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鸢默默的收拾衣服,紧跟着离开。
走到外面之后,不知怎么忽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落在她身上。
南鸢只觉浑身都被冷意侵袭,裹紧披风往外走。
外头只停着一辆黑色捷克。
这里是裴肆的地盘,方圆二里不能通车。
她要是打车,还有两里地的距离,最起码要走半个小时。
南鸢望着脚。
八厘米的高跟鞋,显得脚格外秀气。却也会让人在走路的时候吃尽苦头。
南鸢脱了高跟鞋,不再像之前那样穿着旗袍扭着腰,步步生莲的走路。
她完全没有任何架子,光着脚往前跑。
她想要发泄,把心中憋着的仇恨委屈,还有这爱钱浪荡人设全都发泄出去!
蓦然间,身后一道灯光射过来,照亮她。
南鸢脚步微顿,回头就见黑色捷克停在她的面前。
她被车灯照得晃了眼,下意识的退后两步。
车窗摇下,裴肆瞥了一眼她浑身湿透的模样,又看向她走在草地上的莹莹玉足,眸色微暗。
“上来。”
南鸢暗暗冷笑,轻声道:“裴少,我还是不上去弄脏你的车了。”
“我让你上来!”
裴肆加重语气,带着明显的无奈。
南鸢顿了顿,垂头绕到他的身旁坐下。
肩头一沉,一件外套落在她身上。男。
南鸢抓下外套,裹着自己看向身侧的男人。
裴肆依旧是清冷疏离的模样,目视前方开车,仿佛谁在他眼里都像沙子一般随风即逝,更别提进入他的心中。
南鸢闻着他外套上的檀香。
“裴少?”
裴肆眸光微动,嗓子里挤出一个短暂的音节:“嗯。”
“你的外套好香啊,跟你一样香。”南鸢侧眸望他,眼底带着灼热的笑意。
裴肆依旧不动声色,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收紧。
半晌他才轻嗤:“油嘴滑舌。”
南鸢很快被空车内的暖气吹的浑身舒畅,等到了可以打车的地方,裴肆才开了车。
“下去。”
南鸢把他的外套拉开,刚要放下来,裴肆就伸手将扣子给她扣上了。
“穿着走。”
南鸢微微点头,转身离开时又忽然回身,在裴肆的脸侧印下一吻。
“裴少,希望明天我去裴家的时候,一切风平浪静。”
裴肆眸色深深,没有说话。
南鸢给他抛了个媚眼,笑着推开车门走了。
等她下了车,目送那辆黑色捷克扬长而去,脸上娇媚的笑意才消失的无影无踪。
……
第二天。
南鸢去裴家。
她知道会有热闹看,却没想到热闹的这样有趣。
温明珠哭个不停。
唐悦脸色难看的坐在沙发上。
裴老爷子更是背着手,死死地盯着裴肆。
裴肆被他们围着,依旧吊儿郎当的倚着桌角,脸上挂着冷冷的嘲讽,似乎自己并不是那个犯错的人,倒是对方咄咄逼人。
南鸢一进来碰到这样的场面,脚步微顿,有些迟疑。
一看到她来了,温明珠哭出声来,冲过去拽住她的手。
“南鸢,昨天晚上那个女人在锦江别墅!她又出现了,她又勾搭阿肆!”
她仿佛将南鸢视为救命稻草。
南鸢拍了拍温明珠的手:“我先去给各位泡杯茶吧,无论出了任何事情,坐下来慢慢说,生气对身体不好,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她的声音如清泉,徜徉在每个人的心里,莫名就将人的火气消去了大半。
裴老爷子看看她,脸色稍微缓和:“去给我泡一杯清热降火的来,否则我迟早被这个不肖子孙气死!”
南鸢微微点头,转身离开,走到厨房里去躲避互相对峙的场面。
“你们想怎么着?”
裴肆冷眼扫向几人,语气带着一抹无所谓。
温明珠立刻泪眼朦胧,看向裴老爷子。
老爷子沉声道:“无论如何,你都得把别墅里的那个女人解决了,你和珠珠订婚的事情可以稍晚点再提,但是她不可以再留!”
裴肆笑了,挑眉问:“那我要是非留着呢?”
“非留着她?”
裴老爷子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冷眼望着他道:“那你可以尽管试试。”
裴肆顿了顿,转身就走。
温明珠立刻冲过去:“如果你敢再跟那个女人纠缠在一起,我会杀了她!我真的会弄死她!”
南鸢洗茶杯的动作一顿,缓缓抬眸,眼底弥漫着无边的杀气。
她端着茶出去,将茶一一放在众人的面前,
裴肆余光看向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如雪般白的肌肤,一头随着她的动作悠悠在身后晃荡的黑发,才缓缓地收回目光,露出一抹极为嘲讽的冷笑。
“温明珠你要是不想我这辈子不跟你再说一个字,就尽管作,你看作到最后我还会不会理你。”
“你……阿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跟她在一起?她到底有什么好?以前你身边的女人隔三差五的换一个,从来没有谁待在你身边那么久,她到底给你下什么药了!”
温明珠又发起疯来,拽着裴肆的衣袖拼命摇晃。
裴肆眼底划过厌恶,扬手把她甩开。转身走的头也不回。
蓦然间,身后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
南鸢惊呼一声:“温小姐,不要!”
话落已经晚了。
温明珠拿起滚烫的茶,直接泼在自己的身上。
“裴肆,你再走一步,你要是敢出去,我就把我自己给烫死!”
她眼睛发红,是疼的,气的,也是绝望的。
看温明珠已经明显不正常了,裴老爷子和唐悦都吓得呆住,甚至忘记上前关心。
南鸢冷眼看着,握紧了手中的茶包。
温水煮青蛙煮的好。
南鸢你做的好。
她轻轻的安抚着自己。
温明珠端着一杯茶,这一次直接举在头顶。
“告诉我,那个女人是谁?让我见见她,或者让她离开锦江别墅。”
唐悦吓得浑身发抖,冲着裴肆大喊:“这可是滚烫的热水!你还有没有心!”
她吓得手抖,却不敢碰温明珠,生怕她突然发疯,又做出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我求你了,裴肆,你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你们之间就算没有情分,难道你忍心看到珠珠烫坏头皮,头发都要掉光?”
唐悦站起来,郑重道:“我们温裴两家的交情,都不值得你说出一个女人的名字吗?”
南鸢缓缓抬眸看向裴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