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明珠气急败坏道:“不就是怀疑你一下吗?你这就要走,太小气记仇了吧!”
她没想到南鸢这么有骨气,说走就走。
南鸢泡的茶很能安眠,如果以后入睡困难再也没有南鸢给她泡茶,那实在是太难受了!
南鸢无奈道:“不是记仇,只是不管为你们泡茶,还是做温小姐你的朋友,彼此之间信任都很重要,工作上你们对我没有完全放心,私生活上也怀疑我是住在锦江别墅的人,综合种种,我不适合再留在你们身边了,我必须得走。”
温明珠愣了愣,张口想要说点什么,又拉不下面子来。
她撅着嘴,不悦道:“行行行,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看出她在说反话,南鸢神色不变,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
“等等。”
唐悦终于开口叫她。
南鸢背对着她们,眼底一片冷然,回眸时已关上强忍委屈的模样。
一见她都快哭了,唐悦郑重道:“都是我和明珠太过分,疑心重伤害到南小姐,以后我们绝对不怀疑你了。”
闻言,管家几人震惊。
温家仅次于裴家,是方圆百里说一不二的存在。
就算哪里做得不对不妥,那也绝对不会道歉给别人赔不是。
现在却对着一个茶艺师诚恳道歉,真是活久见!
南鸢顿了顿,自然是见好就收,有气无力道:“夫人,您别这样,我只是个小茶艺师,你们犯不着这样给我道歉。”
“别说这些妄自菲薄的话,总之方才是我们做的不对。”
唐悦过去抓住南鸢的手,温柔道:“明珠这孩子从小任性,身边就缺个你这样温柔体贴的人,你继续做她的朋友,给她泡安神茶调理睡眠,我给你两倍的工资,好不好?”
南鸢抿唇,显得有些心动。
一看她态度有些转变,温明珠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不屑。
看吧,用这点小钱就能把人收买过来,南鸢刚才还表现出一副清高的样子,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这样也好,喜欢钱的人都比较好控制。
温明珠没了脾气,也跟着附和:“我还想带你去吃大餐呢,你不会真不给我面子,这就要和我绝交吧?”
“不会。”南鸢感动道:“夫人小姐这样看重我,刚才的事我不会再计较。”
她扶着温明珠坐下,双手奉茶。
温明珠喝完被她宽慰两句,情绪稳定下来,一会儿困得眼皮一直打架,上楼睡觉去了。
南鸢很快离开,先是去了裴家。
她伤在下巴,裴老爷子并未看出不对劲。
当夜,南鸢打车去了整形医院。
周故下了班看见她并不惊讶,走过去问:“今天发生什么事?”
“周医生,以后能拜托你装作我的男朋友吗?”南鸢拿出一张银行卡。
她语出惊人,面容却认真,眸色一片诚恳。
周故心中微动,莫名耳根发烫。
他推开南鸢的手:“既然要做戏就做全套,你把你经常用的日用品给我一些,我拿到家里去,以备不时之需。”
南鸢微微一怔:“你不问我为什么要假装有男友吗?”
“这是你的隐私,我只负责帮忙,其他的不感兴趣。”
周故对她轻笑了下,拿起车钥匙。
不远处的车开了门锁,他走过去拉开车门:“我送你,走吧?”
南鸢摇头拒绝:“我还要去个地方,不方便坐你的车。”
周故没有强求,更没有多问,踩下油门离开。
等他走后,南鸢打车前往目的地。
晚十点,裴氏大楼只有顶层灯火通明。
裴肆解决完跨国会议,下楼。
陈锦亦步亦趋跟着他,欲言又止。
楼层数在不断下降,裴肆在电梯里沉默片刻,不耐道:“有话直说。”
“是。”
陈锦轻咳两声:“今天温小姐在自己家里闹了半天,又去给老爷子告状,老爷子派出两个人,去查住在锦江别墅的人是谁,他们现在被我暗中收买,但不给出个说法,老爷子那边怕是不好交代。”
裴肆走出电梯,神色冷然:“随便找个女明星做挡箭牌,P几张约会照片。”
“是。”陈锦跟到公司地下车库的门口,识趣地停住脚步。
裴肆有个很奇怪的习惯,除非喝酒,否则不会让司机给他开车。
黑色捷克停在单独的宽敞车位上。
裴肆打开车门坐进去的瞬间,就闻到了淡淡的玫瑰香气。
他顿了下,若无其事地启动车。
一双莹白玉手从背后绕过来,攀扣住他的肩膀,带有挑逗意味地滑向领带。
裴肆攥住那双温软的手,冷冷一笑:“胆子大了,敢私自出现在我办公的地方,谁教给你的规矩?”
南鸢指尖缠绕他的领带,从后车座凑过来,贴在他侧颈往耳朵里吹气。
“可是我好想你,我今天在温家受了好大的委屈。”
裴肆轻嗤,拉下她的手,侧目嘲讽:“难道不是你自作自受?如果你及时告诉我有人拍照,温明珠也不会怀疑你。”
南鸢身子微僵,默默缩回后车座。
她垂眸,抿唇不语。
裴肆从后视镜扫她一眼,冰凉的视线定在她下颌,逐渐有了波澜。
“下巴怎么搞的?”
南鸢眸中情绪明灭,缓缓抬头侧脸。
精致流畅的下颌处,有着一道凝固的血痕。
裴肆心里一沉。
就像是完美无瑕的玩具被破坏,他浑身的气压变低,不满道:“温明珠干的?”
“温小姐打了我。”南鸢眼尾通红,频繁眨眼来抑制泪水流下,颤声道:“不过也只是打了一下,我不疼。”
她生怕裴肆不开心,连忙抹了抹眼尾,轻声道:“真的不疼。”
清媚的面容带着几分倔强。
裴肆看得心痒,眼底冷意逐渐消失:“坐到前面来。”
南鸢没有下车,一撩裙摆露出大腿,直接跨坐过去。
高跟鞋不小心碰到裴肆的腿,她缩了缩腿,咬唇道:“对不起,弄脏了你的裤子。”
裴肆眼底情绪翻涌,仿佛被点燃一簇火焰。
他喉头发紧,一把将南鸢搂进怀里,拖着她的下颌避开那道血痕。
察觉到他的小动作,南鸢眸光微闪,顺从抬头,脚有一下没一下刮蹭着裴肆的裤腿。
是邀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