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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故技重施

    不等两人开口,南鸢就无辜道:“我与裴少没关系,求放过。”

    两人面面相觑,全都下意识望着裴肆的脸色。

    裴肆面上如常,看不出一丝特别之处。

    南鸢觉着这儿实在没法待,借故去洗手间,上了酒吧的天台吹风。

    出来透透气,比一群人挤在那儿好得多。

    南鸢闭上双眸,任由微风轻抚过脸庞,腰陡然被人搂住。

    她落入温暖的怀抱中,转过身就要迎合。

    裴肆却死死扣住她的腰,不许她转过来,用力咬住她的肩膀。

    “痛……”南鸢吃痛,轻轻瑟缩了下。

    裴肆轻哼,却还是减轻力道,啃嗜她的侧颈:“找男模?”

    南鸢覆上腰间男人的手,轻轻摩挲,带着讨好的意味:“真是温小姐安排的,我拒绝不了。”

    “和我没关系?”

    “总不能说有关系。”

    这个回答没问题。

    裴肆就是莫名的不舒服。

    他也不知怎么了。

    一听说南鸢在酒吧,身边还有男模,就立刻开车来到这里想要一探究竟。

    一个情人而已,至于吗?

    裴肆在心里问自己一句,将南鸢抵在天台栏杆上吻。

    南鸢半个身子都在栏杆的防护之外。

    晚风猎猎作响,她单薄的身子似是要被吹下去。

    她丝毫不担心会有危险,繁星下缩进裴肆怀里索吻,生或死都好。

    察觉到她的专心与毫不畏惧,裴肆眼底的异色更深。

    五分钟后,南鸢朱唇微肿,若无其事下了天台。

    所幸酒吧光线太暗,温明珠并未察觉到什么。

    她呆呆坐在包厢的沙发上,什么男模女模都没了,只剩下一桌空酒瓶,狼藉杂乱。

    南鸢推门进去,顿了顿:“温小姐。”

    “他走了,大概是觉得我点男模,生气了吧?”温明珠没看她,眼神直勾勾盯着一个空酒瓶。

    南鸢将外套披在她身上,轻声道:“刚才我偷偷跟出去,听到裴少让司机开车去锦江别墅,他又去找那个女人了。”

    “什么?”

    温明珠猛地抬头,脸色煞白。

    看到她眼底通红,南鸢蹲下来,轻轻握住她的手:“温小姐,咱们还是不要来这种地方了,这会把裴少越推越远的。”

    温明珠咬唇不说话,眼神直勾勾盯着她。

    南鸢被她盯着也不觉不自在,起身若无其事去收拾东西,准备带她离开。

    下一秒,温明珠忽然起身:“我想起来了。”

    南鸢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我想起来了!阿肆的公司前段时间进了个实习生,长得特别清纯,就和从前那个人差不多!她本来是不够格进裴氏,最后阿肆不知怎么就同意她去实习了!”

    温明珠神经质地抓抓头发,在桌边来回走动:“对,就是那个实习生!太像了,她太像那个人了!所以阿肆才看重她,阿肆根本就是喜欢她,我当初的预感没有错!”

    她像发疯一样,嘴里不停念着。

    外人可能听不懂,但南鸢懂。

    每句话,她都清清楚楚知道是什么意思,说的什么人。

    因为温明珠的怀疑,四年前,她与她的家人万劫不复。

    南鸢攥紧链条包,冰冷链条硌的掌心疼。

    她克制着眸中翻涌的情绪,眨了眨眼:“温小姐,你的意思是,裴少在锦江别墅藏的女人可能是那个实习生?”

    “不是可能。”

    温明珠扭过身,死死盯着她:“是一定。”

    不等南鸢说话,温明珠就沉声道:“明天,我要去见那个实习生。”

    南鸢静静看着她。

    女人发红的双眼带着刻骨冷意,活脱脱像个盘算着如何要人命的恶魔。

    南鸢在原地站了好久,忽然觉得喘不过气来。

    ……

    第二天,她是被人叫醒的。

    南鸢睁开眼看到床边的几个女人,指尖颤抖:“我真没钱了,求求你们放过我。”

    几人面面相觑,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疑惑。

    “你在说什么?”

    南鸢狠狠闭了下眼,才从噩梦中缓过来。

    噩梦与现实出现重叠。

    当初穿着校服的几个女高中生,现在满身名牌,光鲜亮丽,妆容精致。

    可无论怎么变,都掩盖不了她们肮脏的内心。

    南鸢撑着身子坐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做梦梦到被打劫了。”

    “南小姐还真是会做梦。”李婕嘲讽一句,抱着胳膊居高临下。

    温明珠催促道:“你快点起来洗把脸,和我们走。”

    南鸢看了一圈,疑惑:“去哪里?”

    “找那个实习生啊,就是被裴少看中,藏在锦江别墅的狐狸精。”高洛欢面带鄙夷,说着瘪了瘪嘴。

    南鸢呼吸微滞。

    她以为温明珠昨夜只是喝醉酒了胡言乱语,没想到她是真的打算去找那个女孩麻烦。

    南鸢想也不想道:“咱们去动裴少的人,不太好吧?那个实习生在裴氏上班,有什么风吹草动都可以和裴少告状的。”

    温明珠阴测测笑了,嚣张抬起下巴:“你怕什么?我既然去找她,就有办法让她哪怕被打得半死,也不敢透露我一个字。”

    办法……

    南鸢指尖微凉,狠狠抓住被单。

    她知道温明珠所谓的办法是什么,把人拽到厕所的马桶里,揪着头发直接摁下去。

    等尝够了窒息的感觉,就像甩死狗一样甩在地上,告诉她这些事情全都不要让父母老师知道,否则下一回挨打的就是她爸妈。

    这样的手段与伎俩,时隔四年又原封不动的故伎重施。

    可南鸢早已经不是四年前的旧人了。

    她垂在了两侧的手缓缓收紧,淡淡道:“那温小姐先出去等吧,给我五分钟,我马上就收拾好。”

    几人离开之后,南鸢拿着手机去了洗手间,把这边的情况发给裴肆。

    “那个实习生是无辜的吧,裴少,希望你能护着她。”

    不一会儿,裴肆发来语音。

    “这是我的实习生,怎么护我还轮不到你安排,管好你自己。”

    南鸢反而松了口气。

    裴肆知道了,就代表他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而她也顺便解释清楚,并不是要欺负霸凌那个女孩,只不过是被温明珠强行拖了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南鸢第一时间想的是先跟裴肆打声招呼。

    或许当年那个被按进马桶里的女孩,即便身上脸上脏污,也不想在那个少年的眼里蒙了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