，其他人还没死，至于活成什么样子，就不清楚。
长公主有些不放心，让人跟过去。
季暖暖见到了所谓的弟弟妹妹，这两个人看起来很惨。
一个断了胳膊，一个断了腿，脸上还有伤。
看来废后对他们的解救也不太及时嘛。
“姐姐，求求你带人去救救祖父可好？”
“他是挂念你跟公主的，爹做的那些事情，跟祖父没有关系。”
“祖父还曾经请旨要带兵，带长公主母亲回来。”男孩见到季暖暖就跪下去。
女孩腿瘸了，慢慢地跪下去，一句话都没说，脸上都是麻木。
季暖暖笑了，“你爹被我娘休了，知道什么叫休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