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若有所思,发现现在竟然进入了一个死局。
他没有办法阻止,南鸢在裴肆的心中地位越来越重。
再持续下去,必定会迎来他不想看见的那一幕。
裴老爷子久违地点了根烟,又拾起了他的烟瘾。
“你去替我多找几个私人侦探,我一定要查到南鸢的真实身份,她绝不可能是为了钱或是单纯喜欢裴肆才陪在他的身边。”
管家点点头,下去安排。
……
锦江别墅。
南鸢手上包着厚厚的纱布,还涂着药。躺在床上双手动也不能动。
她脸上涂着药膏,执意让刘妈拿来镜子。
刘妈心里不忍,但还是将镜子递给了她。
南鸢艰难地坐起来,看到自己的脸,差点被口水呛到。
她一阵咳嗽,下意识蹙着眉头。
刘妈心疼极了,为她掖好被角。
“别担心,南小姐,你脸上都是些皮外伤,休养两天就好,绝对不可能有事的,也不会留什么疤。”
南鸢笑笑。
她下手知道轻重,自然知道不会留疤,只不过这模样让她看不下去。
不过还好,能够换来裴肆跟裴家的矛盾,能够让所有人知道,就算她是个登不得台面的情人,裴肆也愿意护着她就够了。
这样裴家更会丢尽脸面。
想想裴老爷子此刻会是怎样气急败坏的样子,南鸢浑身都舒畅了。
她不求裴肆真的会把她放在心上,只不过,她必须在裴肆对他还保持感情和兴趣的时候,赶紧将所有人都解决掉。
南鸢正想着,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就要去拿手机。
她的手上包着纱布,一时忘记,疼得她猛然缩回来。
刘妈赶紧阻止:“别这样啊,南小姐你现在的手还碰不得东西呢。”
南鸢只得作罢,软着嗓子冲刘妈撒娇:“刘妈我想喝蹄花汤,你给我做,好不好?”
“好。”刘妈笑着:“我给你做蹄花汤,你要乖。千万别碰手机了,不然你那涂了药被针扎的地方又要出血。”
南鸢笑着点点头。目送刘妈离开之后,忍痛将手机拿起来。
她给一个记者发信息。
那记者之前配合他自导自演,让温明珠信任她之后,他们就一直保持着合作。
南鸢发了短信,让记者马上去那个巷子里,把她还没来得及搞掉的监控录像解决。
记者半个小时后却给她回复,说巷子里面没有摄像头。
南鸢看到这条消息,明艳的脸瞬间变了。
她坐起来,给记者打去了电话。
“巷子里明明就有监控的,你怎么能说没有?是不是你没看到?”
她记得清清楚楚,那个巷子口的大树上挂着监控摄像头。
她这才一直惦记着,害怕如果有人去查,会查到她没在巷子里挨打,而是自己走进去的。
不管是谁查到,对她来说都不是好事,何况特还不知道裴肆和老爷子有没有起矛盾。
如果裴老爷子没有因此心脏病加重,而她又费了这么大的力气白挨一顿,那就得不偿失了。
就在这时,外面的房门忽然被推开。
南鸢紧急挂断电话,抬头露出一抹妩媚风情的笑。
“阿肆,你回来啦。”
裴肆没什么表情,进来瞥了她一眼,将桌上的水拿起来,递给她。
“脸还疼吗?”
南鸢可怜巴巴地点了点头。
裴肆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嘴角噙了一抹笑。
“疼?要不我给你揉揉?”
南鸢愣了一下,也跟着笑:“阿肆,你在说什么呀,脸疼怎么揉……”
她话还没说完,下颌忽然被男人攥住。
南鸢被迫猛地仰头,牵动了脸上的伤口,疼得她倒抽一口气,
裴肆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目光森然。
“你最近是不是胆太肥了?三番五次的算计我,苦肉计还用上了?”
他养着南鸢。为了南鸢跟温家高家撕破了脸。
无妨,他乐意。
但最近他的确是太纵容南鸢,纵得她无法无天。
南鸢的心如坠深渊,一下子就明白了。
监控摄像头不是不在,记者也不是没有找到。
有人先一步直接将监控摄像头拆掉了。
这个人就是裴肆。
南鸢恍惚了一瞬,对上裴肆眼底清楚的怒意嘲讽。
她咬了咬唇,无从辩驳,颤抖着攀上裴肆的肩。
娇软的嗓音里,瞬间就带了一抹哭腔。
“阿肆我错了,是我不知死活用了手段,可是你知道高雪说什么吗?”
裴肆居高临下看着她狡辩,冷笑道:“她说什么?”
“她说,她以后可能要嫁给你,我这个情人只配待在黑暗里永远见不得光。
还说她要是能跟你订婚,就立刻收拾我。”
南鸢含泪,轻轻勾住裴肆的小拇指。
她害怕道:“我不想离开你,又不知道该怎样解决高小姐,我也没有故意伤害人家,哪怕用点手段也只是冲自己。”
南鸢边说边偷瞄裴肆的脸色,依旧阴沉的厉害,好像根本不想听她说下去。”
她咽了咽口水。
“我的做法是不对,可我都是因为喜欢你。”
南鸢垂眸,啪嗒啪嗒的落着泪,任谁看都很可怜。
但裴肆的目光始终凉薄不悦,望着她哭泣的样子,却冷冷笑道:“你的说辞永远都是因为喜欢我,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南鸢被他问的一愣,缓缓地抿紧唇。
“没有任何目的,只想待在你身边。”
“是吗?”
裴肆似有若无地露出了一抹笑,解开领带直接压了上来,避开南鸢的双手。
他的动作粗野,用领带堵住了南鸢的嘴,将她翻了个身。
南鸢的脸落在柔软的枕头上,并不觉得疼。
可是男人用力极大,让她身下疼得倒抽冷气,抵不住这样的折腾。
……
入夜,南鸢虚弱靠在床边,正奄奄一息,浴室门就又被打开了。
裴肆出来,没什么表情地拿起床头的钱包,抽出了一张银行卡,扔在南鸢面前。
南鸢身上穿着快要被裴肆撕碎的睡衣,整个人呈现一种凌乱的美感。
她望着床上的银行卡,呼吸微滞。
“阿肆,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就算床上能伺候好我,留在身边也觉扫兴,拿着这些钱滚,以后不要再来锦江别墅。”
裴肆面无表情,说得不带丝毫情绪。