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臣女觉得向阳郡主说得对。”包美美想到亲娘，立刻就怂了。
她可不敢去挑战亲娘的威严。
逍遥王只好听季暖暖的话，让人私下调查，不能惊动其他宾客。
包美美加上宗金宝仔细回忆，那两个女人的身高体型跟衣着，拼凑了七七八八。
因为来的宾客实在太多，找起来也没有那么容易。
但是季暖暖不一样呀，很快就锁定了目标人物。
她没告诉逍遥王姐夫，而是告诉了公主娘。
原因很简单，因为姐夫那暴躁的性子，很容易让事情扩大化。
长公主听到有人算计宗金宝，倒是不觉得奇怪。
毕竟，成王府现在上无婆母压着，老成王还被精心伺候着。
宗金宝正当年，身边没有通房，小妾。长得也不丑，现在还没有婚约，这对很多人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
虽然宗金宝曾经在京城名声不太好听，是个纨绔。
但他是实打实的亲王呀，就算下一代不能成为亲王，也是郡王爷。
长公主让人找到那两位姑娘，想要与她们多聊一会天，并且请她们的嫡母一起留下来。
汪家与秦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但是长公主有令，不得不从。逍遥王见长公主出面做这件事，就明白了。
他抱着女儿，不管了。
有女万事足，那些事情就让其他人去处理。
“长公主，不知这丫头做了什么错事，还请您明示。”汪夫人见长公主叫她们留下，却又不说一句话。
再看这两个丫头吓得瑟瑟发抖的模样，心中就有了大概的猜测。
季暖暖站在一边，看这两名女子长得也还不错，为何在逍遥王府做出这样的事情。
长公主扫了一眼两个小姑娘，她们就吓得跪在地上。
“公主殿下，臣女错了。”
“臣女也是没法子，嫡母要将我们送给六十多岁老头子当小妾。”
“所以我们两个人联手，想要搏一个不一样的未来。”
两个小姑娘直接就交代了，她们原本计划已经成功，谁知道半路杀出来了包美美。
现在也不知道包美美有没有跟成王爷那啥？
她小小年纪，不会出了人命吧！
想到这里，她们也怕。
汪夫人跟秦夫人听到这话，直接吓得满头大汗，“长公主，臣妇真不知道她们算计逍遥王。”
“这两个丫头就交给长公主处理，生死不论。”
两家一起表态，甚至还带着惶恐。
毕竟，逍遥王以前的那些传言，大家都不曾忘记。
“不是逍遥王。”季暖暖替姐夫发声，这可不能乱传，七姐姐身体还没有恢复。
要是谣言传到姐夫身上，对她是有影响的。
所以绝对不能胡说八道，要严谨。
“不是逍遥王，那是谁？总不能是……”汪夫人不敢说了。
这死丫头不会是算计到皇上身上吧，皇上今日一共就出现了半个时辰，就匆匆离开了。
秦夫人扭着秦家庶女的胳膊，“死丫头，你赶紧交代，你到底算计谁。”
“赶紧说出来，然后结束生命，免得丢人现眼，祸害家族。”
这是一种警告，因为主母手上握着所有妾室跟庶出子女的命跟前途。
秦家庶女跪在地上，“长公主，臣女错了。不该对成王爷用药，可我不想死，也不想嫁给比祖父年纪都大的老头子。”
“我愿意出家为尼，洗清今日罪过，求长公主给个机会。”
汪家庶女也是如此，在她们心中求自家嫡母，不如求长公主。
因为长公主是奇女子，她共情女子，一直都为女子谋求公平。
“汪夫人，秦夫人她们所言属实吗？”长公主挑眉问着两位夫人。
季暖暖觉得这两人真是既可怜又可恨，又觉得很可悲。
“公主，不止我们家，这京城大多数家族都向来如此，庶女命如草芥。”
“昨日我家老爷还收了一个十五岁小妾，是何家送来的。”
“她们所言属实，并不是我这个主母刻薄无情，这是老爷决定的。”汪夫人自嘲地说着。
在那些男人的眼中，庶女就是个玩物而已。
又或者所有女人在他们眼中都是玩物，身份高贵的摆在家中相敬如宾，身份低贱的摆在房中肆意摆弄。
秦夫人叹口气，“长公主，我这个主母也就是个摆设。今日老爷让我带所有未出嫁的女儿们出门，也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有个机会。”
“若她们能被看重，自然就有了更高价值。”
“这些带着姑娘们出门的夫人，大概都是如此。”
季暖暖跟长公主都沉默了，这话说得就好像大家族的正式夫人像老鸨一样，带着一群姑娘出门，让人挑选。
掰开现象看本质，不就是这么回事。
“现在女子可以参加科举，让她们好好读书，也能有另一条出路，为何不让她们试试？”季暖暖忍不住问出来。
“向阳郡主，她们从小学的就是伺候男人的活。”
“嫡女们学习的是管家，三从四德。女子科举喊得好听，但是又有多少人愿意相信？”
“这女子真可以当官吗？就算可以，我们头顶上的男人们，也会拼命地压制。”
“长公主，臣妇失言了。请您责罚，臣妇并不是觉得女子科举不好，而是改变太难。”汪夫人说完，又跪在地上请罪。
秦夫人也一同跪下，“长公主，参加童子试的大家闺秀们有多少？”
“我们都知道，您推行女子科举是为了大家好，可实行起来太难了。女子书院里读书的嫡女们，都是要回来学习管家，等待家族联姻。”
“然后熬成我们这样的主母，全京城的官员们，有几个无妾室通房，怕是加一起都不超过五个。”
她们说这些，无非就是希望长公主不要追责，却又是最大的现实。
长公主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丫头，“若给你们一个机会，从此后可愿意放下算计男人那一套。”
汪家庶女立刻磕头，“臣女愿意一辈子伺候公主。”
“我愿意成为公主的奴婢，一生一世不背主，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秦家庶女更狠，直接开始发誓。
这性子，怪不得敢算计宗金宝。
季暖暖一开始跟包美美一样很讨厌她们，现在倒是讨厌不起来。
因为她们在那个环境下，只能走极端的办法来挣扎。
“汪夫人，秦夫人，本宫收下这两个丫头，你们可有意见？”长公主心中有了计划。
“臣妇感谢公主，不敢有意见。”
“秦家也无比感激公主，没有意见。”
这件事情只要不闹大，丢了家主面子，怎么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